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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泛黄的信纸,还有清秀的字迹。

我亲爱的女儿,雨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王一你可以依靠的一个人,如果母亲的离去让你感到寂寞,那么久相信王一,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雨落,母亲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好好的照顾过你,那么小就让你离开了“家”。是不是很气愤,是不是很记恨?!可是我的宝贝,在看到你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成长的这么好,还这样的善良,还肯喊我妈妈,我真的很开心。真的,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把你生下来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你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善良,那样的让人心动。妈妈已经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味道了,可是这样短暂的300多天,妈妈却是真的很幸福,妈妈不后悔,真的不后悔,生下你是我今生最重要的决定。

雨落,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一直以来都善待身边的人,妈妈很欣慰。

可是妈妈更希望你可以善待你自己,不要像妈妈一样。妈妈是没有救了的,不要说妈妈不应该放弃希望,m妈妈有没有希望救治好妈妈心里很清楚。我最爱的雨落啊,你不是妈妈,你才18岁,这样花季一般的年龄。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你不可以放弃知道么?绝对不可以放弃生的希望。

雨落啊,妈妈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在吃药。

妈妈知道的。

你是我的女儿啊,有什么是能瞒的住我的呢?傻女儿,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你不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美丽温暖的家么?不是希望自己可以学习芭蕾舞么?不是希望学习很多很多的艺术么?不是希望不再让孤儿院的孩子很孤单么?不是希望可以陪在你林爸爸的身边好好地额照顾着她么?

雨落,既然是你想要的,就要好好的去争取知道么?

既然想要就去追寻啊。没有人会不支持你,没有人会丢下你,没有人会阻挡你活下来的希望。

雨落啊。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好么?妈妈会一直在天堂看着你的。你要加油好好地活下去,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很努力么?相信你也可以战胜病痛的折磨和剩下的一切困难,你可以的。我亲爱的雨落。

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爱你。

雨落。雨落,雨落,雨落...我的宝贝。

... ...

背着哭到晕倒的雨落,一步一步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长长的头发,从雨落的额身上一直垂到王一的身上,远远的看去乌黑秀两的头发,长长卷卷的,像妖娆的绳索,将两人缠绕在一起,相依为命,像是不离不弃的誓言。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都有人死亡。 死是多么的简单。活着却是多么的不易。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人生只有疼痛和悲伤。还有无止境的羞耻和煎熬。

要这些活着的人们如何呢?

如果一切都是噩梦就好了,统统都是噩梦就好了。

但是这是现实,无法逃避,必须面对和承接。

晚上,这座霄闹的城市里,总是充斥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尖叫声。那无声的寒风逛过是每一个的心间,寒冷了跳动的心,带走了原本仅剩的温度,进入到一个虚空的世界中,进入无止境的黑暗之中。什么都完了,只剩下一个个躯壳在苟延残喘,失去了记忆的人们在红灯酒绿中摸来摸去,像是在找点什么,其实是什么都完了。

什么都完了。

稀薄的月光透过薄纱的窗帘,幽幽的照射进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的装饰是蓝白黄三色的,冲撞,激烈,明艳再带点温柔。是林雨落母亲最喜欢的颜色,亦符合她的性格。若大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窗户似乎没有关好,地面上还有刚刚暴雨后的痕迹,微凉的风时不时的吹进来,带动着白纱的窗帘,一飘一飘的,像散发着百合香气的跳舞的女子的舞衣一诀,让人不由得臆想着刚才是否有明艳动人的女走来过;又像是心愿未了的女鬼,四处游走,刚刚飘走。景物是否美丽是由你心所想直接影响的。

林雨落安静的躺在床上,头发妖娆的散开,陷在软软的床里。翻个身,想象着秦羽之前躺在床上的样子。一定也是很温柔的。

妈妈,当初你怀上我时,是不是曾经有过想带着腹中孩子一起去死的心情?

那时候的你,是怎样咬牙坚持着勇敢活下来,并且决定吧我声息来的呢?你有没有想过伺候的人将永远陷入黑暗,将彻底被传统的、荣耀的、严酷的世界所抛弃?当然,也嘘你在怀孕时并不知道我不是林洛枫的孩子,也许是在出生之后,是某一次验血时才恍然大悟...那时候的你,是不是一面同辉自己的错误,一面在慈悲的胸怀中难以抑制的翻滚着厌恶者女婴的愤恨?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被诅咒的孩子啊...

妈妈,你才是善良的人呢。

因为我,毁了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的婚姻,回了自己的家庭,被世人唾弃所厌恶。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明星,跌落到黑暗世界中的你应该恨我的不是么?妈妈,谢谢你爱过雨落。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我亲爱的妈妈。

最近唯一能够让王一高兴地事情就是林雨落肯接受治疗了。

接受了全面接受过的林雨落,被证明是由于胃炎发作时带来的疼痛到至胃癌被早早的发现,只要好好的治疗,手术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王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高兴疯了。

王一和林雨落在高考时消失的事情让项天雪和洛云风好一阵的震惊,完全诶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项天雪找去林雨落家却是没有人。询问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人知道。

项天雪和林雨落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项天雪住的地方是一个老式住宅区,有着窄小曲折的弄堂,还有常年湿漉漉长着青苔的地面和难闻的废水气味。可是在从前,这里确实只有有点家底的人们才可以住的地方。那时候的项天雪和林雨落一样可以穿着漂亮的皮鞋还有粉粉嫩嫩的公主裙,一起去上幼儿园,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跳舞,一起过着冷人幸福的生活。自从项天雪的父亲过世之后,死亡带来的悲伤就像是把锋利无比的刃剑,从前高大宽厚的父亲不见了,慈祥温柔的母亲也在一夜之间变得疯狂凶蛮起来。可是林雨落却还是没有变,一样的讨着大人们的喜欢,哪怕她没有妈妈,一样被小朋友们追捧,像长在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让人倾心。其实项天雪何尝不是,只不过是自己自卑的心在作怪罢了。她是那样善良的一个女孩,一定会对自己很好的,一定不会嫌弃自己,一定不会不理自己,一定会在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陪着自己,一定会的,但有办法么?

越是因为自己都这样的喜欢,所以逃避,想要把她变得和自己一样可怜。变得和自己一样除了分数什么也不剩。除了认真读书什么都有。

嫉妒愤恨的心思就这样疯狂的滋长着,没有尽头,么有结果,一直到她消失不见。

自己不是知道的么?

项天雪想,自己应该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一个被火烧云染红半边天的天空和那天平日拥挤的走廊在人群散去后是多么的空旷。在那一个春雨过后的日子。

人们不是说常说俗语说,一场春雨一场暖的么?

可是为什么春雨过后让人感觉到那样的寒冷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因为忘记了重要的笔记本而不得不返回学校拿的项天雪暗暗的恼自己等会儿回家烧饭该吃了,希望妈妈晚点回来就好了。自己平时不会这样的,今天怎么就忘记了呢?!

一切都是命。

一切都是缘分。

挣扎不掉的,逃不掉,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摆脱,会深深的刻印在你的骨骼中,渗入进你身体中的每一个血液,让你连呼吸都是痛的。

那天跑回教室的项天雪在踏上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看见了王一。高挑的身姿,被火红的光线拉出长长的影子,斜斜长长的拉开着,高挺的鼻梁在红色的光芒下显现出别样的美感,细碎的发丝也是亮晶晶的有种说不出的美感...眼神却是别样的悲伤,有点心疼,有点心痛,但更多的是悲伤。项天雪躲在角落里平复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看着王一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握了握手。迈出修长的腿朝教室走去。

项天雪想,要是自己当时没有忘记笔记本该多好,又或者自己在家把饭烧好了在来拿笔记本该多好,再或者自己没有那样的好奇心又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知道了,不会知道了。

那样的话,现在自己应该依然会记恨着林雨落。她没有参加高考,自己也会满心的幸灾乐祸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是自责与悔恨还有担忧。

项天雪站在教室的后门,看着王一满眼爱恋的走向林雨落,见林雨落放生痛苦。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她那样痛苦过,哪怕当时她和王一分手时,哪怕在知道自己和王一在一起后,哪怕王琳离开没有一点消息后。

“让我陪在你身边,雨落。”

“王一,你现在还有心思和我说笑么?”

“我没有再说笑,雨落,过去的事,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不是么?我们不要为难自己好么,我知道你的心,相信你也是知道我的心的。你知道的,王琳的事,是你自己骗自己的借口不是么?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你却还要相信不是么?林雨落,你不可以这样把我拒之门外的,说好了要一起一直走下去的,不是么?”

“你是和从前的林雨落说好了,没有和现在的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林雨落了,我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林雨落,我现在只想...”

“所有的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好么?!”王一血红的眼睛里燃气了一团小小的火焰。为什么呢?!为什么眼前的人妖一直的逃,一直的逃,为什么还要笑的那样的灿烂,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呢?!

“我...”

“你难道想让你自己留下悔恨么?!在剩下的时间里让自己快快乐乐的活着不好么?!你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别人身上,什么时候才可以想想自己呢?!”

“你!”

“是!我!王一!我王一不允许你这样对待自己!天天吃着这样的东西!”

“你还想这样的撑多久呢?!你知不知到你自己在做什么!林雨落!你以为不答应随你父亲离开,让他可以从此以后都不再管你么?你以为你故意将王琳气走,及兡让她以为你们从此陌路两头么?你以为故意激怒项天雪让她奋发学习就可以她出让人头地么?你所做的这些,你以为别人都将会永远不发现么?你以为你这样的做事让她们幸福么?你以为你这样做等到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以后,你爱的人都会过的幸福美满么?!你以为你让所有的人都不理你了,都离开你了,就可以放心的走掉么?!林雨落,我告诉你,不可以!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你这个懦夫!你根本就是不想面对她们为你伤心还要日日陪着你的心。林雨落,你是在逃避你的责任支部知道!知不知道!!!”

第一次,项天雪看见的不再是林雨落美丽的容颜,不再是王一对林雨落的爱,不再是王一为了林雨落的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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