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炎如霄试探性地提起了自己抗旨的事情:“你……听说了?”
武润躺在床上养身体,这一段时间确实累了:“整个云国沸沸扬扬的,不知道都难。”
炎如霄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从来没感觉她如此刻一般离他这么近。以往武润看他,目光空洞得像是看死人一样,没感情没情绪,现在不一样了,他说什么她会回答,不似以往那般惜字如金了。看他的时候,眼里也有了浅浅的笑意。他每每想起她的转变,就傻傻地笑,不知如何控制自己情绪地在她面前诠释毛头小子的青涩:“你……怎么看?”
武润很想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但她也知道这话说出来,炎如霄绝对又要发飙!说不定情急之下又做出什么让她郁闷的身体接触!她想了想,适当地开口:“不管怎么说,你抗旨,终是有些不妥……”
这话说得多委婉,可未等武润说完,炎如霄就跳起来了:“不妥?有什么不妥的?你是不是早就巴不得我娶了云含烟,然后再也不缠着你?”
武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知道啊!可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想起他也跳下悬崖的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考虑你自己,总要考虑你的家人。抗旨是什么大罪你不知道?”
炎如霄立即转怒为喜:“你是担心我?”
武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敢情她说什么他都能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和这种人沟通都有障碍!她只得转移话题:“你们圣上怎么说?”
她没否认,炎如霄帅气的脸上立即有了耀眼的笑,狗腿地在她身边坐下,握了她的手,认定了她是担心自己才会不同意他抗旨的:“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圣上自小一起长大,知道我心有所属,他虽宠爱云含烟,却也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
武润不知道该说他幼稚还是狂傲,这种事再怎么说涉及的是皇家颜面,他和皇帝关系再好,始终是外人臣子,这样明目张胆地拒婚,落人把柄不说,恐怕连皇帝都会怀疑他有异心……公主下嫁,这是至高的荣誉也是表忠心的一种方式,你拒绝了,是不是代表你并非真正臣服?自古联姻就是牵制权势的一种手段,什么借口和理由在这个如此堂而皇之的强势介入手段面前,都不值一提,别说公然抗旨了,甚至你都不能表现一丁点的异议,即使公主又老又丑你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还是要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叩头谢恩!更别说用什么“心有所属”之类的矫情借口推辞了!更何况所谓的婚嫁对于男子来说,只是一种形势,娶了公主还不是可以纳妾,和心有所属有什么冲突?
炎如霄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又在担心,抚上她的肩,他安慰她:“好了,别想多了,这事我会处理。你呢,这几日好好休息,舟车劳顿,以后事情还很多,要养精蓄锐知道吗?”
武润不认为他会处理个什么好结果出来,臣子对上皇权,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但她也没打算管,她见过云含烟,那性子……一看就是被人宠坏了的,她不相信,炎如霄如此,她会善罢甘休?这样也好,抗旨这事够他忙的,自己也落得清静:“临天来人了吗?”
炎如霄不喜欢她此刻的表情,严肃,认真,让人望而生畏,皇太后的威仪一览无遗,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不喜欢讨论那些无关的政事:“听说来了。对了,有件事还没告诉你。你坠崖的第二日,默默就醒了,听说,他和亦吉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想必,不会回来了吧。”
武润不动声色地点头:“不回来很正常,他醒了就不是默默了,自然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炎如霄听到这话心里自然喜滋滋的,默默的存在,一直是他的眼中钉,现在突然消失,武润又这样说,他真是恨不得立即烧香叩拜各位佛祖:“那样身世的人,没关系甚好。他醒来,代表他的武功已修炼成功,想必已天下无敌,可能十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万一他想要什么东西,那可是手到擒来的。”
武润淡淡地扫他一眼:“怎么?怕他把我抢了去?”
炎如霄被看穿心事,嘿嘿一笑:“以前的事,他不一定记得,只要以后没交集,他怎么抢你?”
武润心想,不记得更好!谁稀罕他记得!但炎如霄的话里,明显带了点威胁的意味,说什么天下无敌,还不就是暗喻让自己安分点……关键是她什么时候不安分了?也不想想是谁主动招惹她的!关于默默,她不想说太多,话题一转:“刺杀我的人,是你们云国的吧?”
炎如霄脸色一变:“我正在查。放心,我会替你报仇。”
武润盯着他看了一眼,缓缓移开目光:“临天来的什么人?”
炎如霄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们能换个话题么?这么久没见,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些?”
武润觉得这个话题很好,既安全又得体:“这是大事……来的什么人?”
炎如霄拿她没辙:“听说是位王爷。”
武润还想开口,炎如霄突然凑近身子:“润儿,咱们聊点其他的……”
武润的手顿时抵在他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可以聊……你坐好!”
炎如霄顺势握住她的手,靠近的俊脸上面满是深情无限:“润儿,想死你了……”
武润移开脸:“炎如霄,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炎如霄没亲到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歪头,颔首,直接吻上她的颈间。武润的手挣出来去推他的脸。炎如霄立即被她身上甜蜜的馨香刺激得心神荡漾,大手揽上她的腰间:“润儿,让我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