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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重复出现洛北的那句话,但又好希望那句话是真的。而看看我现在的成绩,与年初的距离太大,我又怎能在这段在的时间赶上他呢、。现在的脑子有些乱,或许我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去做什么青天大梦。

思绪凌乱的我坐在教室里,有一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你怎么了?”年初居然一路追着我到教室门口,“你最近有些奇怪。”

“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说着,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至于吗?”年初问我依旧走着,“你站住!”年初大步上前拽住我的胳膊。

“我要回去休息!”我冲年初吼到,“你凭什么左右我!”

“你到底怎么了?”年初的声音稍稍平和下来,“是因为洛北那句话?”我没有说话,年初又继续说,“他不是想让你学好点儿吗?”

“你知不知道那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我说,“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努力过就好了。”

我又开始沉默,片刻,我说:“年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我可以去喜欢一个人,或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对你说这些话。”

安静了,我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年初也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走廊陆陆续续有同学经过,上课时间快到了,我和年初依旧沉默,过往的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而年初始终沉默。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年初松了口气,“让我想想。”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冲动?”

“涵影,给我点时间好吗?”

“不用了,时间长又如何,短又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的,我只希望如果你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你就好好珍惜吧,你幸福就好。”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观地看问题呢?”

“不是我悲观,只是事实太残酷了,”我说,“年初,我们还能回到像从前一样吗?”

“我们一直都是从前的样子啊,”年初说,“不管任何时候,你、我、洛北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笑了笑,似乎找到了一点安慰,紧接着上课铃声响了,同学都加快脚步往教室走,我和年初也结束了谈话。

这算是我和他的表白吗?大概年初早已知道我喜欢他,只是今天把窗户纸捅破了。而我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不需要用时间来想,那只是一个虚伪的借口罢了。

有时我在想如果回到小时候也就没有这么多的苦恼,这么多的痛了。

我真的有些累了,回到宿舍我感觉头痛地要命。我坐到书桌前,复习今天所讲的内容,而脑袋里却空白一片,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昏昏沉沉度过这个下午的。

蓝岚很晚才回到宿舍。

“不舒服吗?”

“没事,有些累了,”我随口回答,而蓝岚走过来抚的额头,我连忙推开她的手,“我说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在发烧啊。”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一阵一阵地发抖,我真的发烧了,眼前的蓝岚越来越模糊,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像是从远处传来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医务室里,周围的墙壁是雪白色的,窗帘挡住了亮光,周围略显昏暗,我动了动手,感觉有些疼痛,原来我手上打着吊针,瓶子里的液体所剩无几。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你醒了?我帮你拔了针你就可以走了,记得明天过来继续输液,我是医务室的刘医生,明天你直接过来找我。”

“哦,是谁送我过来的?”

“是你的舍友,还有几个女生把你送过来的,你昨天晚上昏迷了,不过不要紧,可能是着凉感冒了,你是高三的吧,高三很累,注意身体。”

我点了点头,似乎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

说着,刘医生走出房间,我又回到床上坐了一会儿,这时,门又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刘医生,而是江枫眠。

“怎么回事,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笨蛋。”

“笨蛋不都是很笨吗?还分等级啊?”

“当然啊,你就属于最笨的!”江枫眠说着笑了,“我还以为你脑袋烧坏了呢。”

“你一进来就教训我,都不安慰我,什么人!”

江枫眠突然将我揽入他怀里,而我居然没有反抗,大概是没有力气吧。他怀里很温热,我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见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声。

“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病了我有多心急,下课我就赶来了。”

“谁告诉你我病了?”

“蓝岚啊,她今天下了第一节课就跑来告诉我的,可是上午没时间过来,就只好中午过来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大概没有告诉年初我病了吧。我索性将眼睛闭上,依旧依偎在他怀里,我真的没有力气去考虑这些问题。

“喂,你们在干什么!”洛北推开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我还来不及解释,他三步并两步冲上来将江枫眠从我身旁拉开,“你干什么!”

“洛北,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我急忙解释,头痛又疯狂席卷而来。

“江涵影,你怎么回事!”洛北呵斥着,“你跟他在一起了对不对?”

“不是!”我努力反驳,但那肆无忌惮的疼痛让我没了说话的力气,我看着洛北愤怒的表情,留下了眼泪,过了一会儿我才问:“是蓝岚告诉你我病了?”

“是啊,是她把你送到医务室来的,”洛北稍稍平静,“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只是来看看涵影,”江枫眠说,“刚才只是安慰她一下。”

“安慰?”洛北有些不相信,看着我说,“涵影,我们换个地方说好吗?”

“她病还没有好,不能吹风,”江枫眠连忙阻止。

洛北看着我说:“你能行吗?”

“没关系,我们出去说,”我转身又跟江枫眠说,“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没事,你回去吧。”

说完,我跟着洛北走出房间,走在校园里,地上堆满了落叶,广播里放着几首轻音乐,午后校园寂静,连太阳也悄悄地躲到云层里。

“他是怎么回事?”

“江枫眠说他喜欢我,”我直奔主题,“仅仅是喜欢。”

“那你是怎么想的?”洛北停下脚步,“你答应了?”

“没有,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

“是年初吧。”

“总之我和江枫眠只是朋友而已,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情,”我接着说,“而年初,我也只是喜欢,喜欢不一定会在一起。”

洛北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而那笑中仿佛又残留着某种忧伤,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他拿出一支烟点燃,烟雾一圈一圈腾空而起,随着风渐渐消散,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洛北吗?

“喜欢不一定在一起,跟自己喜欢的人不在一起也是很难过的。”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问,“那个郑雨欣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啊?”

“不是她要跟我分手,是由于种种原因,”洛北扔掉手中的烟,“我也不想解释,越解释越乱。”

“那她到底喜不喜欢你啊?”

“她喜欢我,她说她会等我去上海,”洛北说,“涵影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你跟年初差距很大,但那只是成绩,我知道你喜欢他,这种喜欢或许从小时候就开始了吧,好怀念咱们小时候。”

“呵呵,小时候就属你最调皮,”我笑着,“洛北,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

“是吗?你太抬举我了,写文只是我的一种发泄方式,”洛北说,“我想带我爸去上海,那里的条件好。”

“奎东叔?”我似乎已经忘记奎东叔了,“太忙了,我都没有时间去看他,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呗,种种花,看看报纸,像一个已步入老年的人。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觉得生活无趣,带他去上海,让他看看大城市的环境,”洛北看着我,“所以涵影,生活中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你看我爸这样,不照样过吗?凡事努力过就好。”

我看着洛北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笑了笑:“你现在说话的方式真是不一样了啊。”

“看的东西多了,自然就不一样了,等你以后出去了,你也许也会改变,有时候不是人自己要改变,只是环境让你不得不改变。”

我沉默不语,校园里的嘈杂声渐渐消失,洛北告别了我回了家,我朝宿舍走去,脑袋除了头痛以外,还有洛北的话在我脑海回荡。

或许我真的努力过,没有后悔,只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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