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对你不好你也不要哭啊,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你还是骂我打我好了。”他慌乱地擦拭着她的脸颊,有那么一丝温柔闪过。
她笑了笑,该满足了,没有爱的婚姻本身就是一桩买卖,她还能奢望他对她多好呢?所以,要收住心,千万不要陷入,不然就难以自拔了。
纪筱棉收住了眼泪,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果然没有多大的波动。妈妈曾经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当他看见你流泪一定会心慌,可是此刻她听到的他的心跳是那么平缓,说明没有那么在乎。
仰头,眼泪被控制在眼底不能流出来,她不敢眨眼睛怕眨了眼泪就不听话了。
她抽了张纸巾抹去了眼泪,对他说道:“不早了,睡吧。”背对他,她躺了下去。
安静的夜晚没有波澜,彼此都有些沉重,虽然担心的不同,却都是因为彼此的。
背对背睡着看不到彼此的表情,纪筱棉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她的眼泪偶尔还会流出来,滴在枕头上有些梅花印记,她不想那么狼狈地被看到。收住的眼泪在眼眶里停留了一会,鼻子却发酸得厉害。
纪筱棉揉了揉眼角安静地睡着,两手轻轻握着像在祈祷什么,祝福妈妈早日康复。
睡在一旁的廖城侧过身无意地将手放在她腰上,手指抬起抚到她的侧脸,摸到了一滴眼泪。
他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然后贴近她的后背说道:“晚安。”
纪筱棉愣了一下,后背僵硬着,良久才缓过神静静地睡去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纪筱棉发现身边的廖城已经不见了,她起身换了衣服快步走下楼,发现楼下已经准备好了行李箱,就差她走下来了。
他看着她淡淡一笑:“旅行要开始了。”
廖老爷也看着纪筱棉兴奋地说道:“祝你们一路顺风。筱棉要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知道吗?”
纪筱棉用力点头:“请爷爷照顾好自己,也麻烦你有空去看一下我妈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可能会想我。”
“放心吧。”他靠近她的耳朵悄声说道。
廖城凑过来问了句:“你们俩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呢?”
纪筱棉摇摇头匆匆跑进了浴室,将自己整理一番就拖着行李箱走了。
廖老爷追了出来喊道:“小子,别委屈了你媳妇,记得多照顾她。帮她拖行李!”
纪筱棉回头笑了笑,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高高摇晃着手臂。廖老爷忽然眼眶红了,看着孙子和孙媳妇离开忽然觉得家里空空的,但是一想到他们可以增进感情心里便舒坦了许多。
车内的纪筱棉有些不安:“爷爷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闷啊?”
“不会,我以前也经常不在。”廖城漫不经心地说着,单手拿出墨镜习惯地戴上了。
“你开车习惯戴墨镜吗?”她问了句,记得初次见他似乎也戴着墨镜。
廖城点了下头没说话,车子缓缓转弯,廖家已经在反光镜里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圆点。他开车的速度一向很快。
她记得昨晚手臂就是那样擦伤的,今早看了看有些红肿了。她小心地按着自己的手臂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廖城专心开车自然也没顾及纪筱棉的动作,一觉醒来他已经气消了。
纪筱棉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这时候闭目养神也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廖城看了她一眼道:“外面空气不错,你要不要睁开眼看看风景?”
纪筱棉懒懒回了句:“暂时先不看了。”她要继续睡一会。
廖城无所谓地收回视线,忽然想起乔敏敏说过的话“人生活着这么短暂,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我要把沿途的风景都看到,而且要放在心里。这样若干年后回忆时我们还能有共同的记忆。”
纪筱棉和乔敏敏是两个世界的人,观念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这样交错的两个人,为什么都会走进他的世界呢?有时候就连廖城都想不明白。
廖城忽然对纪筱棉的过去很好奇忍不住问了句:“纪筱棉,在遇见我之前你有恋爱过吗?”
“有……”她的声音很小。
“怎么分手的?”
“他劈腿了。”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
“哦?抱歉。”他识趣地闭嘴了,看来不该问她过去的事情。谁没有过去呢?她被人劈腿了,他也差不多,或者更可怜。
他透过墨镜看着外面的世界,世界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而她则说了句:“不要一直戴着墨镜,偶尔也可以摘下来看看明亮的光线。”
“伤眼睛。”他回道。
她撇撇嘴,难道所有不戴墨镜的人都在伤害眼睛吗?他一直戴着墨镜也没见得有多么保护眼睛。
她转了个身睡觉,肚子的宝宝快三个月了,纪筱棉这段时间很注意自己的身体。虽然前三个月要特别小心,可她还是希望宝宝可以在这段时间看看外面的世界长长见识。
她小心地揉着自己的肚子母爱不禁散发出来。
一旁的廖城都感觉到了她的母爱,笑着对她说道:“三个月的孩子应该还不怎么成型,你这么摸他应该也没什么感觉。”
“不一定,孩子从存在就开始能接受母爱了。”纪筱棉自豪地说着,这一刻她觉得好伟大。
“好吧,你继续。”他自顾自开车半小时就开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