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为了今晚的比试,皇后在御花园的一处偏园内,给参赛的姑娘们每人临时搭建了一处画舫,画舫前挑着两盏宫灯,上面写有各处画舫主人的名字,但凡有意者,子时过后,皆可来至喜欢的姑娘画舫内,与其一叙,当然,为保证姑娘们的清誉,每座画舫内都配有两名宫女一名女官,不但要负责监督不轨之事,还要记录人数。
哪座画舫访客最多,那么哪位女子便是今晚的胜出者。
对于胜出者,是有赏赐的。
这赏赐嘛,虽然不是金银珠宝,却让在场女子个个热血沸腾怦然心动!那就是:皇后说了,谁能胜出,便能得皇上恩准赐婚,而对象,她也可以任意指定,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只要家中没有夫人正室的,皆可以作为她的候选夫婿。
这等荣耀,这等机遇,对于这些闺阁女子来说自然是难得的了,是以,今晚来的女孩子们个个表现欲极强,纷纷想把自己最出彩的一面展现出来。
苏苏落座之后,便又有一妙龄女子上台,自弹自唱一首《醉鸳鸯》,词曲欢快,配上女子清丽的歌喉,倒也有几分吸引人之处,但是与苏苏那惊艳的开场相比,显然逊色了不少,因此,席间渐渐的又热乎了起来,谈笑声不绝于耳。
孙芸芸自苏苏一落座之后,双眸便又妒又羡的朝她身上瞟,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冷嘲热讽,“哼,看不出呀,想不到苏妹妹竟然有这一手,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呢。看来,私底下没少花功夫吧?怪不得藏着掖着的,是怕我们学了去吗?”
“姐姐说的什么话?苏苏从小学舞,姐姐是知道的,往日姐姐跟前也切磋过,今儿个不过兴致一来,就跳了这个,好与不好,反正都这样了,苏苏并不想以艺侍人。”苏苏突然板了脸一本正经道,哼,孙芸芸这女人就是羡慕嫉妒恨,可那又怎样,实力就是实力,她苏苏才艺双绝,又岂是孙芸芸这种出身行伍之家的女子能比的?
不由得,苏苏脸上流露出一种轻蔑,语调一变,带着几分讥诮,“倒是姐姐,不知今儿个要表演什么呢?听说姐姐剑术不错,难道是想在这里舞个剑?不过,也不错,尽管王爷们个个身手了得,可是,有姐姐这样的花拳绣腿,摆个花架子什么的,想来应该也是有些看头的。”
“苏苏……”被苏苏道出心思,孙芸芸面色一沉,眼底怒意明显,没错,她出身行伍之家,爹爹是将军,重武轻文,而她自己对那些个琴棋书画什么的也是见着就烦,唱歌五音不全,舞蹈,身子太僵硬,有次更是被苏苏取笑说像是落水的鸭子乱扑通,从此,她便断了这些念头,可是,她剑术高超,绝非苏苏口中的花架子。
“哼,那我倒是要瞧瞧,王爷是喜欢我的花拳绣腿,还是喜欢妹妹的搔首弄姿?”孙芸芸冷哼一声,不服输的还击了回去,在她认为,她跟苏苏不过半斤八两而已,澜王爷有了叶纤纤,她们想都别想,而逸王爷也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同样情系叶纤纤,所以,对她们二人只怕不相伯仲,而轩王爷……哼,纵横花丛这么多年,见惯了苏苏这样的女子,说不定对她孙芸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哼,那咱们就走着瞧。”她曼妙的舞姿竟然被说成搔首弄姿,苏苏气的牙根痒痒,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孙芸芸也是瞪了她一眼,各自不相理会。
一旁的舒柔见了,亦是冷冷一笑,狗咬狗的状况,她是最乐意见到的了。
不过,今晚注定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女人争夺征服男人的战争。
又一名女子表演完毕,还没来得及像众宾客谢礼,孙芸芸便一拍桌子,猛然起身,足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宛若一只轻盈的燕,翩然掠过累累荷叶,优雅落在高台中央。
“小女子孙芸芸也给各位舞一曲来助助兴。”哼,今天她就要让苏苏这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小贱人好好瞧瞧,她孙芸芸虽不是那娇滴滴的女人,但她也有她的手段和厉害。
说话间,她眼神微微一凛,腰中抽出一对碧青的鸳鸯剑来,夜色下,带着几许豪情痛快淋漓的舞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适时荡漾开来,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女子身材婀娜,步履轻盈,那宝剑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偏偏却又寒光凌凌,像水一样至柔、至美、至刚。
虽然不至苏苏的仙媚之姿,却别有一番动人心魄、英姿飒爽的潇洒情怀。
观众中又是掌声不断,一名女子能舞出如此犀利的剑法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苏苏见状,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
哼,孙芸芸这贱人说她私藏着,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只怕今日这一剑舞,是她最后的绝技了吧?为了男人,这孙芸芸果然也豁的出去。
舒柔见了,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但到底还是不屑的撇撇嘴,哼,今晚可不是来比舞或者比武的,比的是征服男人,而征服男人靠的是什么?魅惑……要让男人见了恨不得扑上来,所以,她们跳的好唱的好舞的好,有什么用,能让男人心猿意马,那才是本事,如此,她便安下心来,等待着最后的出击。
“姐姐也是有备而来呀,今晚这风头也算是赚足了呢。”孙芸芸一落座,苏苏嘲讽的声音便追了来。
“哼!”孙芸芸冷哼一声,径直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妹妹这是嫉妒了吗?呵,也真是有趣,我这花拳绣腿的,哪里能跟妹妹相比呢?妹妹这心眼也太小了点了吧。”说罢,偏过头,不再不理会她,气的苏苏一跺脚,扭头去看舒柔,见舒柔一直嘴角含笑,便没好气的问,“二小姐笑的好开心,看来对今晚也是势在必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