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说是傲视而立,但是,此时白亦柔的气场却一点也不输给那个她称之为相公的男人,反之,他们就像是天边两颗最亮的星星,相互辉映,互相吸引,用自己的光努力的显现着对方。
“公主折煞微臣了。”相国虽然人在朝堂,但是,后宫中的事情,他却耳熟能详。毕竟,他家大夫人的小侄女在后宫中也算是一个有地位的人物了,就算不能称霸,也足矣对他有所帮助。如果能扶上后位,那也能巩固他在雪樱国的地位。
“折煞?尹相国,要是我没说错,您是想把安妃扶上后宫之主吧,呵呵,也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相国不必如此的。”绕过跪在地上的相国,白亦柔似笑非笑的走上大殿。
款款走到皇帝面前,作为一个女儿,白亦柔的礼数周全,谦卑有礼的她却丝毫不失她身上那股骄傲。黑眸似琉璃,她乌黑的睫毛下炯炯有神的眼神让皇帝赏心悦目。
他的女儿出落得让他刮目相看,含笑点头,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不悦,古话常说,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他昨天睡了一觉,似乎忘记了不悦。毕竟,白亦柔做的没错,而他的错,自然是因为这些年的习惯,不了了之。
只不过,此白亦柔非彼白亦柔。天晓得她会不会因为当今圣上的龙颜大悦,就忘了所以。
“父皇,女儿为何没有看见母妃?”站在堂下,白亦柔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母妃,白亦柔长这么大,第一次叫了除了皇后的第一个妃子母妃,其中的猫腻,不用多说,大家也都明白了。尤其是一个帝王,他当然明白白亦柔的想法,这次,她是认定了良妃。想想也罢,皇帝招了招手示意人去请良妃。后宫中这些年都如此荒唐,也是时候该有个人好好管管了。
“亦柔,你手中的可是你母妃给你最后的纪念,你确定要给良妃吗?”好像是怕她后悔,皇帝故意把事情说的很重。
这东西不比一块糖,一碗饭,不高兴能要回来就要回来的。这东西在后宫就跟他的玉玺一样重要。这在她们眼里可能比命都重要。
“父皇,女儿已经嫁为人妇,自然不会在这宫里呆的太久了。这后宫一日无主便会如家里没有女主人一般,一定会让父皇分心,女儿已经为父皇找到了一个能打理后宫,代替我们照顾好莹儿的母妃,还请父皇成全!”双手奉上玉玲珑,白亦柔站在殿下好像是一尊神像一般。
她说过的话,掷地有声。她要做的就是要把良妃,那个善良和美貌并存,那个为皇宫奉献了一生的女人。扶上这雪樱国的最高位置,哪里的尊贵,哪里的权势,都只配她去享受。
“良妃,正好你来了,亦柔这玉玲珑本来就是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接下吧。”皇帝淡笑柔声,能看见她们和睦,也算是一种宽慰。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禀告。”醇厚的声音好像带着音律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只不过,他如此好听的声音却引来白亦柔咯咯的咬牙声。
这个声音让她恨不得冲上去连撕带咬的毁了他。莫懿轩,咱们俩的帐,一会老娘在跟你算清楚!
莫懿轩不是没看见她好像要杀人的眼神,只不过,对于这只炸了毛的小野猫。要说怕,还达不到,对于莫懿轩来说,他更觉得白亦柔的真炸毛比她的假温柔要可爱的多。
款款来到她的身边,给高高在上的皇帝行了礼。缓缓从口中流淌的句子却让众人都吃惊不小。“圣上,当初亦柔坚持要留在宫中的原因就是她手中还保留着皇后娘娘当初留下的玉玲珑,既然如今这物件已经交给良妃娘娘,微臣想择日带着娘子回府!”他似乎好像知道皇帝一定不会同意一样,从嘴里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强硬。
“王爷,朕哪里招待不周了?为何要如此着急,朕对这个女儿甚是喜欢,还希望能多留她几日啊。”讪讪的笑意闪过嘴角,皇帝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真的没这个准备,刚刚才后宫的风波中凝下心神,难道他就急在这个节骨眼上吗?明明知道他对白亦柔那么重视,当初答应把她嫁给他也是因为无奈,为何还要如此着急带她离开。
这不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虽然心里跟吃个苍蝇一样,但是,他除了表情能比刚刚僵硬一点,话说的合乎情理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堂堂雪樱国的帝王要说话不算话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让这个国家数百年来的规矩给他开绿灯,也许,正因为他是皇帝,才更加要注重这些,人言可畏,如果他不顾后果,可能带来的就不只是指责和另类的眼神了。
“亦柔啊,你看母妃刚刚收下你的玉玲珑,这封后大典的酒宴你可一定得参加,要不然,本宫该如何跟莹儿交代啊。”良妃本来就是贤内助,要不是嫁的是个天地无双的皇帝,要不是这些年被后宫中其他女人的排挤,她可能会更加大放异彩。
白亦柔无辜的翻了翻白眼,什么叫躺着也中枪?明明是莫懿轩自己在那瞎搞,害的她还要给他收拾这烂摊子,天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想赶紧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母妃放心,女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既然不让走,白亦柔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选了这个活法,她无从安排自己的将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瞧出她的不情愿,莫懿轩无奈的嘻笑。有时间他得好好教教自己这小娘子,什么叫让人猜不透的心思,她这喜怒都写在脸上,这不是明摆着给人设计的吗。他莫懿轩什么都可以不怕,唯独怕他这小娘子摔脸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