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一切真的是误会,你不能这样的。你到底要我说谁啊?”似乎有点着急,她有些语无伦次。针扎在身上,疼不说,上哪说去啊?没伤没害的。她说,别人能信吗?
“哎呦,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衣橱里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五妹比我还清楚?”把玩儿着手里的针,她晃了晃。虽然不耀眼,但是,那种另类的刺眼,却让瘫坐在地上的白雪凝更加畏惧。她这是要来真的吗?
其实,换个时间让白雪凝仔细想想,她绝对不会向今天这样袒护她,还不知道是谁的人,只不过是给自己送了一个消息而已,说不定还是她故意的,这样给自己留下后患,她没那么傻。只不过,她被眼前的事情眯了眼,乱了心。甚至没时间去想,她究竟是怎么样一步步落入她静心为她准备的圈套的。
“五妹,其实你说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干的。不过,我这做姐姐的,只是不想让你被下人连累。就算你真的不说,姐姐也不能难为你,来吧,坐吧。”
谁都不知道白亦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尤其是白雪凝,半推半就的被她掺到桌边坐下身子,心里还在纳闷。只不过,她还没想到怎么脱身。
“既然五妹对下人如此有心,那姐姐也就不在追究了,要是怕她在我这儿受委屈,你就把她带回去,反正,父皇送了这么多丫头,姐姐不差这一个!”突然变脸的白亦柔看得人一愣一愣的,就连她自己都佩服,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心想,要是在这地方呆久了,她能把自己呆出精神分裂。
“姐姐客气了,要是有下人敢暗害姐姐。那此事可非同小可。咱得让父皇好好查查!”白雪凝凝眉表情凝重的说道,她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白亦柔示意的看了念遥一眼,含笑的点点头。趁着念遥叫外面的丫头进门的时候,她转头看着白雪凝一张惊惶无措的脸“五妹,能进姐姐屋里的丫头都在这儿了,姐姐天生愚笨,还希望五妹能帮姐姐参考一二!”
其实,她虽然知道,这件事,她的手上必定要沾了血腥,但是,这也要有人在身后垫背不是?而且,这宫里的事情,虽然看似有规有矩,但是,墙倒众人推是必然的,既然敢陷害她,那么,这知画苑,必然要成为她第一个开刀的。
芷荷站在一群丫头中间,死捏着手里的丝帕。她明白,自己事情办砸了,就算今天白亦柔放过她,那么,娘娘那里也不好过!想了想,她突然有一种希望自己落在白亦柔手里的想法。
“姐姐,雪凝才疏学浅,唯恐帮不上姐姐。这件事,依我看,还是交给父皇吧。咱们终归是女儿家,这等事,还是不出面的好!”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自己的思维,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白亦柔淡笑得瞥了一眼芷荷。喝了一口温茶,她似乎在等!
“姐姐,我担心母妃的病情,要早些回去了,你要自己保重啊。”站起身子,她似乎有些重心不稳,险些闪了脚。
“公主慢走!”念遥在她开口之前,高声送客。
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白亦柔终于揭开自己脸上的伪装。狠狠地放下杯子。她冷眼看向芷荷“其他人,都给我出去,你留下!”
她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善类,但是,对于屋里的丫头,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坏心思。今天,她居然被自己人摆了一道。气,油然而生,火,莫名大了!
念遥眼见最后一个人离开,才把这房门关上。昏暗的油灯下,只剩下她们三人!
芷荷也算得上是一个机灵的女孩儿,眼见自己没什么能狡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出奇的沉默。
“芷荷,我自问对你没有什么过分之处,你居然如此害我。不是我无情,你还是自行了结吧。”别过脸去,谁都没见,她眼角有一丝的不舍。如此年龄大好的女子,如花般的年纪,却要面对死亡,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公主,我知道,这次我真的死有余辜。公主自从搬回这清风斋,对我们都是如姐妹一般。芷荷能死在公主手里,也算不枉此生。但是,公职,芷荷临死之前还有话要说!”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她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说!”
“公主,奴婢受过梅妃娘娘的救命之恩。所以,哪怕今日为了娘娘去死,女婢也毫无怨言,但是,这件事,最大的主谋是公主不曾想到的人!”终于说出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芷荷笑了笑,眼角滴下的晶莹,正好映射她苍白的脸!
“谁?”她捏紧自己纤长的手指,任凭手指深深刺进掌心。她白亦柔何德何能居然让这么多妃子惦记?她只不过想在这雪樱国做一个名符其实的米虫,都如此之难?
“公主,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奴婢一句,这玉玲珑万万不能交给玉妃娘娘,否则,你们姐妹,还有良妃都难逃一死!”她只是隐隐约约知道这里的事情,但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玉妃才是这后宫最难对付的人。
就连这次,都是她出主意,才会把娘娘害的如此。心中无限苦涩。她心疼啊,娘娘虽然一心想要登上后位,但是,她真的没错啊,试问这里,有谁不想?雪樱国的后位,那是多大的诱惑啊。
“我知道了。”白亦柔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不要说她无情,也不要说她冷漠,她也是被逼的,这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就算今天,芷荷没死在她这儿,明天呢?后天呢?那些娘娘那个能饶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