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离眉头皱了皱,挥手让铁手将两份莲藕打包,并不接羽灵的话。
“算了,吩咐下去,今晚回王府。”
元君离看似是有些烦躁的神情,可铁手却知道,自家主子巴不得回王府呢。这几天王爷在别院住着,哪天有好脸色给他们看了,哪怕茶园这个月的账目是往年最好的,也不见王爷脸色有任何缓和的迹象。
羽灵却是心惊的低下头,半晌才有力气开口说话,“王爷,王妃今儿什么都没问就给了属下玉印。其实王爷那日在绝琊山庄何不多等一会……说不定就能引出安子柔背后的人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羽灵这话带着试探。
元君离当场解决了安子柔无疑是给夏涟漪出气的。但元君离为了引出安子柔和完颜丰硕背后的人可是布置了好几年,怎么就突然放弃了呢?这损失之大,无法想象!
元君离眸子看向窗外,正午的骄阳被一片乌云遮挡,似乎是要下雨了。
元君离凝着窗外天色,沉声说道,“一切随她。不如此,她如何能安生的待在王府?”
“是。”羽灵低头应着,一颗心却是沉到了无底深渊。
王爷这阵子会有很多动作,所以才着急的收回夏涟漪那里的王府玉印,为的就是在稍后的行动中,不让夏涟漪受到任何波及。王爷对那夏涟漪……可真是用心良苦。
怎么会这样?
而她,聂羽灵就可以被王爷无所顾忌的摆在明处,理所当然的承担一切吗?
思及此,羽灵的心,不觉一惊。为元君离对夏涟漪的在意和放纵而害怕!
午膳过后,平王大人带着两份凉拌莲藕颠颠的回了王府。
涟漪正坐在屋里的床上涂药膏,前几天在绝琊山庄参加比赛的时候碰了几味中药,中和了她涂抹在身上压制疹子的药膏,所以这几天胳膊上的疹子又冒起来一些,她正擦着,平王大人不用通禀已经闯进了房间。
“啊!”
涟漪惊呼一声,飞快抓过一旁的上衣裹在身上,却还是露了大半个肩膀在外面!
谁涂药的时候还穿着衣服啊!涟漪连亵衣都脱了,刚才是光着上半身涂药的!
走在最前面的平王大人只看到一片瓷白耀目,待明白过来那是怎么回事以后,手一松,两份莲藕扑通掉在地上,身后是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暗香和墨霞。
幸亏铁手没进来,要不然这会看到不该看的画面,绝对会被平王大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调离京都!
涟漪狠狠地瞪了元君离一眼,将衣服裹在身上,背过身去快速穿着,冷声道,“你进来干什么?要不就几天看不到人影,要不就搞这种突然袭击吓唬人!我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好不好?”
涟漪正在气头上,本来输了比赛还被独孤绝琊算计,涟漪心里就不痛快。
纵然她是冷静强大的性子,可谁人没个小脾气呢!只需他元君离说不上三句话就甩脸色给她看!还不兴她夏涟漪也雄起一会?
只不过她刚才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深闺怨妇抱怨在外面鬼混的丈夫一般。所以元君离这会的脸色只是更加难看!
他踩着地上的莲藕走到床边,一把将衣衫不整的涟漪从床上拎了下来,对身后的墨霞和暗香冷喝道,“都滚出去!”
愤怒的吼声夹杂令人胆寒的戾气。暗香和墨霞吓得缩成一团,担忧的看向涟漪!
哪知,她们彪悍的小姐这会却是一手扯着不遮体的衣服,一手冲她们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你们出去!记住关好门!一会这里发生任何事情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出去!”
涟漪的语气明显的反客为主。仿佛一会准备修理人的是她一样!
暗香和墨霞这才慢吞吞的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等在外面。
屋内,平王像是拎一只小兔子一般将涟漪拎到跟前,看着地上被他踩烂的莲藕,平王的心情无端的更差了,有种掐死面前这女人的冲动。
涟漪与他四目交织,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火热厮杀。
元君离冷笑一声,蓦然开口,“本王的王妃刚才那些话什么意思?是在埋怨本王冷落了王妃?”
涟漪衣领子被他提着,脚尖惦着,深呼吸一口,话一出口,语气软的让元君离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王爷说的哪里话,你看王爷这气的,好好地莲藕都踩成渣子了。”说着,她难受的抓了抓胳膊上的疹子,元君离脸色大变,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竟是如此大咧咧的走出了后院。
“……你放我下来!”
涟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整个人正被元君离抱在怀里,俗称的公主抱,她却胆战心惊。好在衣服穿的七七八八了。
他突然抱她做什么?
他不是脾气古怪孤僻冷傲吗?他不是有洁癖有怪癖吗?不是不喜欢碰女人吗?这是怎么了?
元君离听到她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俯身逼近她的面颊,涟漪咬牙不说话,元君离紧盯她的眸子,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确定现在要本王放你下来?”
他说完,涟漪不觉低头扫了眼地面……
顿时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这就说句话的功夫,怎么就出了王府到了大街上,确切的说是到了街道两旁的屋顶上。
元君离提气,一个起落,带着涟漪穿行在热闹繁华的京都街头,虽然是正午时分,但是天阴的厉害,冷风嗖嗖刮过,卷起彼此的衣摆,衣摆暧昧的缠在一起,像是蹁跹的蝶儿亲昵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