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涟漪甫一扭头,就看到铁手扛着被打晕了的雪豹站在身后三米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和元君离。
涟漪的心再次狠狠地缩了一下。
她很想问,平王大人,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话吧!
涟漪梦寐以求的雪豹近在眼前,可元君离心底打的什么算盘,涟漪却是摸不准。见涟漪视线只在雪豹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便移开了,元君离心底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尽管这感觉一闪而过,却是在前一刻狠狠地扯动了他的心。不由得,眼底的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一分。
“既然本王的王妃如此的喜新厌旧,这么快就看不上这雪豹了,那好,铁手……扔进护城河喂鱼。”元君离面若寒霜,他一贯是说到做到的性子。
眼看铁手扛着雪豹转身要走,涟漪咬咬牙,心一横,向前一步挡在元君离身前。
这个腹黑无耻的大魔头!算他狠!
如今时间紧迫,涟漪上哪儿去找附和要求的礼物送给独孤绝琊!这雪豹再合适不过了!
此刻,元君离眼底清晰的闪过一丝倚在必得的神采。这抹光芒却被涟漪看作是他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涟漪眸子闪了闪,旋即,神色冷淡,“平王要我怎么做,才会把雪豹交给我?”
她的冷淡让元君离眸色更冷一分。
不由的抬手轻轻拨了拨她散在耳垂边上的一缕青丝,柔软顺滑的触感,让他唇角的弧度不觉加大。
涟漪却是不屑的撇撇嘴,本想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可是一看到他顺便变得嗜杀阴冷的眸子,涟漪只能忍着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手指穿过她柔顺发丝,最后缓缓地落在她肩头。
他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这元君离最喜欢像这样用沉默来折磨人心,让别人在他一言不答的强大气场下败下阵来!但她夏涟漪是谁?岂会被他吓到!
平王大人这会慵懒随意的挥挥手,似乎是非常满意涟漪刚才的表现。而铁手已经扛着雪豹朝不远处王府的马车走去,见雪豹不用喂鱼了,涟漪不觉稍稍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有了雪豹做开门石,她才具备参选的资格!
元君离看着涟漪唇角的一抹浅笑,心底冷哼一声。这个女人……高兴地太早了吧!
“王妃想要雪豹,就陪本王演一出好戏给所有人看看。若王妃能让夏罂在七天之内相信,本王与你情投意合耳鬓厮磨的话,那这雪豹……就是王妃的了。”
随着元君离话音落下,涟漪眸中溢满震惊错愕。
元君离这个大魔头说什么呢?演戏给谁看?夏罂?
他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与他情投意合耳鬓厮磨?难道是要跟他同床共枕不成吗?
涟漪脸上惊恐抵触的表情看在元君离眼中,蓦然让他心底怒火翻腾凝结,最终碎成一块块的冰棱砸在地上,寒气森森上涌。
“王爷开什么玩笑?这场戏演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吗?王爷想要女人陪你演戏,自然有比涟漪优秀数倍的美女相伴,涟漪天生愚钝,又相貌平平,如何能担得起王爷如此抬爱?”
涟漪尽可能的说的随意冷淡,可元君离脸上的笑容这会看起来是分外阴森。
“夏涟漪!你说抬爱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真是有模有样!”前面三个字,元君离说的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涟漪抬起头,清眸皓然,淡淡的迎上元君离深沉莫测的视线。
她眸中的光华,凝着欺霜赛雪的清透,让元君离的瞳仁有种深深融入其中的感觉。
面上,却还是一贯的冷酷无情。
“本王对你并非抬爱,而是不想你夏涟漪走错了路,连累你的父亲!”元君离说完,冷笑着看向涟漪。
涟漪的心渐渐沉下,看向元君离的视线,迷蒙之后是一丝幽冥的寒彻。
原来,这便是元君离真正的目的!
众所周知,夏罂虽然身为夏镇卞的副将,但夏罂却与塞外多族族长交往密切,夏镇卞这么多年来之所以将他留在身边,是爱才惜才,不想夏罂这个人才埋没了,可夏罂的所作所为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几次三番的不顾夏镇卞阻拦与其他族长秘密见面!
这件事情,元皇也略知一二,但夏罂背后的势力远非如此!这几年,连元皇都有所忌惮。
所以元君离才会提出这般荒唐的要求,就是不让涟漪跟夏罂走的太近,夏镇卞疼涟漪这是元国众所皆知的,一旦涟漪跟夏罂走得近了,那么夏镇卞的态度也就成为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让元皇坐立不安!
元君离这一招不过是给元皇一颗定心丸吃罢了。
涟漪视线从元君离脸上移开,也错过了他眼中闪烁的一丝期待。
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过是元君离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来权衡元国江山社稷的一颗棋子!
“既然是一笔交易,那就先立个规矩吧!最起码也是约法三章!是不是,平王?”她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冷淡疏离,像是跟一个陌生人讨价还价一般。
元君离压制心底的怒火,冷冷道,“说!”
这个女人还真让他刮目相看!半夜三更来安家后院放火偷雪豹不说,被抓了以后还如此震惊的跟他讨价还价!真有她的!
涟漪无所谓的笑了笑,那笑容却多少有些别扭,“既然平王开金口了,那涟漪就直话直说了。其一,涟漪与王爷表面是情投意合的新婚燕尔,但是在王府,涟漪与王爷之间就跟之前一样,不发生任何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