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在外面罚跪,我还睡不着呢,万一你半夜给我扔把刀子呢?”
“眦睚必报,小人!”
“彼此彼此。”
“睡进去一点。”
“你进去。”
“挪一下会死啊?”
结果这个臭男人干脆摆个大字,不理会她的咆哮。哼,山人自有妙计!左脚一抬,人已站到床上边,右脚一脚踩在李慕风的胸口上,弱水就这么过去了。
“你……”李慕风猝不及防,没想到弱水一脚踩着他过去了,伸出手想捉住她的脚,结果让她溜了,他的手触及之处光滑如丝缎,手上还残留着她脚踝的温度。
两个人背对着背,就一床被子,在两个人中间扯来扯去,最后弱水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被子到底被谁扯赢了也已经无从知晓了,两个人都会周公去了,龙凤对烛也在此刻燃尽了,一束清辉洒到李慕风熟睡的侧脸上。
“少爷,少奶奶,卯时到了。”月亮还挂在天上,小鱼就来到二人屋前提醒少爷少奶奶该起身梳洗给将军和夫人敬新媳妇茶了。
弱水翻了个身,继续睡。刚才眯眼一看,屋子里都还黑着呢,起这么早喝个什么茶,喝早茶也不用这么早啊,正睡得熟,谁愿意起来?李慕风翻身下床,不知道在房里找什么,就听到他开抽屉关抽屉的声音。又爬上床,在床单上摸索了一会儿,不知在搞什么。
“把手伸过来!”他决定,留下这个女人。
弱水不想理他,不知道这变态要干什么,还是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一只大手就朝她身上胡乱摸起来,她眼也不睁一下,抬手就朝身后胡乱挥去,结果被那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只觉手指尖一阵利痛,疼得她马上转身想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中指在往外冒血。
“啊,流血了!”定睛一看,李慕风正拿着把刀,刀尖上还沾着一丝鲜红。“你,你,你疯了!”这男人为了昨晚的事要杀自己?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太不值得了,不要,不要!她马上用尽全力要往后退。
“别动!马上就好。”手指上的血滴到床单上的一块白布上,像雪地里一朵朵怒放的红梅。
看到这一幕,弱水终于恍然大悟!只是没想到,割破手指的人是她,还是被人割破的。
“你有病啊?不会割你自己的手指啊?”看大功已告成,忙抽回手,还好伤口不是太深。
“不然你就交块白布给我娘。”把玩着手里那把小刀,这女人真不知好歹,好心帮她掩饰,还被她骂。
“那又如何?”挑眉冷对变态男。
“那,你就等着被休回去,永远,抬不起头。”
“那,你就等着被我阉掉,正好,入宫为奴。”
两个人在床上对峙着,窗外的天空已微微泛白。
“少爷,洗脸水打好了。”小芽放好水盆,开始伺候李慕风更衣,小鱼则帮弱水在更衣。
“小芽,昨天有没有感染风寒?”李慕风边擦脸边问身旁的小丫环。
“谢谢少爷关心,小芽没事。”这小丫环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可惜李慕风看不见,弱水可看见了,一看就知道少女正怀春,丫环爱慕少爷的俗套,一般这种搭配都没有好结局,她不禁替小芽这个小丫头叹了口气。
“你还没梳洗?误了敬茶,又少不了一顿跪!”他都梳洗完毕了,却没听到弱水的动静,只听到她在叹气。
“我洗脸不需要人伺候。”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小芽和小鱼退出去,李慕风失明看不到,他要是没失明,那她根本就不需要再这么麻烦,洗脸还要躲着人,睡觉也要戴着面遮。
李慕风没作声,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两个小丫环机灵的退出了屋子。
见小芽和小鱼退了出去,她也解下面遮洗脸。刚拧干毛巾擦脸,就觉身后站了个人,下意识的转身,差一点就碰到了李慕风的鼻尖。
“我洗脸,你挨这么近干什么?”变态的人果然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我想看你长什么样子。”
“你不是失明了吗?”莫非这变态是骗自己的?
“让我摸一下你的脸,我就能在心里描绘你的样子。”想知道这个将要和自己共渡一生的女人长什么样子,或者说毁容成什么样子。
“可以,但不能白给你摸。”擦脸布往后一扔,想摸本姑娘的脸?那就要付出点代价。
“新婚第二天就和自己的相公谈条件,你也算是风岚国第一人了,相公摸娘子的脸是天经地义的事。”伸手就要摸弱水的脸,被弱水一把给挡回去了。
“等一下,既然你说相公摸娘子的脸是天经地义的事,那娘子看清楚相公的脸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咯?把你脸上蒙的布条取下,让我看你的眼睛,我就让你摸我的脸!”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弱水也免不了好奇这个男人蒙着的双眼是什么样子。
“我昨天就说过了,不行!”他不许任何人看他的眼睛,包括他的爹娘哥哥。“你另说一个。”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个女人的样子。
弱水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她对古代的银两没有概念,不知道该要多少两,在二十一世纪女人要么为钱嫁,要么为情嫁。面前这个男人既然不用对她付出感情,那就付出银子吧,不然她凭什么跟这个没感情的男人过一生?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有钱傍身总是好的,这是现代人都知道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