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先别看书,奴婢跟你说点事。”元春见燕草和绿枝都去伺候程心妍沐浴去了,房间没有其他人,就趁机把下午王嗣铭买娃娃送给程心妍的事说了。
“妹夫送个泥娃娃给娘子有什么关系。”原牧白是老实人,不会胡思乱想,笑道。
“大少爷,那泥娃娃是一对。”元春快急死了,“大少爷,你不要忘了,那王少爷可是跟大少奶奶定过亲的。二姑娘端午节那天在王少爷朋友面前丢了丑,我们家大少奶奶却是才学的女子,那王少爷就愈发觉的大少奶奶好了,他后悔了。”
“那又如何,娘子已经嫁给我了,他就是再后悔也晚了。”前些日子原牧白还担心程心妍会离开他,现在不担心了,名分已定,娘子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元春为难的皱眉,有些话不好说,总不能说,那王少爷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大少奶奶万一受不了诱惑,红杏出墙,做出有辱名节的事情怎么办?
“可是什么?”原牧白不解地问道。
“可是……哎呀,反正大少爷,你还是快点大少奶奶怀上小少爷吧!”元春说罢,转身出门,让她一个大姑娘家说这样的话,真是羞死人了。
小少爷!
原牧白愣了一下,咧开嘴笑,生个长的象娘子的儿子,一定很可爱。可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和娘子还没圆房,又怎么能生出儿子来?也不知道娘子准备好了没有?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程心妍一身清爽的走进房间,半湿的秀发用一根紫玉兰花挽着偏髻,身上穿着白色圆领短襦衣和浅红色绣花的长裙。见原牧白很认真的在看书,没有打呵欠,就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书?”
原牧白抬头看去,程心妍白皙的面容因为沐浴的关系而泛起一丝微微的潮红,在烛光照映下就像是件精美的玉器,眸底露出一丝渴望,喉节上下蠕动了几下,“娘子,你的好……”
“我怎么了?”程心妍低头打量,衣裙没什么不妥啊!
“娘子,你好漂亮,就象店里那尊白玉观音!”原牧白憨憨地道。
程心妍一愕,哑然失笑,道:“你看书看呆啦,我那里象观音了,好了,别看了,吃饭吧!”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原牧白去沐浴梳洗。程心妍拿起他刚看的诗集,是本《岑嘉州诗集》,就随意地翻了翻,书看完了,原牧白还没回来。
“燕草,什么时辰了?”放下书,程心妍问道。
“亥时一刻了。”燕草从外面走进来。
“这么晚了,这人怎么还不回来?”程心妍小声嘀咕了一声,“不管他,燕草,铺床,我睡觉了。”
睡到半夜,程心妍感觉有人在看她,睁开眼,看到原牧白坐在床边看着她,吓了一大跳,猛地坐起,“你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娘子,你,我……”原牧白伸舌头舔了舔嘴唇,表情有些害羞,“我有话要跟你说。”
程心妍睡得迷迷糊糊的,屋内光线又比较暗,没看出原牧白异样,打着呵欠,道:“有什么话,等明天早上再说,快去睡觉!”
“娘子,我……”原牧白扭扭捏捏的不肯起身去睡觉,“娘子,我们成亲有两个多月了……”
声音越来越小,程心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耐烦地道:“哎,你要说什么,就不能大声点说啊,我听不清。”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圆房?”原牧白抬起头,看着程心妍,大声问道。
程心妍先是一愣,接着脸红了,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想过,现在突然面对,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半晌地道:“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原牧白露出失望的表情,沉默地站起来,向外走去。程心妍伸手撩开垂下的帐幔,看着原牧白高大的背影,轻轻地咬住了下唇。虽然原牧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虽然她知道原牧白对她有那种感觉,可是她对他似乎没有那种感觉,跟他圆房,做真正的夫妻,她一直都没往那方面想过。今天原牧白已经向她提出圆房的要求,她不能再忽略这个重要问题,必须要考虑一下才行。放下帐幔,屈起双腿,抱着膝,原牧白是个好人,只是要跟他过一辈子……
程心妍皱眉,也不是不愿意,可是也不是很愿意,头痛!不想了,睡觉,睡觉。向后一倒,“咚”地一声重重地撞床架上了,惨叫道:“哎哟,痛死我了!”
原牧白在外面听到声音,冲了进来,紧张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我撞到头了,好痛。”程心妍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怎么会撞到头?”原牧白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撩开帐幔,“让我看看,撞哪里了?”
程心妍侧过身子,用手指着后脑勺,“这里,好痛。”
原牧白凑近一看,“肿起一个大包。娘子,你等等,我去拿药。”
程心妍从床上起来,在凳子上坐着。等一下,原牧白拿了药来给她揉。
“哎哟,你轻点,你轻点,你要痛死我啊!”程心妍痛的乱叫。
“娘子,不用点劲,揉不开淤血,你忍忍,很快就好。”原牧白眼中满是不舍,可下手毫不含糊。
“好了,可以了,不要再揉了,不痛了!不痛了!”程心妍痛出了一声汗,坚决不让原牧白再揉下去。
原牧白收回了手掌,问道:“娘子,你怎么会撞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