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哀求道:“求求你,行行好,不要让我接客,我愿意给你当打杂的丫头,我什么活都会干。”
“啊呸,放你娘的骚屁!”那妇人一口唾沫吐在那女子脸上,“老娘花大把的银子难道买个干粗活的丫头不成?你什么活都不用干,你就只管叉开腿躺在床上,干好一样活就成了。”
妇人的污秽之言,听得程心妍直皱眉头。
那女子尖叫着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宁愿死也不跟你走,我是好人家的闺女,我是不会做这种没有廉耻的事。”
“老娘告诉你,你别给老娘装出这副三贞九烈的贱样来,这样子老娘见多了,最后还不得乖乖的做妓子。你不把老娘花的银子赚回来,老娘剥了你的皮。”那妇人又甩了那女子两耳光,手一挥,“把她给我扛回去。”
“呼啦”原牧白猛地拉开了车门,厉声喊道:“住手!”
那妇人没想到有人敢出面打抱不平,扭头查看,张口就要骂人,可是看到原牧白身材高大,双目圆瞪,一副要打架的凶猛模样,让她不敢轻举妄动,马上换了副笑脸,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望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家务事?我看不象是家务事,分明是在逼良为娼。”程心妍坐在车上冷笑道。
那妇人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见程心妍的打扮穿着,知道非富则贵,不好出言不逊,依旧笑道:“哎哟,这位奶奶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做的那是官府允许的正经生意,她既然是我花钱买下的,那就得为我做事,这怎么能叫逼良为娼呢?”
那女子呜呜的哭道:“我又没拿你的银子,是那些人把我绑来的。”
“是谁绑了你?你可认识他们?有没有报官?”原牧白连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半夜把我绑出来,我……”那女子想起前事,哭得泪流满面,话都说不清了。燕草等人露出同情之色。
程心妍见原牧白尽问些废话,无奈摇了一下头,从马车上下来,看了那女子一眼,问那老鸨,“你花了多少银子买她?”
那老鸨眼珠转了转,道:“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
“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你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那女子拆穿老鸨的谎言。
老鸨伸手又要打那女子,被原牧白给拦下了。老鸨打不到人,嘴里又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你这个小贱人,满嘴胡说八道,白纸黑字写着老娘给的就是一百两银子……”
“行了,不要啰哩叭嗦的。”能做这种生意的人,那都是奸滑的出油的坏蛋,程心妍无意与她过多纠缠,“相公,拿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我。”
原牧白听话的从身上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程心妍。程心妍把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一下,道:“把她的卖身契给我,这一百两银就是你的。”
老鸨三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笑笑道:“这位奶奶,我买她就花了一百两银子,这些天,她在我楼里又是吃又是喝的,我也花费不少,您多少再加点,总不能让我亏本啊。”
“就一百两,你收下放人,这件事就算完了。要不然。”程心妍微眯了眯眼,语气一转,“你就和我们一起去詹大人府上,打个转吧!到时候,这件事可就由着我说了。”
临安府的知府可不就姓詹,老鸨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敢去知府大人府上打转,掂量了一下程心妍的身份,陪笑道:“这位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取这丫头的卖身契,你请稍等一下。”
说罢,老鸨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壮汉,那壮汉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慢着。”程心妍阻止他离去,向路边走去,围观的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自动自觉让了条路给她。
程心妍走到路边一个卖铜器的摊子前,拿起一个铜杯,问道:“老板,你这个杯子卖多少钱?”
围观的人更加不解了,这位少奶奶要做什么?
那老板也愣了一下,才道:“十五文钱。”
燕草上前,数了十五文钱给那老板。程心妍拿起杯子,笑着转身走了回来,站在原牧白的身边,把杯子递给他。这事原牧白经历过一次了,很明白程心妍的意思,手一用劲,把铜杯捏成了个铜疙瘩。
程心妍挑挑眉,看着老鸨,似笑非笑的道:“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不然,我会让我相公,把你的脖子捏的跟这铜杯一样。”
老鸨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这位少奶奶看着年轻,也是个狠角色,反正那贱人也不好调教,再说小贱人一心寻死,万一真死了,赚不到钱反而赔本,不如赚这七十两银子算了,咽了一下口水,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呈到程心妍面前,“这位奶奶,这是那丫头的卖身契。”
程心妍接过来看了看,的确是张卖身契,对那女子道:“你过来看看,这张是不是你的卖身契?”
那女子走过来,看了看,点头道:“是我的。”
程心妍把那银票丢到老鸨脸上,“滚。”
老鸨领着那两个壮汉,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事情解决了,围观的人群散开了。
“谢谢公子,谢谢少奶奶搭救小女。”那女子跪下向两人磕头,“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伺候……”
“好了好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别说这些报恩的话,快起来吧。”程心妍伸手扶起那女子,把卖身契递给她,“这卖身契你拿着,快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