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仿佛就在身边,却又似乎很遥远,可无论他距离自己多远,倪曼珠仿佛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那份温柔的心,她很想睁开眼看清他,双帘却像是灌了铅般,怎么也睁不开。
“啊!”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倪曼珠整个身子猛地向上挺起,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单,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曼珠!”耳边又回响起他的声音,这次带了一丝的急切,手中传来他的温度,“别怕,我在这里!曼珠,我和孩子一直都在这里!”
倪曼珠满头是汗,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听到他的话还有从小腹那里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似乎又有了无穷的动力。
“乖,你很坚强,很坚强!”他一直在她耳边鼓励她,陪着她一起经历着。
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海浪,一阵一阵地朝自己冲来,倪曼珠才刚刚缓过气,那疼痛却又朝自己扑来,那疼痛锥心刺骨,每一次都比一次更加的猛烈,很多次她都要坚持不下去了,他就会在耳边低语鼓励她,那双宽厚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她以动力。
地下室里白少鸿冷冷地看向被绑在座椅上的黑寡妇。
“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解药,那个贱丫头死定了!”黑寡妇狰狞着脸孔,双眼赤红,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白少鸿眯眼,一道银光闪过眼底,锐利如刀锋,“你和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至她于死地?”
黑寡妇神色一凛,眼神在那一刹变得柔和,只是一刹,她又恢复了凶狠,“她杀了我深爱的男人,我也要她也尝一尝失去挚爱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杀了你所爱的人?”白少鸿拧眉,突然他想起之前曾萧羽剑曾和自己提起在码头遇险的事,那次要不是曼珠及时赶到并当场将那名杀手击毙,恐怕他也难以全身而退,黑寡妇说的莫非是那次!
“哼,那个贱丫头中了我的‘心毒’她不会死的那么快,倒是她肚子里的那个贱种会先死,我也要让她尝一尝这种失去至亲至爱,痛不欲生的感觉!”黑寡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神情狰狞而扭曲,“哈哈,想一想她当时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啪的一声响起,她的手腕便被白少鸿拧断。
“啊!”黑寡妇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你,你这个疯子!”
“论起疯字,你比我更适合!”白少鸿从身后拿出一把针。
“哼,你别以为这么折磨我,就能得到解药,你做梦!”黑寡妇狂狞地笑起,“那个贱丫头死定了!”
白少鸿却是淡淡一笑,“这个世上没有我白少鸿办不到的事!”说着他将针插入了她的手臂里。
“你,你要做什么!”黑寡妇赤红的双眸一张,眼底露出惊骇之色。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心毒是以你自身的血液为食料,培育出来的一种毒虫吧!”白少鸿说话间,从她的身体里提取出了血液,他斜睨了一眼黑寡妇,发现当她听到自己的话后,眸色一变,他立刻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么说来,只要你的血就可以稳定住心毒,至少在它发作前,我还有时间将它剔除出曼珠的身体。”白少鸿抬头针筒,单手弹了弹,目光斜视向黑寡妇,“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黑寡妇一顿,抬头看向他。
“我不杀你,不仅仅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还因为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歪打正着,救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黑寡妇神色大变,她直摇头,“不,不,我不信!你骗我!”
“你都是将死之人,我何须骗你!”白少鸿冷笑,“我想,这比杀了你更能让你痛不欲生!”
果然黑寡妇听完他的话,整个人像是被石化般,僵直无神,口中喃喃自语,“不,不可能,你骗我!”她突然抬头,死死地盯住白少鸿,“你骗我!”
白少鸿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突然黑寡妇大声地冷笑起来,“哈哈哈,就算你能救得了他们母子也没用,因为这里很快就要被夷平了!到时候,你就陪着他们母子下地狱去吧!”
白少鸿停住脚步,细长的眸子斜视她,“你说的是那只飞鹰吗?”
黑寡妇一愣。
“你最好祈祷它别飞回去,因为它引来的人只会是一条死路走到底!”白少鸿转头看向门口,“萧家的黑冰精锐部队正守在那里等侯着他们呢!”
“萧家的黑冰!”黑寡妇神情一凛,顿时失了色彩,“你说的是,纵横军政界的萧家?”
话音还未落,她眼前的门便砰的一声关上,留下一室的空荡伴随她左右。
没多久,从室内传出她绝望的喊声,“不,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
萧羽剑一身的黑色紧身皮衣,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旁,眯起双眼紧盯着前方。
“报告,前方发现一行人!”身旁一身同色系的随从向他行礼报告。
萧羽剑举起望远镜看向前方,他抬起单只手,黑色的皮色手套在金辉中笼出一种冷锐的光晕。只见他利落一挥,身后便跃出无数的黑色人影,个个一身黑衣,身手矫健,手持机枪,屹立在金辉中,明明是金轮高悬,但他们一身所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到一阵的冰寒彻骨。
萧家的黑冰如其名,永远都像黑色的冰雪,黑色冰风吹到的地方都让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