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奢华的寝阁光线朦胧,紫金镂空香炉内点着一支魅惑人心的熏香,在那熏香的诱惑下,那身着红纱衣的翩翩极具惑人的躺在案子上衣衫半褪,裸露香肩,丹寇玉指,抚着自己的丰满玲珑身段,半眯醉眼,口中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吟娥,那声音足以使任何男人销魂噬骨,心驰神往。
然而再看壠羽烈,他盘坐于对面的九龙塌上,单手手肘支在小几上,手捧书卷,静心入神的看着兵法。丝毫没有受到眼前活色生香的影响。
原来这几日壠羽烈每晚都是在做戏。这个第一眼见他便觉得高傲如鹰,寒冷如冰,炫目如烈日的狂傲绝世的男子竟然花尽心思的在自己面前日日做戏。想到这里,冰焰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踉跄一步。
“谁!”壠羽烈立刻觉察异样。掌风一扫,那盆栽顿时碎成粉末。
遮蔽之物被毁,冰焰竟然不知躲避,如脚上生了根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壠羽烈,丝毫没有逃跑被发现的恐慌。
反而是壠羽烈,看见蓝冰焰站在那里,他像是受了重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上官翩翩回头一见竟然是冰焰,先是一惊,然后倒也不囧,不再做戏,合拢衣衫,缓缓起身,走到壠羽烈面前弯腰行礼,低声询问:“主人?”那极力稳住的声音里依旧有着一丝颤抖的痕迹,那是熏香对她造成影响的痕迹。
壠羽烈看也没看上官翩翩一眼,一摆手。
上官翩翩悄悄抬眉,偷偷瞧了壠羽烈一眼,不敢多话,领命退去,然而即使佳人极力掩饰的淡漠之下也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流连之情。
壠羽烈瞪着冰焰一字一句咬牙说道:“现在,你很得意是不是?”
冰焰缓缓上前迈了一步,轻轻唤了一声:“壠羽烈……”
“住口!不准你喊本王!”壠羽烈暴躁的低吼。他极力的伪装总是被她轻易的敲碎。他愤然站起,掌风一抓,那隔断他们的纱帘瞬间成了一块破布,望了一眼被折弯的棂杆,还有他用心为她制造的长笛,恼怒之极,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兽,壠羽烈瞪着兽性赤红的眼眸向着冰焰步步紧逼,“你又想要逃是不是!我对于你来说就是毒蛇猛兽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那个倾天麟是不是!”可笑,当她向他索要长笛时,他心中还在隐隐窃喜,隐隐期待,还在想或是翩翩对她有所刺激了,没想到这又是一个逃离他的计谋!利用的就是他对她的爱!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在她的面前总是轻易被击的粉碎,她总是让他在她的面前显得如此笨拙!
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狠狠的磨牙:“该死的你为什么那么聪明!你为什么那么倔强!别人都说你是仙子,在我看来你简直就是魔鬼!你为什么时时刻刻想要逃离我却又用影子时时刻刻缠绕着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真恨不得扭断你的脖子!”他眼眶充血的爆呵:“女人!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即使恨的咬牙切齿他也不忍伤她分毫,只能用这种偏执而又笨拙的方式留住她!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冰焰只是微微颤动一下睫毛,泪珠就滚滚的了滑落了下去。如同一个个珍珠接连不断。
“不准哭!”看着她陡然掉下的泪水,壠羽烈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似惊喜,又似惊惧,似心疼,又似恼怒。
冰焰的眼泪掉的更凶。
“够了!不准哭!如果不想让我立刻吞掉你的话,立刻给我停止掉眼泪!”壠羽烈狮子般狂吼。
冰焰仰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她的喉头哽住了。她吸吸鼻子艰难的开口:“你这个疯子,下次你要是再敢如此对我的话我绝不会再原谅你!”
壠羽烈呆愣了片刻,瞬间在眼眸里炸出一团热烈的光芒,他隐忍着什么似地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仰头望着壠羽烈,他眼眸里混合着暴怒,期待,惊慌,担忧复杂的眼眸让冰焰心里再次微微发酸,也深深震动,她止住眼泪,说道:“壠羽烈,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解释一次。刚开始我并不知道绫清就是倾天麟。那天我也只是替他疗伤。他为了我受了伤,我对他有责任。除了责任并无其他。”
冰焰的几句话顿时让壠羽烈忐忑不安的心飞上了云端,他瞬间的狂喜淹没了他,一把抓住冰焰的肩膀,急切狂喜的眼眸紧紧的盯住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再次确认:“焰儿,你的意思是……”
冰焰瞪着红红的眼睛狠狠说道:“壠羽烈,算你狠,你赢了。”
壠羽烈再也隐忍不住一把将冰焰抱入怀中,两只大手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他将脸埋进她的肩膀,“不是,是我输了,焰儿,从一开始我便输了,我输得一塌糊涂。”
他捧住她的脸,炽热的目光几乎将她燃烧,他霸道的宣称:“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是我的!”如同再也难以忍受什么似地,如同狂风疾雨一般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以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力道狂野的席卷着她。强壮的手臂几紧紧的拖起她的娇躯,将她抱离了地面。
此时烈日金轮和冰月金轮的光华几乎融合,发出灿烂无比的华彩。
“不……不行壠羽烈……”抓住残余的理智,冰焰使劲推着那山一般强壮的男人。“呜……你,放开我……”
冰焰用力的捶打着他,试图挣脱他几近疯狂的钳制,虽说一时心软说原谅他的话,她并没有说要就此接受他!
壠羽烈果真放开了他,他的手臂扶着她的肩,他闪动着耀眼光芒的眼眸紧紧的瞧着她,见着她双颊酡红的媚态,幽眸中的兴奋更加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