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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龙释天和萧临睿与几个侍卫找遍了虎头镇的大街小巷,却根本没有找到柳随心和铎儿。

“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回去了呢?”萧临睿想着,连忙回家去找人。

待到他回到家中,忽然发现家中门上插着一支飞镖,萧融也不知道去向了。

“融儿!融儿!”

“爹。”萧融小心地从门后面钻了出来,连忙扑进他怀中:“爹,有人扔了这个东西进来,好吓人啊。”

萧临睿一怔,拔出那支飞镖,将上面的纸扯下来打开一看:柳随心和其子在我手中,离宫宫莫离且请二人做客。

“宫莫离,是他!”龙释天神情一变:“原来是他将随心和铎儿带走了。”

“宫莫离想做什么?”

“等,他会再来消息的。”他眸光一敛:“我也早就想会会这个宫莫离了。”

他和离宫之间的恩怨早该有个解决了。

恰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侍卫刚刚打开门,随即一个高大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这男子俊美无俦,一张脸如果斧刻刀削,深邃的绿眸闪动着自信的光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连野。

他刚一走进,龙释天就惊诧地看着他:“赫连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连野也是一阵惊诧:“龙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目瞪口呆。

本来都该各自在边关守城的两个人居然此刻都同时出现在这小院之中,也实在好笑。

无巧不成书,偏偏他们撞到了一起。

赫连野是开开心心地来接柳随心的,好不容易过了三年多的时间,他终于消除了一切反对势力,独掌大权,这时他决心把柳随心接回自己身边。

三年多来,他早已通过探子觅得她在虎头镇的情况,她的一举一动他无不知晓。关于她和萧临睿假扮夫妻等等的事情他通通一清二楚。

赫连野打算来找到柳随心,跟她说清楚一切。

龙释天顿时想到了什么,他眸光微眯:“你根本早就知道随心没死是不是?当初根本是你在骗我?”他双拳紧握,猛得朝他挥去:“赫连野,你这个混蛋!”

当年若不是赫连野造假造得太逼真了,他何尝会耽误这三年多的光阴?他早就把随心找到了。

现在想来,赫连野这个家伙居然给他撒了个如此大弥天大谎。

想到这儿龙释天就怒火焚烧,恨不得把赫连野给碎尸万段了才好。

赫连野甩开他的手:“没错,本来就是我派人送随心离开的。我就是骗了你又怎么样?想不到你居然能发现。”

龙释天低哼一声:“拜你所赐,我现在已经跟随心和好了。你想也别想她了!”

“随心呢?”赫连野冷声问着。

萧临睿冷睇一眼:“离宫的人把她掳走了。你当初为何要把随心送走?”

“什么?掳走了?”赫连野一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提了什么条件没有?”

龙释天怒道:“这不关你的事,随心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

“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后!”赫连野不甘示弱地说着。

这些年来他忍人所不能,好不容铲除了一切,将大权在握。

每每唯一激励他的就是随心,他要尽快把她带回身边来。这次乘着与龙释天在边境会战之时他特地赶来想要向柳随心解释清楚当时的误会,再带她回去,成为他的妻子。

今日他很高兴地赶来,整个人都带着几年来久违的激动。想到能见到随心了,他便一颗心无法平复。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见面的场景,可是他实在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是这般摸样。

“随心是你的王后,你已经废了后位了,不是吗?柳随心从始至终都是我龙释天的皇后,都只是我的女人!”龙释天愤怒地低吼起来:“你这混蛋,你可有真正为她想过?除了要得到她,难道你就不能为她考虑一点点吗?你宁愿让她伤心,也不要她回到我身边来,这就是你爱她?”

“我为什么要让她回到你身边?哼,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如今利用她引出离宫的人,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那根本就是个误会!倒是你,你就不曾伤害她吗?”

“那也只是我精心布的局,我要她绝对的安全。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

他们太像了,连保护心爱女人的方式都是一样。

作为帝王,只有选择放弃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

“但随心并不爱你,她爱的是我!”龙释天挑眉:“你来错了,赫连野,你不知道我的十万大军在镇外吗?”

赫连野冷笑:“你又以为你抓得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抓你吗?”

“够了!”萧临睿猛得低吼一声,把手中长剑对地上一插:“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该是想想怎么救随心的时候!”

赫连野和龙释天面面相觑,彼此嗤之以鼻,转过头谁也不看谁。

萧临睿摇摇头,这两个人明明都是明君,可是此刻却如此幼稚。

“萧叔叔,有人让我送东西来。”隔壁的小宝子手里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他好奇地看了看满院的陌生人:“萧叔叔,你家来亲戚啦?”

“谁让你送的信?”萧临睿抓过信撕开,还没看就被龙释天抢了过去。“即刻前往郊外十里亭,半柱香之后见,过时不候。”

“宫莫离想拿随心来威胁我们。”赫连野握紧双拳:“这个该死的家伙以为他离宫真的很了不起吗?还真当自己是天下之主了!”

萧临睿低头吩咐萧融去铁汉家中,萧融乖顺地点点头:“爹爹,娘和哥哥呢?”

“爹这就把他们带回来。你好好地跟铁翎玩,一会儿娘亲和哥哥就回来了。”

萧融点点头,转身向对面的铁汉家中跑去。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龙释天急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见见宫莫离,我倒还真想会会他!”

......

“娘!娘!”

柳随心是被一阵童稚的呼声唤醒的,刚一睁开眸子,她的视线中就看到铎儿放大的小脸蛋。见她醒了,他笑了起来:“娘,你终于醒了!”

“铎儿,铎儿你没事吧?”她连忙坐起来仔细检查他浑身上下。

“娘,我没事。可是,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呢?那些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铎儿疑惑地问。

柳随心的视线扫向这间布置清雅的屋子,先前她追着铎儿跑进了一个巷子,不想被两个黑衣蒙面人给劫走了。

是谁?

“吱嘎”一声,雕刻精美的黄杨木门被人推开,“宫主到!”

柳随心转眸看去,只见屋外繁花灿烂,只见幽径尽头那座嶙峋假山旁边正站着一位白衣公子。那人从容而来,脚步轻得仿佛随云而飘来,不带一丝凡尘之气。白衣公子随手一把折扇,扇上无字无画,居然是一把什么也没有的白扇子。他缓步走来,一身极尽名贵的白衣似天然剪裁而出,乌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住,一张脸似雪中生出,天神雕琢,浑然天成,纯然无瑕。

他整个人就像是天神雕琢完美的艺术品,更像一尘不染的白雪,没有丝毫瑕疵。

柳随心一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夜歌!”

怎么会是他!

没错,就是他,她在碧霞宫天母娘娘秦梦一那里养伤时见到的人,天母娘娘的儿子,一个容貌白雪无邪,却用无邪掩藏罪恶的可怕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会把她和铎儿俘虏了?

夜歌踏进屋中,对着她微微一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多年不见,看来你过得应该还不错。”

柳随心染上薄怒:“你将我们母子掳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夜歌眸光微动:“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不过我想,龙释天他们一定会很担心你的下落吧?”此刻他的笑带着几分邪魅之气,如此纯白无暇的面孔,如此天然去雕饰的气度,偏偏却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怎么也无法抹去那浮于周身的味道。

最纯真的脸,最血腥的味道。

就好像一尘不染的白雪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如此突兀。

柳随心冷哼一声:“你想拿我威胁他们?”

“是啊。难道你认为我抓你来,是为了请你喝茶么?有件事情可能我忘了跟你说——其实我就是离宫的宫主。”他在铺了雪白毯子的竹椅上坐下:“我是宫莫离。”

“宫莫离!”柳随心不得不惊,她实在没想到夜歌居然就是那传说中神秘莫测的离宫宫主。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只为了抓她威胁龙释天他们。

“天母娘娘真是你的母亲吗?”

他点头:“她跟我父亲不合,很早以前就离开了离宫。怎么,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柳随心搂住儿子,淡淡道:“你怕是要失望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有用。”

“怎么会没用呢?”宫莫离低笑起来:“我可以用你控制天下最有实力的两个大国的君主,你岂会无用?我还真是想不到你如此大的魅力,让这两个眼高于顶的男人都为你发疯。这会儿,他们怕是要着急死了。”

“你若说龙释天也就罢了。我跟赫连野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以为赫连野会受你控制?”

宫莫离摇摇头:“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为了江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但是为了女人,有时候他们也会放弃江山。我可以告诉你,待会我就会见到赫连野,也许不出意外,很可能还见到楚向晚,萧临睿啊什么的人。这些都是当今天下的英才,若能为我所用,天下何尝不在我手?”

好大的野心!

他的目的就是要用她控制这几个男人了。

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中,这个男人习惯了掌控一切。

离宫存在数百年来,一直是这样的,真正的幕后天下之主,真正的无冕之王。

现在想来,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他算准了一切,并在恰当的时机改变一切。

现在他又想把天下的格局固定下来。

“他们不会受你的控制!”

宫莫离淡淡一笑:“等着好了。”他站了起来,吩咐道:“临风,你看好她,本宫主要去会会那几个家伙了。”

“是,宫主。”回答的男子已近五旬年纪,身形沉稳,面容丑陋。

柳随心望了望那面容似乎是被毁了容的中年男子,心中想到龙释天他们,此刻不知道该有多着急。

她可不希望他们因为她而被宫莫离给控制了。

......

龙释天一行人出了虎头镇,就往郊外的十里亭去了。

龙释天先放了信号,意味深长地说:“等着看吧,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赫连野哼了一声:“这天下鹿死谁手倒很清楚,因为你早晚要败在我手上。”

叮叮当当的铃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奇异的景象让人不由得奇怪。

路中间一匹白马正慢吞吞地往前跑着,马上的人倒骑着马儿,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后背。

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这样骑马怎么看前面的路?

几人未多加注意,待那倒骑马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龙释天目光一闪,刚巧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楚向晚?”

那马上的人不是楚向晚又是谁!

楚向晚微眯的眸子倏然睁大,眼前的三个人让他有些诧异:“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向晚挑眉:“我去胡夏国祭奠随心啊。我不是听说你们两国在打仗吗?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这里?”

“那空墓你也要去祭奠?”龙释天蹙眉,那尸骨早被他带回去了。

楚向晚翻个白眼:“我高兴,关你什么事。”说着他拍了拍马儿继续往前走。

“随心没死,这个消息你总该关心吧?”

楚向晚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一跃而下,抓住龙释天的衣襟吼道:“没死?”

龙释天瞥了一眼赫连野:“没错,事实上我们都被赫连野给骗了。随心活得好好的呢,一直都在虎头镇,昨天我已经见过她了。”

赫连野冷哼一声:“自己笨还要怪别人。”

“我砍了你!”楚向晚气得一掌就向他拍了过去。“我生平最讨厌人家骗我!”

赫连野接了他几招,眼看现场情势混乱,萧临睿叫道:“够了,现在救随心要紧还是你们打架要紧?”

楚向晚奇怪道:“随心怎么了?”

“她被宫莫离带走了,现在宫莫离要我们去十里亭见面。”

楚向晚握紧双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赫连野:“我现在不跟你计较,等救了随心,我好好跟你算账!”

“随时奉陪!”赫连野也不甘示弱地叫道。

此刻楚向晚的心情大起大落,又是喜又是忧。

随心没死,他很是高兴,这几年来他潜行修炼武功,最近方才离开了逍遥教去胡夏国祭奠柳随心。

可是没想到居然在虎头镇见到了龙释天他们,得知了这样的好消息。他一是气愤赫连野的欺骗,二是担心随心的安全。

宫莫离的厉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经过了几年的修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和宫莫离比起来能否有胜算。

但随心必须救。

他明白宫莫离的意思,显然是要拿随心威胁他们,可是,别说他,其他人也不可能受威胁。

待他们匆匆赶到了十里亭,就听到阵阵琴声从亭中传来。

一个白衣若雪的男子正低眸抚琴,旁边站了一个青衣侍婢。

那男子绝色风姿,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琴声戛然而止,抬眸望着他们,笑:“好齐,全都来了。”

楚向晚蹙眉:“够了吧,宫莫离,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了。随心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自然是在该待的地方了。”他指尖在琴弦上滑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我知道,柳随心对你们来说都很重要。我只是请她去做客罢了。可是我囊中羞涩,只怕招待不好客人。看来还需要你们支出,我才能保证她过得好。不然的话——”

啪的一声一根琴弦被他生生扯断:“那我也只要砸琴毁人了。”

“铎儿也跟随心在一起对不对?”萧临睿握紧双拳:“你不就是想拿随心威胁我们吗?”

龙释天不屑地看着他:“拿女人来威胁人,也只有他干得出来。离宫现在只有这点本事了?”

赫连野应和着:“只怕气数尽了。什么离宫,死宫吧?”

宫莫离也不恼,笑吟吟地说:“各位尽管说些让自己开心的话,既然你们不在乎柳随心和那个孩子,我更不可能在乎了。对我来说手段无所谓光明或是卑鄙,能达到目的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而他向来是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龙释天咬牙蹦出两个字:“条件!”

“还是你比较爽快。”宫莫离摇起了折扇:“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只要你们从今以后听我的。天下的大事必须向我汇报。至于柳随心,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你们要知道,我离宫的秘药可至今无人能解,若是你们不听话,她说不定哪天就香消玉殒了。淑妃的下场龙释天你也是看到过的吧?”

四人瞪着他,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拳。

奈何此刻有把柄在他手中,不得不低人一等。

“我们若是不答应呢?”赫连野忍住杀人的冲动。

宫莫离懒懒道:“青莲,把东西拿给他们看看。”

青衣侍婢转身将一方锦盒放到了石桌上,待她打开,竟然是一截血淋淋的断指!

“你把她怎么了!?”四人心惊,望着那断指,楚向晚气得挥掌就要杀他,却听他淡淡道:“放心,这不是她的手指。我只是拿这个告诉你们:不要想挑战我的耐心。答应还是不答应,只在一瞬。她死与不死,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看到香炉里焚的那柱香吗,等它烧完了,你们若是还没想清楚,我就只好……我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那柱香已经燃了一大半了,再过不久就会烧光。

怎么办?

龙释天低眸,他看了看那柱香,又望了望天空。

时间差不多了。

他在等,等着该来的人到来。

几人还没有商量定,忽然一阵轰鸣之声传来,伴随着马蹄震动大地的巨响。

宫莫离带笑的眸子冷了几分:“龙释天,你调了兵来?不想她活了吗?”

龙释天抬眸:“是我调来的兵没错。但我也不想随心死,因为我知道今天我一定能救出她。”

宫莫离低笑一声:“你那么肯定?你要找到她和你儿子需要多久?我要杀他们却是一眨眼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我救得出她!”

“龙释天,你疯了?”赫连野叫道:“你在拿随心的命开玩笑,你调了大军来是想怎样?难道你认为他这个混蛋会被这十万大军给困住吗?”

“他不会被十万大军困住,但会被你们几个困住!”一声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从树丛中走出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面容全毁的中年男子挟持着柳随心和铎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随心!铎儿!”龙释天一见到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才终于等到了。

成败在此一举,多年的努力在此一举!

“临风?我好像没有让你把人带到这儿来吧?”宫莫离眼见得大军压境,部下不明行动之举,仍旧是不慌不忙的。

“是啊,宫主你是没让我把人带来。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把人带来了。”那面容丑陋的男子扬起了诡谲的笑:“宫莫离,今天你别想活着回离宫了!”

柳随心见到他们四人,当真如宫莫离所说的,来到这儿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一起见到他们四个。尤其是赫连野和楚向晚,他们怎么会也这么巧地凑到了一起?

宫莫离轻摇折扇:“这么说,离宫最忠心的奴才,是打算背叛离宫了?”他睨了一眼龙释天:“你好大的本事啊,居然让临风为你做事了?”

临风哈哈大笑:“他还没这本事让我为他做事!”他目光扫过在场四个男子:“你们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却为了这个女人龙困浅滩,这个祸水留着有何用?不如杀了,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你们了!”他手上的刀正架在柳随心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就可取柳随心的性命。

“父皇,不要!”龙释天脸色煞白,突然喊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称呼。

柳随心惊愕地望着他,他刚刚叫这个临风为父皇?

父皇?龙释天的父皇不是早在他十四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吗?

赫连野敛眸,萧临睿诧异,他望着那面容全毁的中年男子,一时间看不出他跟先皇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也曾经见过先皇,可是他都已经死了十四年了啊。

楚向晚叫道:“我管你是人是鬼,反正随心不能动,我高兴被威胁,关你什么事!”

“你住口!楚向晚这不关你的事情。父皇,孩儿这一生从不曾求过你任何事情,只有这一件,我求父皇不要杀她。若我无她,这江山宁愿舍了去,还有什么意思!”

临风怒道:“没用的东西,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我忍辱负重十四年,要不不是你为了美色而丢弃祖宗的家业!”

龙释天掀起长袍,猛然跪了下来:“我龙释天只跪天地父母,如今我请父皇放了随心。孩儿这一生,幼年丧母,十四岁父皇也已经不在我身边。后来尽管有太后相扶持,然而权臣当道,外患猛烈,我经历九死一生方能长大。后来方才遇上水柔,岂料水柔也遭到奸人害死。我忍辱负重多年,才得以重掌大权,并得到随心这样我爱的女人。如今,我好不容易再见到随心,还有我的儿子,父皇就如此狠心,要将我最为重要的东西夺走吗?如果父皇当真下手,孩儿立刻抛下这江山随他们一起去了!”

柳随心眸光紧盯住他,她不想管这个临风是否龙释天的父亲,又是怎么活着的。但是此刻她却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他肯这么做,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爱这个男人,而他也爱她。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即便是现在死了,她也会含笑而去。

临风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这是要气死我!”他猛然松开了柳随心,下一刻楚向晚已经飞出,抓住他们回到了自己这一边,与亭中的宫莫离对峙。

整个过程宫莫离动也未动,他只是在低眸想着什么。

他在想着自己是从哪儿疏忽了,让这样一个有毒的瘤子留在自己身边的?

“谢父皇!”龙释天将随心搂入怀中,刚刚经历过这样的九死一生,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还好,她还在他怀中!

“龙沁源?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宫莫离望着临风:“原以为你十四年前就死了,但没料到,你却一直在我身边,这还真是有趣呢。”

龙沁源,这正是先皇帝真正的名字。

临风冷笑道:“你当然想不到了。当年的你不过是个毛孩子。你父亲都没有发现,何况是你呢?离宫独霸天下太多年了,自从我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受控制,而我决意不让这种情况在我的子孙身上重演。让谁去做这件事都是不能让人放心,只有我亲手去做。当年我诈死,毁容混进了离宫组织,从最底层做起,这么多年来终于掌控了所有离宫的情况。”

龙沁源当年诈死之后,毁容混进了离宫组织。他花了多年才从最底层爬上了离宫总坛。后来因为在离宫内乱中救过上任宫主,得到重用。之后他一步步攀爬,成为离宫除了宫主之外影响力最大的人。

他掌控了很多名单,掌握了离宫的许多事情。除了宫莫离亲手操办的事情之外,他通过明的暗的帮助龙释天巩固地位,消除障碍。

他还曾千方百计想杀了柳随心。

柳随心这时想起,原来那日和龙释天在密室中谈话的人,就是龙沁源,他的父皇。难怪龙释天对他的态度如此尊敬。

这个人太可怕了。何等的心计,何等的耐心,何等的冷酷无情方才能忍辱负重,埋在敌人的阵营长达十四年?

为了毁掉离宫,他居然可以潜伏十四年,而毁容之举更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而今他潜伏了十四年终于露出了水面,一出手便要毁掉整个离宫!

宫莫离手指轻敲着石桌,“我记得你救过我父亲,我父亲那一堆奴才中我只选了你留下来,还真是让我想不到,你和龙沁源是一个人。”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小小的一个奴才却是导致离宫毁灭的引子。

宫莫离自诩聪明,他从不曾失利过,然而他虽然聪明,此刻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一个从不曾想到的疏忽导致了致命的失败。

“若我猜得不错,你是不是甚至布置了人马准备攻上总坛了?”他一点都没有惊慌的样子,平静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哼,我看待会儿我就能听到捷报了,别说总坛,各地的分坛也会被捣毁。离宫的人都受你们宫家的秘药控制着,没了秘药,他们都得死,抓不住都无所谓了。”

“你不是也吃了药吗?”

龙沁源哈哈大笑:“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但我就是死,也要拖上你,拖上整个离宫当垫背!”

宫莫离站了起来,“这么说来,今日是难免一战了。”

他并没有什么惊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否拦得住我!”说罢他足尖一点便要离去。

他们哪里可能就让他这么离去?

赫连野和楚向晚当即飞身拦住他,这两人的武功都很高,宫莫离虽然武功绝顶,却也未必胜得了他们。

龙沁源让萧临睿带着大军剿灭附近的分坛。

这一仗打了一天一夜,楚向晚的武功虽然经过数年的时光已经今非昔比,但是仍然稍逊一筹,不过还好,加上了个赫连野。两人合力下来,直到一天之后,终于重伤了宫莫离。

宫莫离闯进已毁的分坛之中,点燃了大火,自焚而亡。

他选择和离宫的基业一起埋葬。

存在了七百年的离宫自此之后彻底消失,不曾再有兴起。

天下兴亡,不过瞬间事。

再没有任何势力能和离宫相媲美,自此后,起起落落的朝代不再受离宫的控制。

等到宫莫离自焚而亡,同样受伤的赫连野和楚向晚,这才发现。

龙释天早就带着柳随心却在众人打斗时,悄悄离开了。

他们去了龙陵和胡夏国边境大城衮州城,那里驻扎着龙陵的大军。

“我也要去找随心,你去不去?”楚向晚哼了一声:“龙释天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

赫连野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以为去了衮州我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吗?随心我是要定了,江山我是跟他抢定了!”

他转身便走,他要调动大军压境,跟龙释天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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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学者颜师古对“太上皇”解释道:“太上”,极尊之称也。皇,君也。天子之父,故曰皇;不预治国,故不言帝也”。也就是说.它不是最高权力的象征.而是封建皇帝对其父亲或退位皇帝的极端尊贵的称号。正是如此,在我国漫长的帝制时代中,皇帝前后递嬗,有数百人之多,但真正做太上皇的却只有寥寥数人。原因很简单,皇帝宝座的诱惑力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一个人一旦坐上这个宝座,就不肯轻易下来。一般而言,帝制时代的皇帝们大抵有三种命运:要么病死于龙榻,要么被外来的武力赶下台.要么是活着让出皇帝宝座。
  • 重生之嫡高一筹

    重生之嫡高一筹

    她是名门嫡女,因生母早逝,处境艰难。病重时,她才知道,青梅竹马的男子,自开始就是逢场作戏,只等她死后,与庶妹成亲。致命的打击之下,含恨而终。潋滟重生,她立志改变命运,活出嫡女风采!恶奴胆敢吃里扒外?欠调教!让她自食恶果、叫苦连天。庶妹挑衅滋事?欠收拾!惩罚得她跪地求饶为止。继母心机深沉,暗中算计?那就斗!斗得她低头认错、百般讨好才算完。一步步修得玲珑手段,恩仇尽报,夺回本该享有的一切。风华展现之时,前世负心人变成痴情人,妖艳美男也相伴左右。这一世,她可要擦亮眼睛,选一个如意郎君。--重生前,负心人对她说:“此生我欠你的,来世有缘,定会偿还。来世我定不负你。”重生后,负心人对她说:“我眼中、心上只你一人,今生今世非你不娶。”--重生前,某男对她说:“卫昔昭,你就是个痴物、蠢货!”重生后,某男对她说:“卫昔昭,你可否多一点真心,少一点聪慧?”她明眸流转,悠然笑道:“不可,那会让我变痴变蠢。”---男主心声:从娘家斗到了婆家,与为夫就不必斗了吧?女主心声:夫君当然不是用来斗的,是用来调教的。
  • 庶女翻身:不做帝王宠

    庶女翻身:不做帝王宠

    她是明门庶女,却遭亲爹逼嫁—病夫,沦为众人皆知的‘寡妇’?昔日旧爱一夜间成了姐夫,是突来变故,还是早有预谋?皇权争斗,狠心嫡姐挖墙角不说,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她是随波逐流还是力挽狂澜?他是英明睿智的逆势太子,娶得心爱之人,却遭亲弟抢妻,陷于危难之中的他,会眼睁睁地望着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吗?他是权倾朝野的玉清王,当今皇后的亲生王子,手握重兵,满心欢喜地迎娶,心爱之人却遭人掉了包,不可一世的他,会欣然接受爱人变成嫂子的命运吗?上官昂说:“你是我的女人,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是我,做了鬼,你的魂也只能属于我!”花月霜:“今生,我的心,你永远别想得到!”上官岳:“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