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乘此乱斗之时,悄悄从一旁的小路走捷径往镇妖塔前行,小路幽静崎岖,却是人烟罕至,景致也无特别之处,实在不是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连个小妖也未曾发现就顺利到达镇妖塔。
镇妖塔崩倒之后,只剩下零零落落四处散落的石块,那些破塔而出的妖魔似乎十分厌恶这个地方,竟然方圆数里之内寂静无声,毫无生气,比之太平山更加安全可靠,叶恒只好在一堆废墟之中寻找琉璃灯的残骸。
据说灵物具有相互吸引的天性,只要找到第一块碎片其余便可轻而易举得手。叶恒双手合十,念起术语,背后的宝剑出鞘,直刺入底下,地面一阵翻腾,地面所附之物不断被吸引围着宝剑旋转飞行。很快附在表面的石块被移放在一堆,地上只剩下些零零散散非尘非土的物品。
煊赫八卦镜、祭祀桃木剑、乾坤酒葫芦、风水流转扇等等镇妖塔内的镇邪摆设饰物撒得到处都是,看得叶恒一阵头痛。先是走近最近的煊赫八卦镜前翻了翻,八卦镜背后竟然紧贴着一块琉璃色的不规则薄片,薄片之上熠熠生辉,发出徐徐白光,十分惹人注目。叶恒大喜之下,将其摊在左手掌心之上,右手中指食指并拢灌注真气,指着琉璃碎片不断转动手指,琉璃碎片光芒更胜从前,不断吸取周围所剩不多的灵气,连同周围的其他的碎片亦被其力量被吸引得浮在空中,慢慢聚拢在叶恒手中的琉璃碎片周围,最后拼凑一个不规则形状的透明物体。
秦玉与天邪朝着山岭平地方向前行,远远瞧见一座荒废多年的孤坟立在那里,周围凋落的残荷,颓败不堪,唯有几朵红莲特别的又生气的傲然挺立,显得如此的不协调,却又实实在在地生长在哪里。
秦玉望着如此孤寂的一座荒坟,由衷感慨:“堂堂云剑门如此大派开山祖师,竟然埋在这了无人烟的孤寂之地,着实有几分英雄末路的意味!”
“此时觉得是英雄末路,将来未必如此,你不是向来喜静吗?”
秦玉愣了愣,随即笑道:“如此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只可惜,这碑上却未留下祖师之名。我身处云剑门多年,竟然也曾听人说起过,如此人物,为何连个姓名也未曾留下!”
“你回去便可知晓!”
秦玉在荒坟周围观察一番,瞧见怪异之处敲打一番,并未见到何可以通往地下陵墓的线索。天邪也未多话,只是静静看着秦玉一个人忙着找进入陵墓的机关。秦玉眼见天邪没有半分要帮忙的意思,稍有不满。
“你知道这陵墓如何进去?”
“嗯!”天邪冷淡的态度让秦玉又多几分不满,明明知道如何进入陵墓,却只在一旁看着自己白忙活,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救世,或是根本不将天下苍生当作一回事。
“我想多看你一会!”一双深黑的眸子此时此刻竟然盯着秦玉未曾移动半分,秦玉不理解天邪为何这样,只当是受了明珠的影响,还未曾完全控制得了自己,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天邪看自己的眼神,十足像极了在看一具尸体一般,冷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无喜无怒,完全一种超然世外的态度。
“没事了!”上一刻还认认真真地想在做正经事,下一刻便侧过身去,指尖聚气一团萤火虫一般大小白光,指向池子里的红莲,红莲立刻被割断,顺着天邪的方向飞到天邪手中。
天邪将红莲轻轻放在墓碑之前,红莲立刻化成血色剑影朝着墓碑的方向延伸,直到将好好的坟墓劈开,露出一截石梯来。
“走吧!”天邪先行朝坟墓里的石梯走去,秦玉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哪里不太对劲,天邪就像一团包裹着层层迷雾的谜语,可自己始终没有机会去接近那个谜底,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若是害怕,可以离开!”天邪好听的声音在黑漆的墓室之中响起,秦玉心内苦笑:“还有退路吗?”
“出去亦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赌一次!”秦玉正想点燃手中的火折子,周围石墙上的油灯全被点亮,原本闷湿的墓室被照了个满室华光。墓室十分简单,既没有想象中的曲折迂回,巨大迷宫,也没有所谓的机关陷阱,秦玉突然盯着一面墙看得出神。
“琉璃灯在石棺中,这墙面何疑端?”天邪边问边将石棺的盖子掀开,石棺中的尸体历经千年成了一具白骨骷髅,哪里还看得样貌来,只是身边放着一盏通透晶莹的油灯,灯身上有几处残缺不全,天邪稍稍瞧了一眼,便将油灯收进衣袖之中,又再度将石棺盖好。
“这个墓室似乎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这面墙周围灰尘颇多,唯独石墙中心钉有一颗木钉,显然是挂画的,而挂画的位置恰恰颜色稍稍偏浅,且灰尘也少了些。
“兴许是盗墓贼先行来过来了吧!”天邪说得颇为随意,秦玉还是觉得古怪,转身看着天邪郑重其事道:“若是真有盗墓贼先行来过,为何不将琉璃灯盗走,而仅仅是取一幅画而已?”
“或者这背后有个故事,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尽快去与叶掌门等人汇合!”
“我很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有何故事?”秦玉用一种警惕审视的目光盯着天邪,很想将天邪看透,始终无力看透。
“难道秦玉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吗?”天邪亦不畏惧逼视秦玉,双手相抱站在出口石梯边的石墙前。
“墓碑上残缺不全的名字是你弄的,还有石墙上遗失的画亦是你事先藏起来的,对吗?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到底有瞒了我一个多大秘密!既然我们同仇敌忾,就不应该再有所隐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不走,我先走了!”天邪正欲离开墓室,秦玉用幻影步法瞬移至天邪面前,逼问道:“云剑门开山祖师到底是谁?你认识他是不是?”
“你真想知道?”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