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光寺乃是先皇帝晋帝题字所建,佛宝被窃一事,朝廷十分重视,此时进姜城,正赶上城中戒严。守城的侍卫不比茵茵一案安插得少,大好的晴天,碰上这么个事,的确打扰了好心情。
“最近姜城真是怪事多!劳烦兄弟们辛苦了!”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侍卫,突然正经办起事来,竟也不含糊。
“是啊,裘家小姐失踪一案尚未破案,又出了辉光寺佛宝被盗一案!”
“你说,该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两件案子看起来毫无关联,应该不是!”
两个看起来有些官衔的侍卫靠在城墙上聊着天,一旁的侍卫忙着盘查行人。进出城门的不少就是城中的百姓,一连数日的戒严,百姓怨声载道,谩骂着惹事的窃贼。
小灰心虚地躲在明珠身后,罪魁祸首却是全无反应,丝毫不在意旁人说些什么,骂得有多难听。明珠的出现倒是让不少谩骂声消失,转而欣赏起美色来,以至于前面被盘查完的人走了一大截,后面的人还没跟上,中间空了一大段。一个板车推货的小贩直接撞到了城墙上,货物洒了一地还未发现,直到自己也撞到了墙上才不好意思地开始收拾地上的货物。
聊得正兴起的两个侍卫突然瞪亮眸子,笑的一脸猥琐走了过来道:“这位公子,舍利子被盗一案,怀疑与你有关,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奇怪,他们为何会知道是明珠做的?这两个侍卫个个像酒囊饭袋,怎会此精明!”小灰心里正在犯嘀咕,其中一个侍卫的毛手就准备摸到明珠脸上去了。周围的灰衣百姓小声道:“我为何瞧着古怪,这守城的侍卫不是像是怀疑,倒像是故意找茬!”
“你别乱说,小心惹麻烦!”黑衣的小伙子拉了拉身边灰衣百姓的衣袖提醒道。
龙七插到了明珠前面,将明珠护在身后,笑道:“舍弟手无缚鸡之力,辉光寺高手如云,怎么可能是窃走舍利子的贼人呢?”说着小扣子晒了一锭银子给侍卫,侍卫点了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不过还是严格审查的好!”
银子是收下了,一挥手又将龙七公子给推了出去。龙七心里十分不满收了银两,还要占人便宜,这朝廷是腐败到一定境界,若再不加节制,怕是又要重蹈前朝的覆辙。
“刘少爷,您这是要陪夫人去哪儿?如今匪盗为患还是少出门的好!”
“多谢程爷的关心,内子想去辉光寺烧香祈愿,如今世道不太平,若不相陪,实难放心!”刘烨与程爷随便寒暄了两句,马车里的女眷不耐烦了起来掀起车帘催促道:“相公,再不走就天黑了!”
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掀起车帘那一刻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茵茵!”一声熟悉的叫唤,马车中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掀起车帘凝视明珠。记得那个琉璃一般的孩子,总是沉默不语似乎满怀心事却又纯净无尘。
“明珠!”茵茵下了马车,从容而优雅,显不出冥域那个野丫头的影子,刘烨紧张地立刻前去搀扶。对于失而复得的茵茵刘烨显得分外珍惜,自然呵护有加,即使是一点小事,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原本想找茬的侍卫识趣道:“原来是刘夫人的熟识,必然不会是贼窃了,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龙七悄悄问起小扣子:“这刘夫人又是何人?为何这些侍卫怕她比银子还管用?”
“公子,这刘夫人是刘烨的新夫人,刘家是姜城中的大户,听说朝廷里有人,所以县衙知府都对刘家人忌惮三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龙七思索了一会道:“小扣子,可知这朝中人到底是何人?”
“能有这番影响定是与明将军有关之人!”小扣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龙七难得地严肃起来。
“好个明将军,仗着自己女儿是太子妃便了不得了!迟早收拾了他!”龙七握着手中的折扇的姿态,不再轻浮潇洒,多了几分狠戾。
“公子,明将军如今权倾朝野,难以对付,何况明妃娘娘也是无辜之人!”
“无辜哪里无辜?不过是联姻罢了!”龙七不满地控诉,小扣子不得不在一旁提醒。
“公子,隔墙有耳!”还好二人的声音并不大,并未被引起旁人的注意。
“娘子这位是你朋友吗?”
“是恩人!”
“原来是恩人,还请到舍下小聚,让刘烨好好款待一番!”明珠看了看刘烨,这人就是当日茵茵与裘舞蝶为之相斗之人,实在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明珠不搭理刘烨,刘烨一时陷入尴尬境地,茵茵笑道:“明珠原本就这性子,相公莫见怪!”
“茵茵,有事!”拉着茵茵直奔马店,落下一众不明状况之人。马店之前明珠解释道:“玉被沈智之抓走了,沈智之租了他的马车,问他,他不理!”
“明白了!”茵茵领着明珠进了铺子,店中的老板正百无聊赖地拍着苍蝇度日,见茵茵热情相迎道:“刘夫人真是稀客、稀客!”
“马老板我也不跟您客道,我今儿个来就是为了打听件事!”
“哎哟,刘夫人哪里的话,只要小的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前几天有个姓沈的租过您的马车?那马车到了何地,还请马老板给个提示!”
“哦,那事,说来奇怪,前几天也有个小孩子来问过,那个沈先生是租了马车不假,不过没说去哪儿,客人不肯说,小的也不好打听,只要交足了押金小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马老板的难处我也明白,难道就真没法子打听了吗?”
“这倒也不是全无法子,前两天马车回来了,赶车的是个哑车夫,倒是可以找他打听,因为又哑又聋跟他打听十分困难呐!”茵茵赏了一锭金子给了马老板笑道:“既然如此,多谢马老板了!”
“刘夫人真是太可气了!”这头刚道谢那头就让伙计去请那位哑车夫,招待道:“夫人请慢坐,小的去后院沏两杯茶来!”
哑车夫黑发中已夹杂些许白发,显然是上了些年纪,看模样还算老实,这哑车夫又聋又哑又不识字,这要如何从他嘴中问出沈智之的去向?
明珠盯着哑车夫的眼睛,哑车夫突然神情惊恐,再而缓和了情绪点了点,马老板正在后院沏茶尚未回来,自然不见到,茵茵更是习以为常,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明珠就说已经知道了,与茵茵道了谢,一道白光闪过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