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出了什么事?怎么这般狼狈?”乐萱上前,将鬼魅扶至床上。
“我自出了娘胎,身上便带有一种叫‘阴’的蛊毒,每逢月圆之夜前后三日,便会发作。没有大事,只是身体虚若无比,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鬼魅任由她搀扶,声音虚弱无比,银白色的面具在微弱的灯光下熠熠生光,依旧看不到他的表情。
乐萱怔怔的点头,不知道鬼魅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大事,想及此时,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照他说的做了。不过蛊毒这东西值得她研究一下。
起身出门,吩咐下人,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进她的闺房,招头望着天上皎洁清冷的孤月,不自觉得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竟有些思乡,可是那个千年后的世界里还有什么人可以让自己思念呢?除了大辉那个天天被自己闹的焦头烂额的家伙,她似乎在无任何亲人朋友了。
转身走回到闺房,只是刚一推开门,一黑衣人如一棵青松般立与床前,见有人进来顺窗而逃,转瞬即逝,消失在黑夜之中。
乐萱表情大骇,凌府也算戒备森严,居然也让人这般出入自如,不知道是应该说来人功夫高,还是自己的大意,“抓刺客!”乐萱手指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冲着外面的门外的守卫喊道。
只稍她的一句话,凌府外面便灯火辉煌,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快步来到床前,鬼魅一只手臂垂与床延,皮肤光滑白皙,纤细的如同女人的手臂,见鬼魅呼吸均匀,并无大碍才略微放心,只是一刹那,她似乎看到鬼魅的身上竟然泛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白光?她以为自己眼花,猛劲的揉揉眼眸,那白光却依旧还存在。
她目光灼灼地盯紧那束诡异的光亮,想看出端倪,光却骤然消失,一切恢复如初,刚刚诡异的一幕竟让她迷惑,至底是幻觉还是…手下意识的伸向那床榻上,此时虚弱到手无缚鸡之力的鬼魅不离身的银白面具上……
“阿…”惊讶之声从她的口中溢出……
翌日,无比晴好的天空,蓝湛湛的,深邃悠远,天空没有一丝云朵,偶尔有几只鸟儿成群结队的飞过,一片祥和的预兆。
宫门口整整齐齐排列着无数的专送秀女的马车,来自各地的秀女,黑压压的一群人,有小家碧玉的,有分外妖娆的,有气度雍容的,总之绿红肥瘦,胭脂香扑鼻,格外壮观,不亚于现在的选秀。
今日的乐萱也没有精心打扮,只是薄施粉黛,一身淡粉色长裙,泯然与众,与平日里并无差别。越过众秀女,直接进了后殿,她是直接普级的,无需经过海选。而海选也无非是走个形式罢了,大部分的名额,都已内定。
海选也算慢长的过程,待到最后名单出炉已经月上柳梢,殿内已经掌了灯,可怜那些落选的秀女,踌躇满志的来参选,紧张了一天,战战兢兢在这个帝王面前花枝招展,想博君王一笑,最终却也只是这样的结果,大部分秀女已经早已回去,只余寥寥几个被选中的秀女在暖阁等候。
乐萱在内堂吃着点心,打着呵呵,无聊的坐了一天也有些倦意,直到福公公来请她去大殿听太后安排接下来的封选事宜,她才强打起精神,随众秀女来到大殿之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打量着脱颖而出的几名秀女,与其心中的人选,无丝毫偏差,嘴角上扬起一抹,深似潭,淡若烟的笑意。
“现各位小主已成功入选,明日将对各位小主的琴棋书画等才艺进行考核测试,小主们两两进行对局,任选琴棋书画中的一种,进行比试,评出胜负,来决定各小主的位份。”小福儿哑着嗓子宣布。
众女福身,齐齐点头称是。接着又是一堆照本宣科的宫廷规矩,直将乐萱念叨的昏昏欲睡,才让众女散了去。
一出大殿,便少了许多拘谨,兰儿跟身上前,拉着乐萱的袖子,指着不远处一个秀气的女子,说道:“小姐,明天你的比试对象就是她吧?”
顺着兰儿手指的方向,乐萱看去,见那女子身着孔雀蓝长裙衬着姣好的身材,松松梳了个摇摇欲坠的云髻,斜挽一支赤金扁钗,别无珠饰,举步轻盈的上了车撵,举手投足之间竟说不出的优雅。
乐萱低眉婉转一笑,“是的,她是玄龙国首富水无痕之妹水潋,善与双手持笔,写的一手好字。”
“哇,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呀?”兰儿满脸信服。
“呵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乐萱胸有乾坤的说道。
“那小姐不要与她比写字。”突然又觉得这话不对,瞄了瞄身边亭亭玉立的小姐,似乎她家小姐现在,琴棋书画,任何一项都上不了台面吧?摇头低声叹息。
“就比写字,山人自有妙计。”乐萱抿嘴笑道。
“嗯,小姐说比什么就比什么,反正小姐输了也没关系。”兰儿眨了眨她那清澈潋滟的眼睛,虽然满脑子疑问,却也不惶恐小姐会输。毕竟任谁都知道小姐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这届秀女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她呢。只可惜,她的对手竟然我,你就等着看你家小姐我怎么胜她吧。哎,没办法天妒红颜呀!!”精致绝伦的小脸上,把怜悯之色演译的惟妙惟肖,叫人忍俊不禁。
兰儿似懂非懂的摇摇头,她家小姐一向没什么条理可然,也无需她在浪费脑细胞琢磨。
撑着灯笼,扶着乐萱上了车辇,夜色浓郁,天空如泼了墨汁一样黑暗,明天,大概又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