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萱,你……”一个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子想说些什么。
“你们放心吧,也不紧张,小时候我就梦想着穿越时空,我只把这当作游戏。”中国科学院实验室中,一把黑色胶皮椅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色休闲小衫,下配淡蓝牛仔裤的女孩,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她的手脚都被固定着,而神态却悠然自若。
“乐萱,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失败了…就算成功了,你也未必能找到罗斯严的,或许他……他已经不在了。”男子想试图劝阻,但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与世。
男子叫余辉,而女孩叫乐萱,余辉从没想过乐萱会做这样的决定,当乐萱告诉他,她想穿越,想做这个实验的牺牲品时,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与乐萱相处一年多,在余辉眼里乐萱是一个活泼、可爱、喜欢玩弄小聪明的调皮小女孩,没错他喜欢她,保密工作的需要,他很少坦露自己的真实个性,尽可能把自己朔造成一个沉默寡言,内敛谨慎之人。也只有她能带动得了他的情绪。他喜欢她开朗的个性,她那张小脸总是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高兴时,撇撇嘴,扮个鬼脸;生气时,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从这张嘴蚌的话,有时能让人气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时却让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思绪飘出很远,忆起初见的那一天。在实验室里忙了一天一夜的余辉准备回家补眠,倏地一个冒失的身影冲了进来,嘴里喋喋不休的嚷着:“罗斯严在哪里?我要找罗斯严……”
听到‘罗斯严’这三个字,余辉先是一愣,然后奇怪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实验室重地,不是一般人可以见来的,余辉猜想这冒失鬼应该是新来的实习生吧,开口问道:“你找罗斯严做什么?”
“哦,你好,我是中国科学院的新成员,明天正式上班,已后我们可能就是同事了,呵呵。啊,好渴,先喝口水在说。”乐萱答非所问的嘟囔着,她可是跑着过来的,说着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矿泉水兀向嘴里灌去。
余辉想阻止已经来不急了……
只见乐萱‘噗嗤’一口水喷出老远,余辉赶忙接了杯清水给乐萱,然后询问有没有喝到肚子里,感觉怎么样?
“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放在矿泉水瓶里,我以为是水!”乐萱一边蔌口,一边口齿不太伶俐的说着。
“84消毒液。学名次氯酸钠(NaClO)消毒液。”他老实的回答,这本是准备带回家做地面、门窗清理用的。
未等余辉说完,乐萱就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消毒液会挥发出刺激性的气味。大概是刚才跑的太剧烈了吧,她想着,然后就昏了过去。
余辉惊的魂飞魄散,立马抱起她跑到医务室。还好并无大碍,昏迷也只不是过由于本身低血糖,平时不运动,突然剧烈运动所致。
“你想谋财害命呀?”乐萱醒来没好气的叫道,不想哧牙咧嘴,嘴却肿的像两根香肠,口腔一股难闻刺的味道好像去不掉一样,使她难受不已。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还好已经250倍稀释过了。你没什么大碍。”余辉心有些心有余悸。
“我被你害成这样,你得对我负责。”乐萱不依的嚷道。
余辉满脸黑道:“我要怎么对你负责?”这丫头该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乐萱眼中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茫,“以后,我们可能就是同事了,你要好好照顾我,看看,我现在的嘴巴都食不知味了,你以后要给我买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做为补尝……”乐萱又开始喋喋不休。
“好,我答应你。”余辉就这样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好了,你走吧,我在这休息一会。君子一言不可以反悔哦。”
余辉这阵子忙着做实验,什么都亲力亲为,成果却仍是差强人意,脑袋晕乎乎的,双耳轰轰的直响,身体状况如此不正常下,就这样任由一个陌生女孩摆布着。她说叫他走,他就举步走出了门。
出了门的那一刹那,他不敢确定乐萱是否真的发出了诡异愉悦的笑声,那仿佛恶作剧得逞的笑声,那是恶鬼从地狱幽冥传来的奸笑吧?再不然就是他耳鸣太严重了……
“大辉。”乐萱拉着长音的呼唤,将余辉从回忆拉回现实,从知道他的名字时,她就这样叫他。“好了,好了,别为了担心啦,我相信罗斯严一定还活着,我也相信这实验一定会成功,两年前他也是坐这把椅子,同一台机器,也同一天,一定没什么问题,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哦对了,我也会把他一起带回来的。”是呀,一晃两年了,两年前的今天罗斯坐着这台新研制出来的时空机,本想到指定的年代去,研究一下那里的文化等年代久远的东西,可事情总是让人史料不及,在一切都准备好的情况下。机器启动后不久就出现了故障,就这样,这位有胆实,有才华的年青科学研究者在地平线上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在哪。
余辉喜欢听乐萱绵绵软软的叫他大辉,可现在听起来却及为刺耳。看着眼前的清秀佳人,他想神精大条的她,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然而他似乎也没有机会在去拥破那层薄薄的窗纸,真的有些搞不懂像乐萱这样一个天真浪漫的傻丫头怎会有如些大的勇气去尝试至始至终都没有成功先例的实验。
他好心痛……但一切都晚了。
余辉将一个精致小巧的如手表一样的仪器交给乐萱,并嘱咐她无论如何不能丢失,它如同一个小型卫星定位仪,每个月圆之夜,吸取月光之精华,便可以与她取得联系,以便与平安的把她带回来。
乐萱认真的点点头,小心意意的带在了手上。然后仔细端详着。
机器起动了,她依然是那么淡定从容,在她异常镇定的感应下,所有的人都把心态放平了,为她虔诚的祈祷,希望她成为史无前例的一人,为这次实验画上个原满的句号。
“哄。”一声巨响之后,椅子上的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