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照亮阶梯,数盆圣诞红围绕的楼前喷泉还在喷洒,无数水珠在半空倒映出五颜六色的光。
愣愣凝望沐浴在明亮中的银白身影,他纹丝不动,双颊眼窝均凹了进去。
刹那惊讶和怔仲过后,宋词恢复镇定,努力提醒自己要记得他的好。
早晚都要面对,同一座城市,能躲到哪儿去?以他的性格,就此作罢才奇怪。
“远山,回来了?”
“你把东西都拿走,什么意思?”
细长眼睛不像从前那般写满旁若无人的温柔,徐远山回神,认真而固执的神情里有不甘不愿的恼怒。冷风吹来浓郁刺鼻的酒味,熏得只隔一步之遥的他们同时皱了皱眉头。很冲的提问噎得半晌答不出,猜测他应该喝过不少的宋词柔声道:“喝酒伤胃,被你爸妈知道,又该说你的。远山,我理解你一时间很难接受,说实话,我心里也不好过。在一起多年,你是我在世界上最亲最亲…”
“我看你过得很不错,那天有开路虎的男人,今晚又有护花使者。”
“李锐是我同事。”无奈轻叹,宋词知道他的嫉妒和占有欲又在无止境膨胀——可能是太爱,温柔体贴的徐远山最不能忍受就是她身边出现别的男性,好像随时都在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人弄丢。将心比心,随时都会打翻醋坛子的态度倒也好理解,所以她一直都忍下来。
“徐先生,你好。”
李锐早见过他,一直觉得他有谦谦君子风范,而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漠视伸过来的手,徐远山半是不屑半是嗔怒的瞟了一眼,灼灼质问:“开路虎的呢?”
俊朗面容在眼前闪过,宋词不知道怎么回答,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心虚。
“报纸上登的照片很模糊,只能依稀看出是辆路虎,完全捕风捉影。”
不忍见她难堪,李锐果断代答。谁知,微不足道的细节竟让徐远山勃然大怒:“没有风,哪来影捉?巴黎会所门外,我亲眼看到黑色路虎离开,难道是幻觉?还有,你算哪根葱,我和小词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警告你,离她远点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越说越激动,喝了不少的他一改常态,双手揪住李锐衣领,双颊红如关公。
“放手!”
将包扔下,宋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开。
不想牵扯同事,更不想在别人面前揭穿自导自演的把戏,只好叫李锐先走。
自知在场只会刺激喝高的他,李锐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等车驶出自动门,徐远山一把将宋词卷进怀里,哀求道:“小词,你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离开。”
“娶我你要失去母亲,甚至还有父亲,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还有…”
“借口,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
“好,就算是借口…”
双肩被抓得隐隐作痛,宋词正想怎么哄他回去等清醒再谈,右边传来一声温柔呼唤——
真要命,徐徐走来的居然是一段时间悄无声息的欧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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