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娅笑着把我拉起:“你这么漂亮,只穿上男人的衣服可装不象。不过我真的想知道,他身边的你是否也被他驯服,我并不想和别人分享我爱的男人。”
好个直爽的女子,我站起来笑着说:“我只是他的朋友,而且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青娅满意地点头,我眼睛的余光看到昆罗也在释然地笑,而冒顿又恢复了冷酷的模样。
昆罗笑着问青娅:“你真的已经被他驯服了吗?我的小烈马。”
青娅点头:“当然!我心目中的英雄就是这个样子。”
……
回王庭的路上,我和青娅同乘一车,冒顿与昆罗骑马并驾。
在车上,我忍不住问:“我的装扮真的那么不像吗?”
青娅轻笑:“如果弄上胡子会好些,不过,我们西域俊美的男人也不少。”
“那你怎么断定我是女人了呢?”
“你没有正眼看我呀,不正眼看我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女人,一种是死人。”她爽朗地笑了。
我也被她逗笑了,她又正了色问我:“男人与女人不是情人就是仇人,会有朋友吗?”
“你在担心什么?我吗?”我不禁笑出声来:“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冒顿一个男人,他是你的骑手,不是我的。”
青娅满意地抓了我的手:“我们以后姐妹相称吧,我喜欢你。”
即使是按凝烟的18岁芳龄,我也比青娅大2岁,所以我是姐姐。青娅更靠近我坐着,不停地问冒顿的事情,而我却真的所知有限,史书上写的现在不能说,而且很多细节也记不清楚了。遇到他以前的事情一概不清楚,即使是一起相处了3个月,也所知甚少。
看着青娅渴望的眼神,我只好说:“一个好的骑手,定会与他的坐骑产生无比的默契,你不是自认也是骑手吗?那就自己去驯服、去奉献、去体会,别人帮不来的。”
青娅自信地说:“我会是个好骑手,就算当不了骑手,作匹骏马也无所谓,只要时时相伴就好,对吧姐姐?”
我笑着点头,想来爱情就是这样,谁又说得清谁是骑手谁是马呢?
青娅沉静了一会儿又说:“父王活着时候曾对我说过,男人能征服天下,却最终会被女人征服,尤其是我们月氏国的女人。姐姐!你说我父王说得对吗?”
我不由得感慨,原来古人早已总结出了“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话。但我一直就认为这话不对,于是我说:“真正的男人要靠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真正的女人要靠征服自我来征服男人。”
青娅认真地听,但是有些不太明白,我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她亦笑。
……
黄昏时分,斜阳西坠,暮色四合,灯火辉煌的王宫广场上燃起了篝火,一场夜宴刚刚拉开序幕。众人吃着烤肉,喝着美酒,舞娘曼妙地舞着。
听惯了胡笳悠长伤感的曲调,今日听这些欢快的节奏,我还有些不适应。
青娅拉着我进了她的寝宫,一股脑地拿出自己的衣裙:“姐姐,快来换上女儿的装扮吧,一定非常好看。”
我摇头不语,她不依地拉我近前,拿起几件衣服就往我身上比划,很快我就被这些美丽的织物吸引了。
虽然有些不适应这些有点暴露的衣服,但这样的款式真的好漂亮,贴身剪裁抹胸偏偏配上飘逸的袖笼,宽大的灯笼裤,色彩艳丽。
青娅选了一身火红,我挑了一身孔雀蓝,再戴上同色方形的头巾、透明的面纱,宛若壁画上的飞天少女。
幽幽的晚风荡起披在身上薄薄的轻纱,露出贴身的抹胸,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雪白的肌肤光洁如玉,在火光的照耀下简直会让人流鼻血。我不安地裹紧轻纱,又扯了一块孔雀蓝的头巾在腰胯侧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青娅身后,行走在王宫之中。
青娅并没有直接把我带到王宫前的广场上去,而是来到了王宫中最高的地方——宫门上的城楼,俯瞰下面欢乐的人群。
青娅指着城下换了新装的冒顿:“姐姐你看,他就是那么耀眼,在这么多人中,我还是能一下就看到他。”
我不禁笑出声来:“因为你的眼中只有他。为什么是他呢?”
她笑:“他的面容在我的梦中出现过,这一定是月亮神的旨意。”说完,她看向天空,一轮满月挂在空中。她拉着我说:“一起来许个愿吧,会灵验的。”说着她就合十了双手,闭了眼。
我抬眼看向月亮,它和2000多年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真实。我低下头看向城下,一双绿眸正扫过来,我闭了眼。
青娅许了愿和我一起走到广场上,舞娘们巧妙的配合舞动着。青娅对昆罗说:“王兄,我刚才向月亮神许了愿,希望我去匈奴后能弥缝上两国间多年交战的隔阂。”昆罗点头:“生个儿子吧,这样两国间就有脐带连接了,虽然脐带最终要被剪断。”冒顿接口道:“但血与血已经交融。”昆罗满意地说:“那么,我为我的妹妹祝福。愿你的儿子和儿子的儿子世世代代都做匈奴的单于,愿匈奴和月氏永不交战。”冒顿举起酒杯说:“我保证。”昆罗和他碰了杯:“我信任你。”
冒顿痛快地干了杯中酒:“啊——这样的酒,喝一千杯都不会醉。”昆罗却笑着说:“这样的酒,喝一口就醉了。”说完,眼光流转,看向我。
我的笑容僵住了,不禁看向冒顿,他的脸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