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跟魏丽坐一起的,莫心是跟任翠可一起的,任翠可也是话不多的人,所以莫心倒还觉得安心,见莫心闭上了眼睛,任翠可忍了忍,最后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但是十分钟过去之后,任翠可就忍不住了,她脸色苍白的推了推身旁的莫心。
莫心被摇醒,并不生气,毕竟她不是真的睡着了,但是一睁开眼,看到摇自己的居然是任翠可,她有些惊讶,然而看到任翠可苍白的脸色,她就有些惊慌了。
“你怎么了?晕车了吗?”看到任翠可的模样,莫心也只能才出一个原因,见任翠可点点头,莫心立马放下自己的包,伸手拍了拍前面的两个人,见两人转过头来,她才急切的问道,“你们有晕车药吗?有袋子吗,翠可好像很难受。”
“啊?”魏丽惊讶的叫了一声,毫无办法的说道,“没有啊!”
“对了,”夏子叫了一声,“车子前面有袋子,我刚才上车的时候看到了,我去拿吧!”
莫心制止了她,站起身来,“我去吧,我在外面方便些。”
她们的位置是倒数二三排,而魏丽而莫心是坐在靠走廊的位置,夏子与任翠可便是坐在靠窗的位置。
莫心一说完,便站起身往车头走去,也幸好大家之前听了一些什么,所以带的东西也不多,莫心很快便来到了前面。
一走到前面,莫心就看到了挂在车头的黑色塑料袋,就像是平常用的垃圾袋。
莫心扯了一个,想想又怕不够,转过身想要再扯两个,谁知袋子没放好,一下子就“啪”的被莫心全部给扯掉了,莫心一下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
“同学,给我拿一个吧!”莫心刚想把袋子放上去,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莫心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人举起手示意了一下,是个大眼睛美女,看起来十分的有气质,她看到莫心看到她了,她就对着莫心轻轻笑了笑,莫心这才发现她身边的女孩,脸色也有些不对劲。
莫心对她微微一笑,随后转过头,扯下几个,就把袋子挂了上去。
莫心走到那人身边,女孩笑着说谢谢,莫心礼貌的回了一个不谢,刚想走,女孩突然从兜里掏出一袋东西,叫住了莫心,“同学,我这有一袋话梅,要是晕车,吃一颗应该能缓解的。”
莫心想了想,感激的对着女孩笑了笑,并没有拒绝,直接用空着的手拿过那袋话梅,朝后面走去。
任翠可已经到了要吐的边缘了,莫心立马摊开一个袋子,递给任翠可。
她回头看了一眼莫心,眼中满是感激,随后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始吐起来。
幸好这些的素质还比较好,虽然觉得难闻,也只是捂住鼻子偏过头,倒也没有责骂什么的。
莫心就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准备纸巾,水,还有话梅也给拆开了。
折腾了好一阵子,任翠可终于好了一点了,而军营,刚好就到了。
魏丽一下车,本以为会看到一排排的兵哥哥,谁知道只有严密的高墙,一看就跟监狱似的,魏丽一下子吓得有些白了脸。
她们几人都是知道魏丽的想法的,毕竟魏丽前一天晚上就大声宣告了,她要帅气的兵哥哥,军训也是为了她们。
魏丽甚至还畅想过,等她们一下车,就会看到一排排的帅气的兵哥哥,站在军营门口,十分的威武且热情的等待着。
然而一切都没有,只要高墙,确实和监狱差不多,这半个月时间的军训,估计她们有的受了。
军营门口是一个大坝,她们就在那里集合。辅导员也在,不过也只是今天而已,下一次见面,估计得到军训完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还有几个人会好好活着。
等她们差不多找到班级之后,大铁门就打开了,一群穿着军服的兵从里面走了出来,面上严肃冷静,众人纷纷停下了议论的声音,仔仔细细的寻找着这里面最帅的一个。
莫心班上的教官,是一个看起来慢帅气的小伙,不过似乎有些羞涩,看到一大群美女之后,非常腼腆的笑了笑,但最后还是用十分高昂的声音,让她们跟着进了大门。
进了大门之后,却并没有先把东西放下,许多不知道的女生,还提着行李箱,看起来十分夸张。
总教官站在台上,很简练的说了一句,无非就是纪律,莫心从来就是一个乖孩子,她也不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所有的电子产品,包括MP3在内的全部被教官给搜刮着交了上去,要等到军训完毕才能领回去。
本来有一个小伙子还不愿意交,隐瞒着没有说话,可是刚收完,他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全场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他身上,他立马伸手掏了出来,可是还没有按挂听健,就被最近的一个教官给一手抢走了。
总教官拿着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孩子,最后还是绷着脸说道,“我再重申一次,进了我的军营,就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要是做不到的,最好现在就站出来,给我收拾东西走人,别到时候才哭丧着脸要死要活的,我都觉得丢人。”
在场更是鸦雀无声了,总教官看起来一点也不好说话,虽然教官看起来十分的帅气逼人,也才二十多岁而已,后来莫心才知道,总教官其实是上校,就算是总教官,都是不需要的,但是他自己申请调了过来,许多人都觉得很惊讶。
当然,更惊讶的还有更多,只不过,那些都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总教官教训完之后,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中的手机高高扬起,然后猛地摔下,众人只听到“砰”一声,再看时,手机已经碎成了几块,不知道是手机质量不过关,还是总教官的劲太大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那个男孩都快要气疯了,毕竟是自己的手机,他立马上前,想要讨个说法,然而总教官下命令,却是五百个俯卧撑。
男孩立马不愿意了,说要单挑,显然是气疯了,已经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谁,居然敢这么猖狂。
总教官并没有拒绝,反而是笑着走下了台,来到男孩面前,说道,“你胆子还挺大,挺对我口味的,给你一个机会,你出手,一拳机会,只要你把我打趴下,我立马就打开大门让你走,这分数也不会扣。”
男孩要是不答应,就显然太没有面子了,被闭上绝路,男孩眼睛里透出些许疯狂。
然而疯了头,什么对策都没有,他立马上前一步,伸出手猛地冲出去,然而就在靠近总教官的下巴时,众人皆是一惊,以为总教官打算不躲了,谁知道下一秒,在男孩的手,几乎要贴上了总教官的脸时,他轻轻一仰头,拳头就飞离了他的脸。
男孩愣了一下,更加疯狂了,立马扬手又是一拳,然而总教官都已经说了,只有一拳机会,看到男孩还想动手,他轻轻一伸手,就抓住了男孩的手,并且的扭转过来,男孩就单腿跪在地上,背靠着教官。
当然,男孩最后也没有离开军营,当然,那五百个俯卧撑,也是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完成了一百,还不到一百,男孩就中暑昏迷了。
接下来,便是分配宿舍,学生跟着自己的教官来到宿舍,其实也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面就是许多的上下铺,好多女生一冲进去便选了下铺,毕竟那样方便些。
莫心倒不计较,她一直最里面,还剩下一个上铺,她把东西放了上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洗漱用品,不过这些洗漱用品,说不定有可能也用不上呢!
刚把东西放好,许多女生还没把东西拿出来呢,教官就走了进来,红着脸,有些害羞。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教大家叠被子,毕竟许多女生都是家里的小公主,好多家务都不会干,要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一下子哀嚎遍地。
莫心什么也没说,就一直盯着教官教着,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用心的记了下来。
教完之后,女生们就十分大胆的叫住教官,问着问题,当然,开始还好一点,或许是在试探,但是后来就越问越大胆,也就是有没有男女朋友什么的。
小教官显然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女生如狼似虎一样,吃惊却更加害羞了,挣脱开女生的手,立马逃一样的离开了。
莫心的教官,姓张,但叫什么名字,莫心已经忘记了,毕竟那不关她什么事,她只要记得姓张就好了,毕竟平日里也是教官教官的叫着。
总教官几乎不怎么出现,但是吃饭的时候,有些时候还是会看见的。
如莫心所料,所有的一切她都坚持下来了,站军姿,走正步,不管任何训练,她都咬牙坚持下来,甚至还整天带着微笑,莫心的同学整天都叫苦不迭,她的独特倒受到许多人的关注。
住在莫心下铺的叫做朱彤,还比较外向,跟魏丽差不多,也都是喜欢搞气氛的人,是班上最先让大家熟悉的人,毕竟她谁都喜欢上一脚,乱七八糟的自我介绍,几乎每个人面前都做过,而且她记忆力十分的好,所以一圈下来,大半的同学都认识了,估计军训结束的时候,班上的女生,应该就能完全认识了。
至于男生,班上总共就不到十个男生,应该很快就能认识完了。
当然,跟莫心比较近,所以对莫心的热情也就比其他人更厉害些,甚至快要接近何羊雅了。
然而莫心现在对谁,基本上都是那个样子,一开始看起来的时候,会发现莫心十分的平易近人,毕竟整天带着微笑,然而待久了,或者是了解了莫心这个人,最后可能会发现她的疏离。
莫心其实也很累,她也不是天生就能坚持的人,然而她已经习惯了不把那些表情表现在脸上,毕竟周围的人都是不熟悉的人,谁知道哪一个,就会发现她的过去?
军训三天的时候,班上就有同学晕倒,毕竟现在天气太热了,总教官总是喜欢在正午的时候,或者睡着的时候,猛然集合。
这让莫心想起何羊雅的话,军训完全不是人能坚持住的,那个时候,还不是这么默认的总教官,毕竟一切都是总教官在主持,总教官的做法,让莫心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毕竟做的太绝了。
莫心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悉的人,那是军训第四天,班上就已经有好几个晕倒了,但是基本上不到一个小时,就又会被送回来了,所以许多人都知道晕倒也没有办法,还难得来回的跑呢,毕竟都得到总教官面前去走一遭,都被吓得魂都没了,所以不是万不得已,大家还是不会晕倒的,更不会嫁妆晕倒。
那一天,晕倒的朱彤,而朱彤就站在莫心的身边,教官看了一眼,确定朱彤确实是真的晕倒了,而且还有些厉害,便让莫心扶着她离开了。
老实说,这个有点麻烦,毕竟朱彤已经完全昏迷了,所以完全是莫心使劲,莫心也有些难受,她差一点就坚持不住了,那之前完全是凭靠毅力,而且是站军姿,其实她自己完全以为马上就要晕倒了。
教官都已经吩咐下来了,莫心总不能拒绝了,而且昏倒的人是朱彤,虽然莫心跟朱彤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好,但毕竟是莫心在这个班上才认识的还算比较熟悉的,所以莫心微笑着扶起朱彤的身子,随后朝着医务室的地方走去。
其实并不远,而且到处都还贴了指向标,莫心还算清楚明白的找到那个地方,然而莫心却是越走越难受,眼前也是慢慢变得模糊,而且还有些想吐,莫心知道,她已经中暑了,然而身上还有一个朱彤,不然她真的很想就这么躺下了。
“莫心?”莫心恍惚中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在叫着自己,她很想转过头,但是刚刚一动,身子就突然觉得不对劲了,似乎是脚崴了一下?她已经记不得了,唯一中还有点印象的,就是眼前浮现出一张带着担忧与惊慌的脸,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