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巷里,阳光穿过树丫繁叶的空隙打在地上,一路光斑。树上的女贞子果实也落了满地,被行人踩得稀烂,还偶尔有一两颗打在车子前盖上。小樵戴着墨镜坐在副驾上,盯着远处食画餐厅的大门,大大的棕色镜片遮住了她眼底喷薄的火焰。
?“小樵,还是回去吧,听话。”边策为难地劝着她,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还挺急的。一个看到他查出来的线索,一言不发地就抓着包就冲出来了。这次边策顺着商标抢注的事情顺藤摸瓜,不难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而小樵万万没想到会是池颖。这家食画的注资人也是池颖,服务员口中的老板,其实就是池颖已故的母亲池葆葆。
?“不,我要当面问问她,她今天不在这里的话,我就去她家找她!”这个和她前男友结婚的女人,这个美得冒泡的女人,无论哪一点都赢了,她还想怎样?
?“小樵你冷静点,现在只查到了这点儿线索,其他事情还没查出来,你贸然来见她就是打草惊蛇。难道你不想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么?”
?小樵闻言深叹了口气:“哎,边策,之前是我们想多了,抢注商标这种女人才有的伎俩,明显是池颖针对我的,其他的事,肯定是另有其人。是我们混为一谈了。”?
边策拧起眉头,摸出一支烟,礼貌地问她:“介意么?”?
小樵点点头:“没事。”?
边策点燃后一口气吸得很深,慢慢吐完才说:“小樵,也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觉得池颖对你只是情敌之间的攻击,但也许夺走夏叙,只是她针对你的一部分呢?也许根本另有原因。如果是那样,之前那些事也许就与她有关!”?
小樵勉强一笑:“怎么可能,夏叙和她恋爱,在我之前。分明,是我中途打扰了她们。她应该也是因此才恨我。”也许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当自己第一次隐约知道池颖的存在的时候,就该抽身离开的,那样至少她和夏叙的故事从头到尾只有她们两人,还能留些许纯美,而不是现在这样,冷然相对,伤口狰狞。小樵被这阵悲戚袭中,苦笑着垂下头。
?“先回去吧,小樵??????"边策看她的样子,略有点担心地轻声道。
?她想了想,伸手把垂下的乱发撩到耳后,一手扭动车钥匙点火。可是,来不及了。
食画的大门哐一声打开,池颖优优雅雅地跨出来,一身墨绿盘枝的贴身一步裙,如旗袍一般的雍容,依旧是细腰翘臀,身段玲珑。小樵一下子就退缩了,下意识地握紧方向盘。但目光在扫过她的腰身时突然凝住,猛然想起,她的孩子呢?她与夏叙结婚之时,不是已经怀孕?已经过了几个月,怎么肚子还平坦如此!一时间思绪纷扰心乱如麻,只怔怔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嗒,嗒,嗒......每一声似踏在她颤颤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