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瑞失眠了,他一直在想林珊,虽然,他对于林珊没有那种感觉,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在一起的,他的失踪,林珊该多么的难过?
对不起,安瑞只能看着天空,在心中默念出自己的歉意。他们还共有一个天空,希望,林珊可以早点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
他又想起约书亚,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性格的改变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伤害。他看起来,那么的风流,总是与各位小姐闹着,丝毫看不出他曾经,那样的用心去爱过一个人。
或许这就是世事无常吧,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认识这些人不是吗?
喝了一杯水,安瑞觉得不是那么渴了,想到明天还要去海边视察造船进度,就强迫着自己睡下去。
第二天,摩勒不急于叫醒安瑞,先在院子里面与几个身手比较好的练习了一下,等到安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草草的吃了写东西两个人就骑马来到海边。
“怎么了?今天看你精神不好。”在下马的时候,摩勒终于忍不住问。
“没事,昨晚睡得比较迟。”安瑞简单的解释一下,就将马交给了一个士兵。
这是新开辟的一个场地,当然为了方便就靠近海岸。临时搭建的棚占满了大半个海滩。每一个人都是一番忙碌,没有多余的手去顾及其他,所以当负责造船师发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有一会了。
安瑞看着这样的进度,还是点头笑了,看的出来国王很支持这次的改造的,所以几乎调遣了一半的兵力。所有参加造船的师傅也都是经过选拔的,每一个人都是真材实料有水平的。已经成型的几艘船,安瑞看了一下还是觉得,克瑞斯贝利虽然只是中世纪欧洲的一个小国,但是技术上还是很先进的,他提出的包含现代设计理念的东西他们都贯彻的很好,同时还很有特色的加入了自己的见解和设计。
摩勒叫来几个主要负责人,准备开个小会议。但是他不是行家,这次会议主要的还是由安瑞来主持的。
几个人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有士兵给个人倒了一杯茶水,安瑞看到茶里飘了一个木屑,就没有打算喝,倒是摩勒,端茶喝水的短暂时间内,一双眼打量着整个场内,神情严肃,眼神犀利,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简单的夸了几句造船师,安瑞就进入正题,提出了他在造船过程中所发现的一些问题,几个造船师也都适时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几番交流之后,安瑞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期间,由于有些渴了,就端起茶杯准备喝茶。但是扫到那些木屑,有些皱眉,可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茶水一饮而尽。如果这些造船师和士兵工匠们可以做到,他当然也不会退缩,何况,这些改造提议都是他的意思。
突然,摩勒腾的站起来,在安瑞尚来不及反应之际,重重的一掌拍在本身不是很牢固的桌子上。
安瑞待要问明情况就看见摩勒对他一使眼色,安瑞就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接下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大胆!竟然敢偷工减料,是谁给你们的权利,这次造船可是国王下令!”
几个造船师面面相觑,不懂子爵何以会突然这样。
“我一定会彻查,到底谁在搞鬼,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都要将这次造船进行到底!都下去!”摩勒厉声斥责,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当真以为是这几个造船师出了状况,那一脸的怒容看不出丝毫伪装。
安瑞给自己加了一杯茶,细细的品着,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
几个造船师虽然搞不懂状况,也都被摩勒的气势吓死了,都施了礼退下去了。
摩勒依旧那一副怒容,直到背对着所有人,在安瑞对面坐下来才恢复到之前闲淡神色。
“可以说说原因了吧?”安瑞笑着问,摩勒这一场戏演的还真是不错,要不是那个眼色,就连他也被瞒住了。
“有人偷听!”摩勒简单的几个字。
安瑞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摩勒身后,扫视全场,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偷听者”。
“应该是他派来的。”
“谁?”安瑞问。
“肯德斯•;洛萨——我们伟大的宰相大人啊。”摩勒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什么!放肆!他一个毛小子,敢跟我较量!”亮如洪钟的声音贯穿庭院,直直的穿透一干下人的耳朵,都忍不住一个哆嗦。
宰相又发火了,所有人都面露惧色,不知道哪个人又要倒霉。
“还听到什么?”褐色袍子的男子已然被气的不行,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座椅的扶手上。
“回……宰相大人……摩勒子爵说……说「我一定会彻查,到底谁在搞鬼,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都要将这次造船进行到底!」
“哼!国王真是越来越糊涂,随随便便听信一个东方人的话,私自造船,还将我这个宰相放在眼里吗?”来报的人哆嗦的垂下头去,此刻的宰相一定是横眉冷目,瞪大着眼睛,一股无法忽视的气势直逼胸口,仿佛要窒息一般。对宰相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忘记宰相的话,当然也没听出他话中的大逆不道。
私自造船——这几个词,宰相竟然用来说国王,这个国家的君主?!
还不知道,一个国家的君主,做一些决定也是需要通知别人的?
“下去!继续给我盯着!”
得令的人立马舒了一口气,还来不及爬起来就屁滚尿流的往门口奔去。
“回来!”突然,宰相唤住那个奴仆,身子一僵,奴仆的心颤抖,心中哀嚎。
“替我将诺顿公爵请来!”
“是!”这一回,奴仆再也不敢耽搁,只知道往前跑,一溜烟就消失在大厅里。
宰相在房间里来回度步,双拳不断地张合,额头上甚至能看到一根血管在激烈的跳动,“诺坎斯特,你真是越来越……唉!”宰相扶着额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哦,宰相大人找我?”诺顿放下手中的酒杯,皱起了眉头,挥手让佣人退下去,【那个老不死,找我又有什么事,算了,反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了。】
拿起桌角的铃铛轻轻摇动,“叮当叮当”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响声,一名佣人闻声走了进来,“请问老爷有什么吩咐吗?”
“去叫马夫备车,本公爵要到宰相大人的住处去,还有,叫人来帮我更衣。”诺顿快速的吩咐着佣人。“是,老爷。”
诺顿大公爵已有六十余岁,虽然身材发福,却挡不住他那逼人的锐气,那时他年轻时在战场上所换回来的煞气。诺顿在房中缓缓徘徊,最后停在国王钦赐的长剑之前,伸手取下佩剑。诺顿与宰相向来不和,若是此行宰相想要对他不利的话,那他也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宰相大人?呵,从上一次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这个宰相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安瑞自然是听出了摩勒话中那浓浓的讽刺之意,但这只是让他的好奇心更加激增罢了。
“他?他是国王陛下的亲弟弟。”摩勒以云淡风情的话语丢出了一颗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