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接过少年手中的令牌道:“臣是无辜的。”
笑了笑啊:“来人,将五位王爷请到寺庙后院分开关押,严加看守,不准探监!”濮阳风华不想冤枉无辜,但是,谁伤了他。她必然十倍奉还。
“皇上!你不能这样!”一位年纪看上去最小的王爷喊道。
邪恶的弯了弯嘴角:“朕以为,王爷们若是想要一个清白,最好是配合大理寺。谁是清白的,朕自然不会冤枉了。难道,王爷是作则心虚吗?”
话已至此,五人朝各自的随从打了眼色,便随着禁卫军进了寺庙后院。
“苏青衣听令!”濮阳玉仁将手里从黑衣人手中搜到的令牌递给男子:“这件事情你负责彻查清楚,若是冤枉了清白之人,朕拿你是问!但……若是放跑了罪魁祸首,提头来见!”
苏青衣跪下领命。
“各个衙门全部积极配合苏侍郎!”
“是,遵命!”百官齐齐跪下,大多不敢喘气,好好的纳妃仪式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今日是谁做的保护之责?”濮阳玉仁挑眉问道。
苏定国上前,不卑不亢道:“是微臣。”
笑着,拨动着手上的扳指:“那黑衣人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十日前就封山,竟然会出现这么多的黑衣人,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
“微臣有罪!”苏定国虽然也疑惑,但是不力之罪,他确实该当。
走上前,扶起苏定国:“苏侯爷年事已高,也是时候回家颐养天年了。”
经历了多年风霜的眼睛锐利的盯着少年,随即习惯性的去摸胡须,才发现胡子还没来得急长出来:“皇上说的是,微臣年事已高,也想回家带带孙子了,还恳请皇上恩准微臣卸甲归田。”笑容里掺杂着欣慰,掺杂着忧伤,那么多情绪交织着,最后在雪地上落下一个深深的膝盖印。
背过身:“朕准了。”说完朝安置濮阳风华的厢房走去:“虎符苏侯爷下山之后呈上来即可。”一句话,便结束了苏定国戎马生涯。
苏青衣看着跪在雪地上的挺直脊背的父亲,上前,扶起老人颤抖的身子,谦谦君子的苦涩的笑着。父亲,可曾想过,你的官场生涯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苏定国笑的意味不明,“青衣,爹回家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老夫可是想抱孙子很久了。”
“恐怕要让爹爹失望了。”苏青衣看着老人斑驳的双鬓道,说完便去做安排去了。
所有的官员对于今日带来的冲击都是很大的,摄政王被贯穿了肩胛骨,凶多吉少,而受牵连的人竟然是刚从各地边疆赶来的五位封王?更甚的是,最多是算的上失职的苏侯爷竟然被小皇帝给卸甲归田了?这怎么能不惊讶,然而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怀疑,当迷雾一点点拨动,他们都不寒而栗,难道是一直被认为是傀儡的皇上安排的一切吗?可是……一向对摄政王言听计从的皇上会舍得向他下手吗?即便如此,以摄政王的武功,又怎么会躲不过那一剑?众多疑惑在心中如用来的潮水,淹没了众人,都在担忧着,这件事会不会殃及到自己。
刘桂深锁眉头,连往日慈祥的伪装也懒得戴上。
李国安上前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老李,下一个恐怕就是你了哦!”苏定国倒是没有多大的伤心。
儒雅的笑了笑:“老苏呀,我还想蹦嶖个几年。会小心的,不会像你这样大意的。”
挑眉:“老夫这叫大意失荆州呀!”
“不过,你倒是找到了我家儿子做接班人,自然是乐得自在。”李国安频频摇头道。
“我家那小子,老李难道看不上?”
爽朗的笑了笑:“自然是看的上的,但还是需要些时日磨练磨练,经历的还不够多!”
起了皱褶的老脸可不爽了:“老李,你可要适可而止哈!不然老夫回去可没办法和夫人交差。”家里那口子最是溺爱这个孩子了,若不是这样,他啊早就把这小子扔到边关去了,怎么会让他做文官。
“看在咱们多年老友的份上,自然会手下留情的。”李国安看着远处的苏青衣道。
笑了笑,便准备下山:“老夫以后就每日的在花鸟市场等老李来喝茶遛鸟了。”摆了摆手,朝不远处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两人便陪着他下了山去。
点了点头,看着老友已见佝偻的身子,唇角淡出笑意。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原本是午后归去的队伍只能暂停,苏青衣连忙安排了众位大臣,将禁卫军分布在寺庙周围以防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
濮阳玉仁看着站在佛堂门口的虞凰道:“凰儿受惊了吧?”上前紧紧的握住女子的柔荑却听到咯咯的骨头响。
那一丝魅惑的笑又荡开在女子嘴角:“还好。”
“你们扶凰儿下去休憩,朕去看看摄政王便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垂首看着那呈畸形的模样垂着的手掌,笑的苍凉,低低的笑声溢出唇角,哀怨的看向少年的背影,你真狠心呀……
“娘娘……”一旁的宫女忍不住开口喊道。
将那只受伤的手缩回袖里,恢复成高高在上的架势:“走吧。”
好一个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偏偏不信这个命……
慧远看着佛堂上供奉着的佛主,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濮阳玉仁推开门时,看着医童不断的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踌躇的跨进厢房中,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