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客来居’不不同于前面的青楼,艳丽中多了几分高雅与难以捉摸。
四个长相清秀,有着小家碧玉气质的少女穿着紧身华服手中提着红艳艳的灯笼,看到两人的到来,不卑不亢的展现了亲和力,“两位公子是到大厅还是雅间?”一身着粉衣棉袄的娇俏的女子上前问道。
濮阳风华递给少女一枚玉坠,顿时引来女子的惶恐,但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自然懂得审时,快速的恢复领着两人进入已经人满人寰的客来居。
将女子的表情尽收眼底,隐在暗处的唇角勾了勾,看来那吊坠不简单呢。
热闹而不喧嚣的大厅里奏响着霏靡之音,大厅的舞池中央一白衣男子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着,一串串悦耳勾魂的声音从指间流泻而出,与对面的红衣女子的琵琶吟交相辉映。
说是人多,近五百平米的大厅里也不过摆了十来桌,每桌前也不过三四人,就算是大厅的位置,这些人也是削尖了脑袋,一掷千金才能在这争的一席之地。纸醉金迷,春宵苦短呀……
心中暗叹,没想到一青楼里面也是卧虎藏龙呀……台上的那一对男女竟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仙魅,两人亦正亦邪,白衣男子是仙,而红衣女子是魅,两人行踪飘忽不定,没想到,竟然在客来居里当了琴师。不得不说,濮阳风华手下倒是人才济济。
“怎么?阿玉是喜欢红衣还是白衣的?”濮阳风华顺着少年的视线,附耳道。
“红衣……”一语双关,回头看了看男子道。
笑了笑,执起少年冰凉的手指走上二楼。
“这是青楼吗?”看着眼前淡雅的装潢,濮阳玉仁气结郁闷,如此清淡,还不如就在茶楼里吃糕点。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濮阳风华平淡的问道:“难道阿玉以为什么是青楼呢?”
回想起前世那些俱乐部里的装饰,不说装潢露骨吧,怎么的情趣用品也该有点暗示性吧。灵光一闪,闪身走进内室,拉开床塌上的暗柜,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有的嘛……
“阿玉在看什么?”热气扑在少年敏感的耳后,引来一阵颤栗,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不慌不忙的关掉了抽屉,笑了笑:“十九叔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跳过男子,拍了拍胸脯,面色有些潮红。
立于榻前,波澜不惊的淡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转身朝桌前走去。
坐于桌前,将整个大厅的全景尽收眼底。
“各位大爷……今日我客来居新得一尤物,若是大爷们看得上记得多多捧场。”一穿着紫衣纱裙,高开叉的二十来岁的女子风姿摇曳的走上舞台,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风情。
“媚娘,比的上媚娘你吗?”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笑道,两眼放光,极其猥琐。
掩唇媚笑:“媚娘可比不上那人。”招了招手,身后的龟公走上前附耳连连点头。
在众人赤裸裸的目光下,媚娘摇摆着水蛇腰,留下一阵香风隐身在屏风后面,剩下一竿子好色之徒眼冒星星的干望着。
濮阳玉仁扒在栏杆上,百般无聊的晃荡着手,看着大厅里左拥右抱的男人,嘲讽的笑了笑:“十九叔……”
“嗯?”独饮着清茶的濮阳风华抬眼看向少年。
顿了顿,叹气,算了,“如厕。”说了之后便朝门外走去。刚才在陋室只顾着和青兰说话了,这时,还真的想要如厕。
站在茅房前左顾右盼,她是进女厕呢还是进男厕呢?
犹豫再三,敲了敲男厕的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濮阳玉仁开口问道:“有人吗?”回答她的仍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推门进入,看着里面一张惊恐的面容,濮阳玉仁微惊:“姑娘,你怎么在此?”
“公……公公子……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张望着茅厕外面,“公子……小女子……”话说了一半,便泪眼迷蒙,我见犹怜。
扫视了一圈,发现女子身旁挂着一件白色长衫,挑眉道:“你是这里的姑娘?”
摇头点头:“小女子是被那些人强抢的。”说完偷偷打量了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转了几转。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姑娘若是没事就请出去,我还要如厕。”憋得实在难受。
惊愕的看向无动于衷的少年,“公子是好人,小女子愿意跟随公子做牛做马,求求公子带小女子出了这肮脏的地方可好?”上前拉住少年的手腕,哀求着。
看似无意的避开少女:“既来之则安之,姑娘还是坦然接受的好。若是真不愿意,就想法到二楼的第一间屋子里找一个红衣之人,他能帮你。”说完转身撩袍子。
咬了咬牙,看着少年的动作,抱起一旁的男士长衫往外跑去。
从里反锁了门,心里惆怅……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啦……
“快快……她就在里面……我看到她进来的。”一阵混乱声在茅厕外响起。
还未来得整理好衣袍,一群人就跑门而入,濮阳玉仁快速的提起裤子,郁闷的看着茅厕里的一群龟公。心里腹诽,虽然客来居的茅房很干净很高档,但是也不至于组团来参观吧。
绕开人群,准备回去了。
结果被众人拦住:“龙霏霏,你逃是逃不了的。”
皱眉,“不要拦着吾的路。”
“哼!以为穿了男装就不认识了?媚娘,她在这里。”一个龟公殷切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