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一条链子,左右摇晃。
“放松……”将声音放至温柔,进行催眠。在人的情绪最脆弱的时候,最好实施。给她重新制造一段记忆,让她忘记昨日所看到的那一幕。
低头看着摊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濮阳玉仁笑了笑,看来技术还没有退步。
虞凰惊愕的看着那一袭明黄的人,她竟然会噬魂?心尖满起点点惊慌,那她可有对自己施过术?
一个响指,惊醒了昏睡的石烟。
疑惑的看着拦着自己少年:“我这是怎么了?”
“晕倒了……”
虽然疑惑,但也并没有疑惑,整理好仪容,朝少年行了行礼:“那本宫就先行告退。”
点了点头:“朕会将婚期告知于你……”
看着少女略显疲惫的身影,濮阳玉仁转过身看着呆愣的虞凰:“回神了。”
魅惑的笑了笑隐藏住自己的惊慌。
“去告诉司礼监,婚礼的日子越近越好。”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
“是。”
一切的障碍,她都将不留余力的铲除……
立夏之时,正是李安阳与石烟的婚礼进行时。
石烟嫁于李安阳之后,削了公主称号,恢复成一介平民。鉴于两国关系,濮阳玉仁特赐她为二品诰命夫人,以示安慰。
初夏的日子添了一些燥热,早起的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鸣叫着,树下的濮阳玉仁仰望着树杈里流泻而下的日光,一笑倾城。一年前,她还披着孩子的皮囊到处招摇过市,就在那棵枝桠上损了李安阳一顿,而今,他也到了娶亲的时候。离婚期越近,她就越加惶恐,政治联姻大多以失败告终。她是不是太过武断?将自己不愿的强加在小安子身上?揪着垂下来的叶子,狠狠的捏碎。
濮阳风华走来,看着树荫下自己跟自己较真的少年,漫步上前,“阿玉还没有去参加李将军的婚礼吗?”
回头看着日光下的红衣男子,日光倾城。
敛了愁绪,濮阳玉仁弯了弯嘴角:“嗯,这就要去了。皇叔一道吧。”阳光匆匆树叶背后散落在少年的笑脸上,晃花了濮阳风华的眼睛。
狭长的眉尾藏着淡色的宠溺,“走吧。”和这个少年相处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让他养成了很多习惯,好比现在,他走到哪里都喜欢牵着少年的软软的手心摩擦着,像是牵着一个小孩一般,这是他给这样的行为下的一个最好的定义。
可能是因为前世对于情爱的不曾涉及,这一世濮阳玉仁依旧懵懵懂懂,所以,对于这样在被人看来十分亲密的动作也都觉得无所谓。喜欢,那就去做,如果不喜欢那便不做,就这么简单。
“皇叔,你今日依旧是红衣呢,搞不好被人当做新郎给送去洞房花烛啦。”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说出的话无不也是一种试探。
看着身上的衣物笑了笑:“那阿玉记得要将吾搭救出来哦。”略带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一向从容淡定的濮阳风华也有如此可爱风趣的一面。
非常仗义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皇叔放心,坚决完成任务!”说话,两人相视一笑,初夏的阳光在两人的身影上镀了一层金光,逆着光而行,像是乘风而来的谪仙。
与她的相遇是一个意外,濮阳玉仁从銮驾上下来与两位匈奴使臣寒碜一番之后行于丞相府的后花园时,竟然撞见了几月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汪敏芝。
今日的少女依旧是一袭黑衣,记忆中依稀的那份纯真与开朗似乎淡了几分,再也不能让黑衣散发耀眼的光芒。她的到来,确实是一个意外。
看到少年的出现,汪敏芝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又或者她一直都在等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凉的女声带着西北特有的风味,不似江南的娇俏,不似京都的华贵,带着边境特有的洒脱与不羁。
“免礼吧。”对于这个少女,濮阳玉仁并不打算多谈。正要绕过少女,便被一双修长的带着剥茧的手拦住。抬眼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少女,有些生气。
黝黑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倔强,当得知李安阳要娶亲时,她便从边塞马不停蹄的赶来,直到昨晚深夜才到。让她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最后会是李安阳迎娶匈奴公主。
“皇上,你不能让李安阳娶匈奴的公主。”轻咬着下唇,坚定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微微拧着眉毛:“朕的决定还没有到你来质疑的地步。”本来她现在就很矛盾,旁人再添油加醋几句,她心中肯定不好受,语气自然也恶劣了几分。
仍就拦住少年的步伐,汪敏芝抬头定定的看着少年的下颚线条:“你知道李安阳喜欢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转过身:“谁告诉你,李安阳喜欢朕的?”
往后退了一小步,挺直腰板:“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们在雪地上……那个什么……我都看见了。如果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落荒而逃。你知道不知道那一天,他找了你多久,方圆十里疯子一般的找你,一宿都在担心你是不是被匈奴兵俘虏了。直到次日看着陆生前来取行李,他才跌倒在雪地上睡着了,被士兵抬进去的。这些,你知不知道?”说道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连连后退,她真的不知道。那一晚,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就在被李安阳发现的那一刻清醒一些落荒而逃,后来便所有的不知道了。次日醒来,模模糊糊的响起前一晚的事情,根本无法自然的面对李安阳就逃脱了,结果给李安阳造成了困扰,她真的感到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