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玉仁也奇怪刘子琴竟然也能养出濮阳凤阳这样的人,实则不容易。
直到走到灯火通明的花园外,濮阳凤阳才闭了嘴,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以公主之姿,步入宴席。
“皇上驾到!”刘公公看着来的少年,笑了笑,高声道。
整理了仪容,换了表情,以睥睨天下之势傲视众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公主金安!”
“免礼。”濮阳凤阳看向匍匐着的众人,视线落在先落座的苏青衣上,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暖,脸嘴角公式化的微笑也真了几分。
看着今日作了一番打扮的李安阳,濮阳玉仁心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怪怪的,好比是自己的玩具就要被另一个争抢了一般奇怪,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那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好比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一般难受。
视线滑落在一袭七彩羽衣的女子上,细细的打量着,一方方巾将所有的色彩遮盖下,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无辜的看着濮阳玉仁。
勾了勾嘴角,真是难想象拥有一双如此清澈眼眸的人,会是一到京城就派人四处打听濮阳风华的女子。
对上少年审视的眸子,石烟掩在面巾下的双唇微启,没想到大周的皇帝竟然如此绝色。
视线绕了一圈,都没有寻到红衣男子,心下疑惑。正在这时,尖锐的声音从宴席外围响起。
“摄政王到!”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于款款而进的男子身上。
红衣墨发,一如当时第一次相见。
惊为天人,恍若谪仙。
藏在面巾的人惊艳的看了看男子,皇兄可真有眼光呢……
短暂的寂静后,宴席又恢复了该有的热闹。
宴席间坐着许多官员的妻妾子女,浓妆艳抹或是天生丽质,这场宴会更像是一场盛大的相亲会。
“皇叔,匈奴公主一直往这边看呢,你说她在看什么呢?”濮阳玉仁朝男子耳语道。
濮阳风华淡笑着,饮下一杯清酒,“吾倒以为阿玉的魅力更甚。”
扁扁嘴,她魅力更甚?除非是石烟眼睛有毛病,脑袋有问题,放着风华绝代的濮阳风华不喜欢,喜欢上她这个半点大的青少年?
“大周皇上,我石烟公主想要为您献上一段舞,以示诚意。”那个长相凶恶却说话文绉绉的说道。
“嗯。”濮阳玉仁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身着七彩霓裳的石烟上打量着。
身着七彩霓裳的石烟款款而来,伸手解掉面巾,一张透着几分熟悉的面容呈现在眼前。
看着濮阳风华手中酒杯的洒落,濮阳玉仁嘲讽的笑了笑,以为有那样一张脸便能实现你们的计划吗?学的再像,也终究是替身而已。
清酒洒在桌案上,濮阳风华怔怔的看着那款款而来的少女。
见到红衣男子的失神,石烟勾起唇角,举手投足间是春风细雨而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揣摩的那般相像。
“皇上,石烟有一个不情之请。”声若黄鹂。
挑了挑眉:“公主请说。”
“听说风华君琴艺超群,若是能有幸得到风华君的配乐,石烟便三生有幸。”
偏头看向已经恢复镇定的濮阳风华:“皇叔,你看?”
红衣男子朝石烟欠身,悠闲的端着盛了清酒的杯子:“恐怕抱歉,吾的手前些时日受了伤,恐怕不能弹琴,来人,宣宫廷御师。”
答案出乎意料,濮阳玉仁笑弯了眼角,看着少女极力忍着的面容表情,心花怒放。
暗自咬着贝齿,随即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凤凰,随着音乐响起,翩翩起舞。
当极力讨好的人并不待见时,你所付出的都成了笑柄。
濮阳风华平静的看着台中起舞的少女,当初的慌乱再也不曾找不到,像是在看一个路人那般随意。好似那张脸真的不曾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舞毕,抬眼看向那红衣之人,却发现那人是如此的冷淡,眼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难以置信。皇兄不是说,她的这张脸,这样的举止舞姿会让他着迷的吗?可是为什么不是如皇兄设想那样呢?
将少女的变化看在眼中,濮阳玉仁举杯道:“公主舞姿精湛,朕甚是喜欢,来人,将那景云装拿上来。”众人一听,都纷纷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少年。
景云装,不是一向都赐给后宫嫔妃的吗?难道……
刘公公也诧异的紧,但还是拿来了景云装。
从小熟悉大周历史的石烟自然也懂得这景云装的另一层意思,假装惶恐的跪下:“石烟惶恐。”
“公主舞姿当得上是一绝,朕甚是欢喜,唯有景云装能配得上你。”欣赏着少女的惊慌表情却要极力忍着的憋屈模样,恶作剧的欢喜。对于她来讲,景云装什么的就只是一件衣服的。
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藏在广袖中的手紧紧相握,她不能在这时便败下阵来,皇兄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而且,这个少年总给她阴冷的感觉,相比于那风华绝代的男子而言,她更喜欢后者。如果都是一场交易,她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呢?
抬眼求助的看向红衣男子,楚楚可怜,她不相信他会无动于衷。
然而,濮阳风华只是抬眼看向少年,张了张嘴巴。
濮阳玉仁不满的笑了笑,她才没有觉得好玩呢,偏头朝男子问道:“皇叔是舍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