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锦盒属下忘记带来了。”陆生他抬头偷偷的看着桌前品着茶的红衣男子怯怯道。他怎么会如此马虎的将主子最重要的东西忘记了呢?八年,雷打不动睡前都会看一眼画卷才睡,不知主子这次要怎么惩罚他呢。
含在嘴里的茶水泛着微微的苦涩,“没带就算了,明天再拿来吧。”
出乎意外的结果惊诧了陆生,“主子……”
“下去吧,将蜀都发来的消息汇报成册子给吾。”
“是的。”
“留意一下刘桂的动向,前段时日说是与西北匈奴有些联系,你再去确认一下。”濮阳风华自顾自的倒上茶水,碧绿的茶叶在紫砂壶的映衬下变了色。
“是。陆生有一点不明白,为何主子要让停下一切行动?”准备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终止呢?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吾的侄儿很好玩。”
心中郁结,好玩?就因为好玩?终止了将近八年的准备?不知若是被蜀都的众位听见了是不是要呕血而亡?为了减少伤亡,他还是明智的选择闭嘴的好。
“去办事吧。”
“主子照顾好自己,。莫要被皇上气坏了身子。”眼见形势不利于他继续发挥,陆生赶紧飞身出了房门。
濮阳风华摸了摸自己精致的眼角:“吾有生气吗?”
荷月宫的莲花终年不败,谢了便开,永无止境,这也是濮阳玉仁为何独独喜欢这里原因。无论是隆冬还是初夏,这里是唯一亘古不变的地方,唯一经得起时光蹉跎的一寸方地。
听着刘公公念着前方发回的情报,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小安子,朕没看错你。
“皇上,这是李将军捎给你的信,说是让你亲启。”刘公公看着手里被封印的完好无缺的信件道。
接过刘公公递上的信件,濮阳玉仁将其撕开,一股带着边塞风霜的味道扑鼻而来,染了她的好心情。
静静的看着信纸上李安阳对边塞的描写,一幅生动的边塞风景画在脑海里闪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该是多么磅礴的一幅寂寥的画卷呀。信卷上一排排龙飞凤舞的草书,犹如一个活生生的李安阳站在她的面前,神色严谨,偶尔顾盼生辉。
瞧着主子温暖的面容,刘公公也跟着好了心情,笑了面容。这两个月来,也只有李将军的书信能偶尔让陛下展颜欢笑,平时也是笑的,只是当不得真。
“笔墨伺候。”濮阳玉仁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给李安阳寄一幅画去。
看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寥寥几笔将脑子里前世看到的沙漠边城景象勾勒出来,落笔生辉,将王维的诗词落于纸上右上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画面上刚好应了那诗词,一户人家一炊烟,一轮红日一骑马。夕阳的余晖将单调的影响洒满寂寥的光辉。
定定的看着画卷,思绪回到了前世,那一次让她差点命丧黄沙之下。若不是靠着对生的渴望,恐怕她早就魂归。嘲讽的笑了笑,多少次有惊无险的避开死亡,却最终仍就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死在了同伴手中。
将晾干死亡画卷卷起:“送去西北营。”
“是。”刘公公将画卷放进画筒里,递给了身后的禁军。
叹了口气,她恐怕是有史以来最清闲的皇帝了,登基不过两月,朝廷上下一心,都偏移向濮阳风华。哎……这似乎也没坏处,乐得清闲。
“皇上,这是丞相派人送来的奏折。”刘公公接过一大摞奏章察言观色道。
摆了摆手,“放那里吧。”
拢了拢披风,白狐毛色泽光亮,当真是好东西。常年畏寒的身子,似乎温度要比往年高上一些了。濮阳风华的东西果真是件件珍品。
拿过奏章上的一本翻阅着,上面盖着濮阳风华的印章,赫然醒目。
微眯着眼眸,狭窄的缝隙里冷光四射。
“云州是个好地方呢。”少年淡淡的说着,听不出喜怒哀乐,也让旁人无法探清里面的潜在意思。
刘公公只得老实说道:“是的。”
“云州是赋税最重的地方,可是这银子似乎并不是?”话锋一转,有些凌冽。
“自古云州便号称小都城,繁华程度可见一斑。”刘公公继续说道。
点了点头,笑道:“朕到想去看看呢。”到这个时空八年了,出皇宫的次数都数的清,就更别说出京城去看看了。
“皇上若是欢喜,可以趁着你登基之际,祖上也有登基出巡的先例。”刘公公想起自己服侍的第一个主子,那是年少,可是游玩了整个周国。
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公公,宣朕口谕,封苏青衣为钦差大人,赐金牌一枚,可号令地方官员,即刻起前往云州。”少年习惯性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冷光幽闪。
虽然疑惑,但也不难猜出,定是云州出了什么事情。
望着远处窗外的在寒风中摇曳的莲花,凤眼上挑,悠然自得。
见少年并没有再要看奏章的意图,刘公公让人将其搬回了来时的地方,悠悠的叹着气,服侍了前两位皇帝,这一个当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无法猜透少年的意图,更百思不得其解少年的意图,看似很相信摄政王,却又似乎只是镜花水月,捉摸不透。
瞅了瞅昏暗多邪恶天色,优雅的起身朝殿外走去。
“你们不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