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讨厌那些动不动就要自杀的女人,好像天塌下来似的。可是当司舞儿在他面前自杀时,他却无法无动于衷。
他保护她爱惜她,和她相依为命了三年,这三年里,她就像是他的亲人,是他的妹妹。
他从没有说过爱她,从没有对她有过多余的情感和欲望。
可是,还是让她误会了。
一路飞奔到了医院,他将司舞儿送进了急诊室,便在外面等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下班后,洛颜回了家,如同个贤妻良母般的洗菜做饭。
之后,她打了几遍司徒冥的电话,始终不通。洛颜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冒出很久以前听到的一句话,“人机分离,必有问题。”
男人若是不接电话,时间长了,那就是有问题了。
洛颜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她继续做着饭,不由回想起中午吃饭时的情景。林慕倾如同绅士一般,为她点菜盛汤,半点不似游玄轩那般痛苦控诉质问。
他冷静得,那么不正常。
她还记得,他夹菜时和她随口聊起司徒冥时,状似随意地问她,“你觉得,你们两个会长久吗?”
洛颜不语,这个问题,触碰她的底线,她不想回答。
可是,如同一个隐形炸弹一样,这个问题,即使不去触碰,它也会存在。时而会让她不安。
林慕倾那时候笑着道,“婚姻,可不是那么好经营的。没有恶婆婆,却可是有小三存在的。我倒想看看,你和那柔弱的小三,到底谁更厉害些。”
洛颜就不明白了,这么惊心动魄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跟挠痒痒似的,那么漫不经心。
小三……
多可怕的两个字。她和司徒冥之间,真的会出现第三者吗?
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多,司徒冥一直没有回电话。
洛颜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地喝着汤,然后开始看公司的材料。直到晚上九点,司徒冥才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的神态。
衣服上,还带着血渍。
她心下一惊,忙走了过去,检查他的身体。“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有没有怎么样?”
他按下她的手,“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洛颜“哦”了一声,转身要去热饭菜,却听到他低沉一声,“不用了,我吃过了。”
洛颜手一顿,像个多余的人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这样。她想知道他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可是,她却问不出口。
那不是她的风格。
她该是洒脱的,不是吗?
或许,他和她有一天真的会结束。那时,她也该笑着离开,不是吗?
司徒冥从背后搂住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背。“我好累。也好想你。”
有的时候,人们会累得忘记自己正在爱。
洛颜陡然一颤,转过头,捧着他疲惫的脸,柔声问道,“冥,你怎么了?”
“司舞儿,她自杀了。”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男人自杀,这种事情对于洛颜来说,还是第一次发生,以至于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算正常。
虽然,她对司舞儿没有半点的好感,甚至于,她很鄙视这种为了不爱自己的男人而自杀的行为,可她能表现出来的,只有叹息。
“真是个傻女人。”
想当年,司徒冥还不是不要她,她不是也好好活着吗?黎牧臣也抛弃过她,她不是也好好活着吗?
为什么女人非要这么想不开,将自己弱势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呢?
洛颜想了许久,还是无法理解这种思维。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有这么痴情的女人惦记着自己的老公,说起来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洛颜决定,放任他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收拾完东西,洛颜便霸占了司徒冥的书房,以至于他走进来的时候,看着洛颜专心致志的在他舒适的真皮软椅上坐着处理文件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见他进来,讨好地笑了笑,“嘿嘿,书房就这一间,借我用用。”
司徒冥走到她身旁,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可是,我也要工作,你说怎么办呢?”
一家里有两个工作狂,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司徒冥瞅了瞅她,满脸的郁闷,自知肯定是抢不过他,只好软了下来,拉扯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
“老公。”
那一声,软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让人酥麻到骨子里。她起身,双臂揽上他的肩膀,如同蔓藤般熟练地缠绕在他的身上,吐气如兰。
“给我用,好不好?”
她刚刚来了创意,想要亲自策划这一次的大赛,他可不能搅乱她的工作。
司徒冥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以后,那颗冷硬到没有温度的心,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随着她的话而跳动,而变化。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他拖住她的身子,坐了下来,而她,也因他的力量而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们各忙各的,可好?”
桌子,一分为二,两个人,各占据一端。洛颜喜滋滋地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留下红唇印,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另一端去了。
而他的腿上,也因突然失去了重力而感觉到一股空虚。
“冥,我明天去换了桌子好了,我想要一张长长的檀木桌子,从这边拐到那边,两头各方一台电脑,然后再添把椅子,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