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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端扰乱

他的冷漠,此刻对她依旧有着影响力。

泪滴落下来,她慌忙用手去擦,却不料越擦越多,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洒落。

在这钢铁森林般的都市待了那么久,她早已练就了铁打的身心,却不料在今天,所有的防备都被攻陷,柔软的心再次被摧残。

洛颜也不知道此刻在哪儿,有些茫然地在路上走着,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人,踉跄了一下,就听对方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长眼睛了没有?”

若是平时,她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这一刻,她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幕。

晚上十一点,他和她并排走在去网吧的小路上,因为她的失神而和对面迎过来的人撞在了一起,那人也是一句,“长眼睛了没有?”

下一刻,司徒冥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危险意味十足,狭长的眼眸眯起,十分不悦,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挥拳在那人的脸上。

路人走后,他又上下打量了她半天,“你没事吧?”

那时的他,即使面色依然冷漠,对她的保护欲却是极为温暖的。她心中一柔,便对着他笑着摇头。

可是现在,同样的情景重演,却没有了他在身边。

洛颜低下头,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心中的痛却压抑不住,泪水也再次滑落。

那个路人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一时就慌了,“没事,你别哭啊,你看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别哭了啊!”

没想到她却越哭越厉害,长久以来被憋在心里的委屈在今夜决堤,肆意挥洒。路人彻底慌乱了,赶快掏出纸巾给她,还不停安慰着。

小姑娘怕是失恋了,失魂落魄的,自己还偏偏骂了一句,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不悦。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一看,司徒冥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正站在一米之外。她张了张口,嗓子火烧火燎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的危险系数,依旧不减当年。

一拳挥出,落在那倒霉路人的脸上。

洛颜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生气,连忙拉住他,“是我撞到他了,不关他的事。”

司徒冥闻言,俊眉一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中不由得一颤,“那你为什么哭?”

是因为你,司徒冥。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出口。五年过去了,她不能再迷恋他,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勇敢的女生了。

伤害将她的执着和无畏彻底磨光,她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的心事坦露在他的面前。

洛颜摇了摇头,止住了泪,“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霸道地拉过她的手腕,就这样让她上了车,将她带入自己的世界。

坐在车中,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静谧地让她有些慌乱。司徒冥,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他清冷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那种触觉,几乎是陌生的。

他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如同是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洛颜只觉得皮肤被一种灼热覆盖,微微发烫。

她不顾一切追逐了他两年,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你为什么要出现?”

“不想见到我吗?”他从来不喜欢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除了拒绝,他几乎不让她看出他的想法。

洛颜别过脸,躲开他的手。

想,还是不想?她要怎么回答?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怕了他,恨不得逃得远远的,逃离他的世界。

逃回她清净的生活里。

因为他的气息,他的声音,甚至是他呼吸过的空气,只要围绕在她的身边,就会扰乱她的思绪,扰乱她的心。

“司徒冥,我们之间,根本不熟。”

不熟吗?当初是谁在他身后苦苦追逐,半夜三更不睡觉给他发短信?是谁说想他睡不着?是谁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是谁说那些暧昧的话?

“洛颜,五年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

“彼此彼此。”

那一晚,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疲惫到快要瘫软在地。脑中混沌着,挣扎着,他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忽远忽近,带着极浅淡的笑容,目光清冷。

可就是那么清冷的目光,依旧能让她感动灼热得透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上洛颜醒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

她揉了揉发疼的眼眸,实在不想睁开。算了,请天假,接着睡吧。

被她丢弃在一旁的手机一直震动着,却丝毫没能让熟睡的洛颜感受到它的存在。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

洛颜拿出手机,一共三个未接来电,八条信息。其中一个来自公司,一个是黎牧臣打来的,另一个,陌生号。

她接着看短信。黎牧臣知道她的习惯,不太爱打电话,所以经常打个电话以后就变成了短信骚扰。

“懒猪,起床了。”

“怎么不回短信,在忙吗?”

“晚上吃什么,我去公司接你?”

后面的,是同事发给她慰问的。而最后一个,是那个陌生号码。

“洛颜,你逃不掉的。”

她手一抖,手机就被她扔到老远的地方。半晌后反应过来这话定是出自霸道无比的司徒冥口中。她就不明白了,才半天功夫,他是从哪里弄来她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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