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连连表示歉意,原来两日前回去探亲,把这事给不小心忘了。
连言一番道谢辞过,打开信一看,不由皱起眉头,细染竟然拿了自己所有的银两,还大刺刺的说是借去一用,改日有机会奉还!
很是郁闷一番,原来说的小毛贼,竟然是细染。这个丫头去了哪?怎么如此任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连言越想越急,本想偷偷背着无骨虫溜走,现在只能去找无骨虫帮忙找细染,若不然,自己怎能安心上路?急急忙忙来到无骨虫房前,房门半掩,连言只当他已经起身,推门嚷道:“白凤……”三字唤出两个,“衣”字被堵在嘴里,人也僵在原地。
直对房门而立的无骨虫似乎刚刚起床,墨发披散,衣衫半解,露出似雪白衣下的男子身躯,听到声音缓缓掉头看去,先是一惊,看到嘟着嘴的满眼震惊愣在原地的人儿,随即挑起一眉,唇边一抹邪气笑意,眯眼笑道:“言儿稍等,即刻就好。”说话间,伸手取过腰带整理衣衫。
连言急眨美目,有些措手不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呆呆傻傻低头站在原地,谁让自己进男子房间不敲门?
白凤衣的笑声低低传来,再抬头人已到了面前,连言尴尬的低头递过手中书信,结结巴巴的说请他帮忙找细染。
凤目微抬,白凤衣放下手中的信,看着面前难得主动找自己的人儿,淡淡笑道:“言儿,细染姑娘聪明伶俐,又是自行离去,手中还有大笔银两,爱去哪,便去哪,何必去找?”
“细染一个大美人,又是孤身一人,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无论如何,她是随我出来的,她要离去,我自不会阻止,可就算离去,也该知会我一声!”细染再如何的有心计,可金州并不太平,她又人生地不熟,怎能不让人担心?
“真是个固执的丫头!”白凤衣微眯凤目,唇边一抹笑,点头应道:“言儿说找,那我便派人去找。”
闻言,连言扬起脸,扇动睫毛,美目忽闪忽闪,脸上带着感激,轻声说道:“白凤衣,谢谢你……”
“言儿如何谢?”白凤衣微微侧目,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拦过已看出他意图,向后退了一步的连言,无视怀中人儿由满脸的感激,转为满脸的羞怒,低头以额头与她相碰,含笑问道:“刚才言儿看了我的身子,是否该对我负责?”
“什……什么?”连言瞪大了眼睛,不过看到了无骨虫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又不是光着身子,竟然要自己负责?
“言儿要负责!”疑问的语气瞬间变成肯定,白凤衣眼神定定的看着气红了脸的怀中人,不由轻笑出声,鼻尖轻轻与她相碰触,低声说道:“今日开始,我便是言儿的人,言儿以后可不能花心,也不许目不转睛的看其他俊美的男子,言儿心中只能有我一人……”
连言目瞪口呆的听着无骨虫无比认真正经的说着,又避不开他近乎挑逗的动作,心中又慌又急,挣脱不开,最后只能无奈的翻翻眼,站在原地,任由他不依不饶的搂着自己说着。
一个大男人,整的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自己何时花心了?又何时目不转睛的看其他男子了?这人……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连言心里突然一惊,自己在想些什么?就算有,与他又有何关系?
刚欲开口回上一句,忽觉耳后温热滑腻,咦?无骨虫在干嘛?连言猛的睁大眼睛,伸手拼力一推,怒喝道:“白凤衣,你干嘛?”
无骨虫竟然像懒懒一样用舌头舔人?
边愤愤的抹着耳后,边怒气冲冲的下楼,连言与两个老军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一同前往军营。
心中一直愤恨,对无骨虫不知诅咒了多少次,连言气哼哼一路无语。
两个老军医拿着一个药方研究半天,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两人兴奋的模样,连言不由开口询问,才知那药方是专治刀伤的药方,草药搭配颇为罕见,听说用了那个药方,任何刀伤不出七日,便会结痂痊愈。
连言暗暗撇嘴,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药方?
两个老军医颇为欣慰的告知连言,有了这个药方,日后那些征战受伤的士兵受的苦就少了许多,可是士兵的救命符啊!
见连言一脸惊异,其中一个老军医不由笑道:“连小子,这个药方得来,还多亏了你呢!”
“咦?老人家,此话怎讲?”连言睁大眼睛,满脸疑惑,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会多亏自己呢?
老军医看着手里的药方笑道:“这可是与你一起的那位白公子相赠,他说花费了大半年时间调配而成。这位白公子前日专门去找了我二人,送出此药方别无所求,只说让你跟在我们后面进大营寻亲。就冲这药方,十个你这样的小滑头,我二人也会同意……”
下面的话连言没听进去,只是低头抿唇一言不发,可恶的无骨虫,做这些自己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努力讨好得来的机会呢,哼!
可是,无骨虫配了大半年的药方,因为自己就这样送了人?
除了借了他的银两,自己欠了人情也不知道,也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事,哎呀,自己还缠着他帮忙找那个偷偷拿了银两的细染……
其实,连美人愧疚的是,临走,还……还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可是,可是谁让他像懒懒一样舔人?他又不是狗……而且他又没有讲药方的事,不讲自己如何知道?
活该,活该,连言一只小手恨恨的拨弄着衣带,讨厌讨厌无骨虫,都是因为他,本来好端端的,现在心里却有些难受,差点落下泪来,下次见他,还了他的银两,再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