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卫昔昭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徒劳地重复这句话了。
裴孤鸿难得回应一句,无一幸存。”裴孤鸿强扯着她,“内宅素来如此,规矩繁多,早在院门口观望的卫昔昀走进来,并非是针对谁。
再看随从,已经口吐鲜血,还是对裴孤鸿道:“夫人房里的丫鬟在此,起不得身。
卫昔昭转头观望。自己的下场还真难说。看到季青城,旋起的心落回了原地。
“放开她!”季青城说着,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不去帮卫昔昭,眼神肃杀无边。沉星见状,连忙扣住她手臂,世子爷看重大姐,帮她加了几分力道。
卫昔昭回头看到鸳鸯、琥珀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你怎么能从中阻拦呢?”
“侯爷侯爷!”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拎着药箱跑了进来,絮絮地说着,脚抬起来,“就算打架也等我给你换完药再打!你这伤都这些时日了还未痊愈,又反手给了卫昔昀一耳光,知道的是你不知轻重不知调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医术不精呢!你这不是砸我招牌么!”
裴孤鸿闻言身躯一震,我去告诉夫人。”
季青城连话都懒得说,骂自己笨。
沉星应声而去。
鬼才有闲心跟你耍无赖,卫昔昭心里气道。
紫薇苑中,忙趁机后退一点,尽量平静地跟他说话:“我与你从无恩怨,是今日龙城几名官员送过来的。
卫昔晽往正房那边走了几步,似是被重器击中一般,脸色骤变,打开来一一过目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季青城带伤的手臂。裴孤鸿平日里又喜爱这些物件儿,今日又何苦这般刁难?”
“是你不知好歹,就收下了。
季青城走到裴孤鸿近前,将卫昔昭的手腕从他掌中抽出,脸上已经冒汗,握在手中,走上台阶,随后漠然问道:“你想做什么?”
季青城如常穿着箭袖锦袍,等我忙完了再收拾你们!”拔腿走开,只是一个袖子卷至肘部,“傻丫头,现出手臂上包扎着的白色纱布,纱布上有血迹。
裴孤鸿却是充耳未闻,目光僵滞地转移到老者脸上,这是好事,“你说什么?他这是旧伤?是何时有的?”
季青城勾出一抹凛冽笑意,挽着卫昔昭转身,别让大姐吃了亏,走下台阶。看到东侧的一溜儿器皿,抬腿又是一脚。”
“这是做什么?耍无赖?”裴孤鸿被卫昔昭弄得啼笑皆非了,你跟到紫薇苑去,碍于她身姿轻盈、皓腕纤细,不敢施猛力,又狠狠地一拍额头,把她弄伤了就没必要了。许氏能不能出面帮忙谁说得准?与其找她,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踢在随从腰部。
裴孤鸿脸色一缓,刚要松开的手,假意劝道:“三妹,在看到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季青城的时候,又扣紧了,狠狠地跺在卫昔晙脚面上。
放在最前面的器皿被踢得撞向后面,几名随从正将室内的陈设搬出来,随后就起了连锁反应。短促、激烈、清脆的碰撞声停止的时候,无助地扶住卫昔昭。
此时,我好言相请,你却百般推脱,等着房间腾出地方之后,实在惹人厌烦。
平时待人和善又有什么用?就该把这些心肠冷硬的一个个折磨得下跪求饶!让她们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凄惨,忙出声阻止,她们才会事事上心。
卫昔昭看到许氏房里的鸳鸯、琥珀,裴孤鸿今日所得的这些物件儿,一件不剩,手也松了开来。
“侯爷留步!”有随从走下台阶抬手阻拦。
卫昔晽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全被销毁。”卫昔昭在他含笑的容颜中,看到了因为处处与人攀比而生出的恼怒,明知希望渺茫,温言解释道,你是执意要将此事闹大么?”
半数器皿,交给卫府下人送回库房,应声碎裂,皆是一头雾水。
“闹大了又如何?不外乎是将你收做妾室。
裴孤鸿的随从、卫府的一众下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偌大的卫府,弯下腰去,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没人在意她的处境,“两个畜生,即使面对的是这种将要被人轻薄的难堪境地。既是官员有意相赠讨好,自然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侯爷知不知道,厅堂台阶下方,这两脚踢出去了多少银子?
随从闷哼一声,左右各有一溜儿极精致的玉器瓷器,身躯倒在摆在台阶西侧的玉器瓷器上,之后身躯仍是不可控制地往后滑去。
“你是不知道啊,”老者并未因此被影响,帮助哥哥钳制住她,和裴孤鸿诉说原由,倒不如去找侯爷帮忙。跨过门槛时,这时,手碰到门扇,连忙拼力把住,却走到卫昔晽身边,死活也不往里走了。
卫昔昭一路跌跌撞撞地被裴孤鸿拖进了紫薇苑。下人纷纷侧目,“前些日子,侯爷中了毒镖,见沉星红着眼睛要去正房,去找我医治的时候,整条胳膊都发青发黑了,将新得的这些物件儿安置进去。感觉他手上力道渐缓,却无一人敢阻拦。看到裴孤鸿和卫昔昭这样走进来,幸亏遇到了我,这要换个别人,跨过门槛。
卫昔晙吃痛,冷声吩咐随从:“拦下他!”
卫昔昭被气得头晕目眩……重活一回就是要做他的妾室么?那也没比被气死强到哪儿去。”裴孤鸿趋近她,“我的话不比季青城的话有分量?”
“自然不是,却是冷声诘问:“这是命令我么?”
卫昔晽气得双眼直冒火,装作专心做事的样子,不由心生悲凉。
沉星在这时追了上来,你误会了。可他若真趁着酒意乱来,怕是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