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曦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忘了门口方向,流云立马就明白过来,赶紧回头去把门关好,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躁动,虽然早就知道公主殿下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可是如今那般花容月貌,倾城之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印如他的眼底,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何为美人,光光那股凌厉之势,世间女子只怕无人能及。
流云坐回位置上的时候,永曦已经放下碗筷了,连日的奔波让她没什么胃口,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流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虽说这幅皮囊是美了点,可是不至于让他回不过神来吧,好歹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人,现在这样痴迷于女子的容貌真是丢尽了她的脸,其实最主要的是她的觉得这副容貌完全跟她的心境一点边的不沾,好歹是混过军营的人,没长成五大三粗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一个风姿绰约,亭亭玉立的美女,这让她这张老脸确实挂不住,尤其是刚出生不久,整天就知道对着那些哥哥们卖萌,让他们对她完全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其实流云并不是沉迷于永曦的美貌,他之所以还未回过神来是因为永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当初那些关于那些酒楼和青楼赌场的经营之道已经让他心悦诚服,而后又是披甲上阵,六年来战功无数,不仅让北林国和西楚国元气大伤,更是带出百万雄狮,镇守一方,如今短期内都可不用担心有仗可打了,而且她那上阵杀敌的英姿未能瞧见,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每次接到战报的时候,他那颗原本就不安的心更是跳动异常,如今看到永曦那迷人的丹凤眼,和那浑身散发的军人血性,都深深撼动着他,让他冒死追随一生一世,甚至于生生世世都心甘情愿。
羽逍见流云还是傻笑着,像是失了魂一般,当下放下的碗筷声音也大了些,侧身看了一眼永曦那鄙视的眼神,当下也就忽视。
在响声过后一会,流云才真正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家主人那鄙视的眼神,当下就讪笑着摸摸鼻子,然后开口道,“六年不见,公主越来越漂亮了,纵是我这万花丛中过的风流浪子也被公主的明月之姿而着迷啊!”
“哼。”永曦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出声道,“少跟本公主炫耀你那拐骗娘家妇女的本事,叫你办的事如何了?”
看道永曦不高兴了,知道他们一路快马而来,想必是劳累不已,当下也言归正传,“四大侯府目前的动静不大,忠义侯府那位在你离开后就一直在汴京勤奋苦学,如今已有汴京第一公子之称,而威远侯一直深居简出,很少能打探到他的消息,而他的的世子传闻深中剧毒,命不久矣,长陵侯府可谓是鸡飞狗跳,嫡子上月不幸坠马身亡,那些庶出的儿子们正忙着争抢世子之位,仓宁侯府最近和宫中那位内应走得很近,不知在算计什么,我猜多半跟你回宫有关,宫中如今的局势并不是很紧张,太子早定,加上你如今的权力,他们也不敢妄动,只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底下的动作明显多了,而七皇子和六皇子保持中立,五皇子和三皇子也连成一线,视乎有跟大皇子和四皇子较量一番的态度。”
“哦。看来这位华贵妃到是不甘屈居他人之下啊,可怜我那两个哥哥白做了她的棋子。”永曦嘲讽道,对于那个一心想往上爬的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流云见永曦语气不善,出声道,“目前四大侯府的势力还算均衡,而苏国公府和赵国公府也旗鼓相当,我们只要密切注意宫中那几位的动静,到时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调动我们安置在城中的势力,如此一来她们必定会措手不及,想要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难了。”
羽逍也出声附和道,“以我们如今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忌惮她们,公主放心吧,太子必定会是最好的帝王人选。”
永曦叹了口气,心里也复杂不已,她不是惧怕那几股势力,她只是怕有一天会和那些疼她爱她的哥哥走到对立面,而且这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只要一想到那些曾经对她如珠如宝地哥哥们都各自自持一方,必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这原本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皇宫也会如同人间地狱般,到那时,这个家就是坟墓了。
一个埋葬亲情岁月的地方。
“今晚我要去趟皇宫,你们陪我一起吧!”在那一天没有来临之前,她会倾尽一切去阻止,哪怕这代价是恨。
流云和羽逍听了,顿时点了点头,两人下楼唤人准备热水,流云回去畅春阁拿着些年的账本,而羽逍则出门为永曦买衣服,这些年他已经习惯打理她的一切。
永曦在屏风后面沐浴,羽逍将衣物放在一旁就到隔壁房也洗了一下,风尘仆仆地赶了几天路,身上都是汗味,他也受不了了。
沐浴完后两人都各自躺在床上睡了会,等到天黑了才转醒过来,永曦摸了下那柔软的大床,突然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军中岁月久了,她都快忘了原来她也可以睡这么软的床,貌似她天生就是劳碌的命,养尊处优十年,但就是那十年让她无聊透顶,恨不得立马穿回去训练她那些新兵蛋子,如今事实证明,她,皇甫永曦,就是享不了福的命。
起床洗漱后没多久流云就回来了,抱着一个大包袱,高高举在头顶,几次想进门来都被弹回去,那包袱实在太大,他最后就只能半蹲着移步进来,刚放下里面就散出厚厚的一摞账本,永曦看了他那笨重的动作,扑哧一声,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了。随后道,“流云,你说今天你这窘样要是让你那些情妹妹看到了,只怕你这汴京风流公子的名号就要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