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蓄满寒冰的扫过几具尸首,“乒乓。”软剑掉落,风绝痕全身麻木的跪倒在地,双手张开,悲呛的到喊道:“彤儿,彤儿,彤儿……”听着不断回荡在悬崖的回声,嘶哑的嗓音低低笑道,泪水却已模糊双眼,平日流转睿智光芒的金眸,此时却一片死寂。慢慢的爬到崖边上,望着层层翻涌的白雾,一滴血泪坠落。彤儿,是绝无用,未能保护好你。不用怕,绝来陪你了。缓缓地摇晃着站起,纵身跃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绫气势凌厉的直射而来,卷住凌空跃下的风绝痕。紧随着,一道玄衣身影闪现在崖顶,白发飞扬,浑身散发出天地独尊的霸气。连风绝痕都要逊色一分,怔愣的看着男子,视线眺望朦胧的天际,喃喃的说道:“为何要出手。”
“你觉得如此轻易的放弃生命,就这般毫无意义的死去?亲者悲,仇人喜么。”玄衣男子双手叠在身后,清远的眼神似俯视着天下苍生,神色似悲悯又似嘲讽,难以看透。
风绝痕低着头,细细的嚼绞着话里的深意,嘴角露出苦涩的笑,眼神毫无焦距的望着远方,讽刺的说道:“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更何况,彤儿一人在那个世界,会很孤单的。
“人再强大也做不到面面俱到的,就好比……”玄衣男子望着自己的掌心,湛蓝的眼闪过伤痛,今日在这孩子身上就好似看到以往年少时的自己,但他……终归比自己幸运。
“既然守护不了她,就替玥儿做完她想要做还未做的事情吧!”玄衣男子背对着风绝痕,踏风而下。
闻言,风绝痕心头一震,紧紧的握住拳头,目送着男子迎风而下的身影,虚无缥缈的似要化仙而去。嘴角慢慢的勾出弯弧,细长的眼微眯,就似一只狡黠的狐狸。
京都热闹非凡的街道,人头攒动,无不对四国交流宴上的事,议论纷纷。特别是茶馆酒楼,生意更是红火,掌柜的哗啦啦的飞快拨打着算盘,嘴角咧开。而跑堂的小二呢,面带微笑,脚步轻快。
“喂,大家听说了吗?战王这次把比赛场地设在狩猎场呢!”一位尖嘴猴腮的青布衣衫的男子说道:“去去去,这算什么,最后还增设了那什么……叫爬……爬……”
“咦……不知道瞎起什么哄,这你就不知道吧!叫‘攀崖’。”蓝布大褂子的络腮胡大汉鄙夷的看着男子,得意的说道。
“还有听说战王妃在接尘宴会上力挫南朝过呢,还把那公主的鼻子割了,眼睛也插瞎了。”
“听说战王妃被揭开面具,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呢,居然引来了一大群的鸟。”
风绝痕与南陵侯坐在雅间,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讨论着,暗自摇头,这就是谣言的力量,越传越神化,也越偏离愿意。难怪之前彤儿会被传成‘鬼见愁’!一想到南宫彤玥,心中隐隐作痛。对她越发的思念,彤儿你怎么还未回来呢,绝等的想不顾一切的去找你。
看着好友伤痛的表情,丝毫不见以往谪仙般光彩。想到那救了他妻儿的奇女子,也不由得惋惜。倒着一杯酒水递过去说道:“放心吧,想她那般奇女子,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殒落。”是啊,自己都还没有好好答谢她呢!怎么都不敢相信之前接到的信息,待自己赶去时,唯见风绝痕浴血归来一般,站在山底下,深深凝视崖顶。
“这话我喜欢,我跟你说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风绝痕仰头一口饮尽,蹙着剑眉问道。越深入查探香芙音,结果越让人意外。原来是被‘圣仙族’驱逐的族人,那彤儿身上的蛊毒无虞定是她下的。
见着风绝痕眼里的嗜血恨意,心里抖了抖。虽说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在他面前还是差上一咻咻。沉思了一会才清着嗓子说道:“都布置好了,只是加宽那密室通道有些困难,以前挖通道的人在四周堆砌了石块,如果下番功夫去挖的话,会打草惊蛇的。”估计香芙音还未发现那通道,只是她已经派人暗中驻守宫殿那一片范畴。
“那就不用动了,到时候也能瓮中捉鳖。”心中冷笑,既然敢动彤儿,那就要有受死的觉悟。眼里闪过暴戾,把玩着南宫彤玥给他的‘聘礼’。
“真够……”萧骁话还未说完,便被破门的冲撞声打断……
“嘭嗵。”一身桃色衣袍的男子狼狈的破门而入,见到风绝痕时眼冒精光,一溜烟的躲到他身后。“咻……”一道黑影迅速掠至风绝痕怀里,“吧唧。”一声,圆溜溜的大眼冒着泪花,撒娇的磨蹭着风绝痕如玉脖颈。
“呼呼……”北印泉见终于甩掉这装可怜的小东西,潇洒的打开折扇,摆着撩人的姿势扇着风。笑眯眯的说道:“以后这家伙丢给你养了,小爷我要去寻温柔乡了。”瞄了一眼风绝痕怀里的小毛团,想想小心肝就发颤,在自己与美人你侬我侬时,突然从角落窜出夹在中间,亲在它毛茸茸的肚皮,登时气的牙咬咬的想一把揪着它炖汤。
风绝痕回过神来,揪着小毛团的绒耳,吊在眼前对视着。见它可怜兮兮的耸动着尖尖的鼻子,蠕动着细小的嘴唇,蹬着小爪子挣扎。见此,剑眉舒展开来,露出浅浅的笑意,把它放在桌上,捻起一旁的糕点逗弄着小毛团,低沉的嗓音奚落地说道:“带它去可以为你吸引更多美人的媚眼。”
北印泉一双桃花眼闪过笑意,戏谑的说道:“你确定?这可是你家黄脸婆的爱宠,以后你能忍受沾满脂粉香的东西,在你们的爱窝滚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