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紫狐……”连销声匿迹的紫狐也参与了,桀桀……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送走宾客,风绝痕脸颊微红,带着微醺的醉意径直朝喜房而去。越过花厅,站在贴着喜字的门口。举起的手又放下,夜晚凉风袭来,吹散仅有的醉意。大脑顿时清明了不少,带着笑瞥了一眼花簇,看着晃动的月季,笑意加深,便推门入内。
燃烧了半截的龙凤花烛依旧烛火摇曳,映衬着端坐在床上的人儿,裸露的肌肤泛着莹白光泽、水润。金眸微暗,深邃的注视着人儿紧捏着的手。唇角微勾,小东西紧张了呢!眉眼含笑的拿起玉如意,心里有着紧张、激动与兴奋。日盼夜想的,终于把她给娶进门了。忆起之前的不愉快,心里还是有着担忧,怕她会爽约。但是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留住他心底最后一丝的温暖。
“嘘,别挤了。”门外露出几个人头,在不停推搡,想一探内室的动静。
“你们看,王爷紧张的手在抖啊,那是我们无所不能的神吗?”
风绝痕听着外面一惊一咋的声响,握着玉如意的手收紧,额角布满黑线。本王这手是紧张的在抖吗?那是怕忍不住出去把你们一个个的给收拾了!哼……
“别那么大嗓门,等下王爷发现了,就没有你好果子吃。”
风绝痕的脸色铁青,脑门滴下冷汗。你们都当本王是聋子吗?这么大声还听不见,忍无可忍的走到门边,打开门抓住最近的莫休一把丢在庭院,呵斥道:“你们很闲?既然如此,就前去皇宫监视那两个女人。”
“嘿嘿……小人很忙,真的很忙。不打扰王爷了,小人去点礼金。”莫止干笑两声,说完一把拖着莫休逃命似的跑开了。
“还有一个是查探单慕夜,你们自己看着办。”“嘭。”用力关上门,宣示此时的他非常不悦,警告着门外无精打采的几人。
看着床上的人儿肩膀耸动,不知是憋笑还是其他。斟满两杯合卺酒,缓缓的走近床边。房内安静的唯独听到呼吸声,与‘咚咚’的心跳声。拿起玉如意指尖颤抖,紧张的屏住呼吸慢慢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着麻子脸、香肠嘴的弱受,唯一可取的大眼,正眨巴着娇滴滴的望着风绝痕,见他脸色骤变。不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手摸着纤细的脖子,生怕他一动怒就掐断它。
“该死的,南宫彤玥,你、死、定、了!”风绝痕面容顿时铁青,骨节分明的十指紧握成拳,暴怒的一字一顿的咆哮,证明着此刻他有多怒不可遏。
藏在屋顶的南宫彤玥打了个寒颤,忍住心虚,与同样站在屋顶另一头的楚翼黔对视着。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撇头看着屋下的动静,盯着咬牙切齿的风绝痕,挥了挥粉拳在心底默念:谁怕谁!仿佛是为了释义‘乐极生悲’的词义,南宫彤玥脚下一滑,心中一紧,胡乱的一抓。却抓到揭开的瓦片,一个用力‘嘭’‘哗啦’掉进新房,把愤怒中的某男砸在身下。
楚翼黔看着滑倒的南宫彤玥,因为离得远,等飞掠而来时,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看着下方一片狼藉,楚翼黔心中百般滋味。今日她大喜,自己在喜堂独自喝着闷酒。待人潮散尽,却不知归向何处。不知觉的走近她的新房,想着今夜她将彻底的成为别人名副其实的妻子。心抽搐的痛,空了。待看着趴在屋顶的一抹红,心里是雀跃的。莫非她是被逼的,如今是逃婚出来的?想着白日拜堂的情形,越发肯定,印证心中所想。还未与她说上话,就被一声怒吼镇住。抿直了唇,见女子心疼的替男子擦药,终于认清现实,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而伤神中的楚翼黔并未发觉,他在为别的女子神伤时,另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在暗处为他所伤。霍馨儿擦拭着泪水,默默的转身离去。今日在喜堂时,就知道他不对劲。果然,看着如此黯然神伤的他,心底跟着狠狠的揪痛。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爱她,却选择与我成亲呢!为什么,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却始终看不到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啊……
幽深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盏随风晃动的灯笼,似乎感受到了霍馨儿身上的悲伤。树枝被风刮得哗哗作响,门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徒增一种悲凉。泪水模糊了视线,像一尊木偶在黑夜行走,不小心踩在泥坑里,‘啊……’一声尖叫后,尘土飞扬,惊起树上几只飞鸟‘唧唧喳喳’的拍翅叫道。
“啊哟……”南宫彤玥动了动身子,腰间酸痛。‘咝’看着手上的血痕,眨了眨泛着雾气的大眼,伸着舌头舔着。
“别动!”风绝痕已忘了愤怒,见她眼底有着隐隐的暴动,紧张的拉住她的素手,急急的喝道。忆起接亲前的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怕她蛊毒诱发。紧张的叮咛道:“以后不许舔任何伤口,记得乖乖擦药。”拍着南宫彤玥有弹性的臀部,示意她小心起身。待她站稳后,立即爬起。牵着她的手朝床边走去,斜眼看着一身喜服的瘦弱少年,蹙着剑眉,不悦的说道:“还不快走。”
“主子……”少年并未理会风绝痕,嘟着香肠嘴,泪眼汪汪的盯着南宫彤玥。
见少年可怜兮兮,一副弱弱的委屈模样,忍住想要蹂躏他的冲动,南宫彤玥拍着他的肩头说道:“辛苦了,任务完成,给你半月休息。”居然能在风绝痕如此狂暴的情况下,安然无恙。果然有可塑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