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子,说话时一颤一颤的抖动,像极了小狗讨好主人,卷翘摇晃的尾巴。在这凝重的气氛,使人不禁憋笑。看着女儿憋红的脸,不自在的握拳放在嘴边假咳道:“你确定?即使最后失去所有,甚至赔上府中上下一百三十五口人,也不后悔?”
女子心中一震,脸色瞬间煞白,贝齿紧咬着唇瓣,眼里蓄满泪水,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说道:“绝、不、悔!”爹爹,对不起!请原谅女儿的自私,拿府上众人做赌注,女儿保证不会输的,一定不会!
“唉!值得吗?不怕翼王辜负你?”霍齐岳稳住摇晃的身子,叹声问道。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多岁。罢了罢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爹爹,即使如此,女儿亦是此生无悔。”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住的往下滑落。无人能理解女儿心中的苦,能嫁给黔哥哥,女儿就已经很知足了!
闻言,霍齐岳也不再多说,老眼闪过泪花。心中感叹,终归是情字伤人。转动着桌面的砚台,慢慢挪开出现一个黄色锦囊,拿出递给女子说道:“这里面装有十万大军的兵符,是你皇奶奶留给你母亲的。锦囊共有三个,还有一个在战王手中,第三个因为夺嫡不知流落谁手。但是元帝一直在暗中寻找。”
“女儿谢过爹爹。”收好锦囊红着眼眶说道。心下了然父亲为何说出此话,第一提醒自己可以找战王相助,另外就是暗中寻找流失兵符……
战王府,留香苑。
“清儿,有没有动静?”风绝痕面色紧绷的问道。若是无用,那自己是否能给彤儿一份完整的爱。以后如何面对彤儿,只要一想着会伤害到她,就心如刀绞。
“大师兄,这黑石头还是没有反应啊!是不是拿错了呀?”付清急的满头大汗,拿出水晶球嘟嚷道。明明记得师傅说是红色的,怎么黑不隆冬的。突然,手中水晶球散发着微弱的光,付清惊喜的欢呼道:“大师兄,快来,有了有了。”
“可以了?”风绝痕半信半疑的走过来,看着水晶球在颤动,眼里闪过失望。拍着付清的肩膀说道:“没用的,要发出红色光芒。”今日十四了,再一日便十五……十五……
“大师兄,我觉得这石头太玄乎了。是不是它主人出了什么状况,才会变得这么黑啊!”付清对着拿起‘血玲珑’对着日光照看,挠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风绝痕金眸闪过亮光,自从彤儿身上拿过来时,她身上有受伤,难道‘蚀心蛊’是从那时候便中了?想至此,便抢过石头急冲冲的出去,碰到管家吩咐道:“按本王交代的布置,速度要快,还有两日便是婚礼了。”
“是,王爷。”等管家起身时,已不见风绝痕的身影,摇着头叹息道:与公主一样是个痴情人啊,希望王爷比公主幸运。
“小姐,您慢点儿走,这身子刚好些。”翠儿跟在身后,关切的对前头大步行走的南宫彤玥叫道。王爷前脚刚走,小姐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天,门一打开就迫切的逛街了。回头被王爷发现,定会念叨一番。
“别大呼小叫的,本小姐无碍,身体强壮的很。”南宫彤玥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皱眉拍着胸脯说道。好久都没有出来放松了,再关下去非要抓狂不可。撇了撇嘴继续朝前走去,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小姐,等……哎哟。”见南宫彤玥听不进劝,暗自着急。抱着手上的东西追随着她的步伐,谁知……
女子看着手上的珠钗很是漂亮,细细的端详着,谁知还未走几步,就被一个下人服饰的奴婢给撞掉地上了。顿时美目圆睁,高声叫骂道:“贱人,怎么走路的?呸!真晦气。”
“对不起……对不起……”翠儿见地上珠钗掉进泥坑里,惊慌失措的赔礼道歉。放下手中东西,捡起满是泥泞的珠钗,手忙脚乱的拿起绣帕擦拭着,“我……我赔给……”
“贱人,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本小姐面前称‘我’。哼……赔?你赔得起吗?”面目狰狞的啐了一口,厌恶的打量着翠儿。然后飞快的转移视线,仿若多看一眼,对自身是一种侮辱!朝后挥手道:“给本小姐绑回府,好好教导她什么是规矩。”真是倒霉,好不容易从那禽兽那儿收刮来,还未焐热就没了,怎能不恨。
自己走在前面,回身见翠儿并未跟上,瞧着这边一圈人围拢着,心下不妙。定是翠儿出事了,以她的性子不会贪图热闹。走近一看,果真如此!心里冷笑,想拿我南宫彤玥的人开涮也要有没有这本事。“本小姐的丫头,何时轮到你们教训了。俗话说‘打狗要看主人’,何况还是本小姐的人呢!”一袭红衣少女叙叙走来,语气淡然,却带着刺说道。
“哟,还真是有什么要的主子,就有什么要得奴才,真是不长眼,本小姐……”女子轻哼一声,趾高气昂的转身说着,在看到是南宫彤玥时,欲出口的话哽在喉间,似卡了鱼刺一般难受。无措的捏紧帕子,张口结舌的说道:“呃,南宫……小姐……”
“本小姐道是谁呢?原来是臣相小姐啊!怪不得那么嚣张了。”见围观的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南宫彤玥眼神微动,睨了翠儿手中的珠钗说道:“既然李小姐的东西脏了,本小姐替自己的丫头赔了,但是李小姐是否要对本小姐的丫头道歉呢?”哼……想要我赔,可以!那就拉下你那高傲的头颅吧!
“贱人,想要本小姐道歉,也要看她那卑贱的身份,受不受得起。别以为本小姐怕你,只是不想多生是非。”南宫彤玥的一番话彻底刺激了李婉儿,之前慌乱是因为前世的手段太过深刻,即使换了躯体还是心有余悸。此刻愤怒中的她,早已失去理智,但话里也为自己留有几分余地。“家父与南宫小姐的父亲,同为朝廷命官,何时就比你低了一等?就管不了你这不懂事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