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涌过来了,爷还没断气呢!”老七从人墙的缝隙里,看到崔鸢基本变形的脸,心里戚戚然。
“爷,快别说这些晦气话!”一只软弱无骨的柔荑直接覆盖上老七的嘴唇。
然后莺莺燕燕的香甜软糯的吴侬软语,直接将老七的本就不大声的抗议直接掩盖。
“爷,你忙着,鸢儿就不打扰了!”崔鸢冷眼一瞪,这个老七干脆气死自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立刻准备提脚就走。
“别,鸢儿,你别走……”老七还算尚存几分理智,挣脱出重重包围,将头从一群胭脂水粉的香气中伸了出来,着急的唤道。
“爷……”有人不甘了,准备出来挡老七的视线,却被老七一掌推翻,双眼一瞪,呵斥道:“真是没有规矩,没见爷正在和皇妃商量正事吗?都给我退下去!”
雪珠上前扶起那名姬妾,又委委屈屈的向老七行了一个礼,含泪道:“爷勿要恼!姐妹们也是担心爷的伤势,才没了分寸,还请爷,不要责罚她们。”
雪珠说的在情在理,加上泪眼婆娑的看着老七,饶是老七铁石心肠,被美女这么一瞅,顿时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声音不知觉得也放缓了许多,泄了怒火,挥挥手道:“好了,你们的心意,爷都知道了,先下去吧!改日……”
老七本来说改日在去探望她们,再一看崔鸢的一道冷光射了过来,一个寒噤,就很识趣的闭了嘴,支支吾吾道:“改日,改日吧,爷都有赏赐!”
“好了,让爷休息吧!我们都且下去吧!”雪珠温温柔柔的招呼着大家,老七颇为开怀,怎么说还是这个雪珠贴心呢!
一干侍妾虽然不乐意,可是皇妃主母眼光似箭,虎视眈眈的警惕的瞪着大家,一旁的老七看起来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估摸着也不会为大家说话了。既然雪珠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众人不管识趣不识趣,总不好赖着不走吧!
这个抛个媚眼娇滴滴说道,“爷,下次妾身再来看你!”
那个临走了都不忘扑在老七身上狠狠一揩油才,恋恋不舍说道,“爷,你可别把妾身给忘了!妾身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天天盼着你哦!”
依依不舍半天,房间总算是清净了不少,就连呱噪的依兰,也在老七再三保证只要自己伤势一好,就会去她的小院后,两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屋子。崔鸢用斜眼的余光一扫,却发现雪珠依然呆在老七身旁,脚步就未曾离开半步。
怎么,说一套做一套?说起话来是深明大义,实则假公济私,崔鸢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于是很不满的鼻子冷哼一声,声音的大小,刚好让老七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老七自然明白崔鸢的弦外之音,干笑几声,对着雪珠吩咐道:“你也先回去吧,爷的伤势一好,就去你的院子坐坐!”
雪珠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崔鸢,却被后者狠狠的一瞪眼,吓得她又往老七的身后缩了缩。
“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人?”崔鸢很不满意雪珠的态度,做出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做什么?当初对着燕红穷追猛打的勇气去哪里了?哼!扮可怜,崔鸢心里又是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老七又不是傻子,就算傻,他又不瞎,自然看得出这一妻一妾之间的“暗斗”,却不好开口。崔鸢那里,他是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要是自己今天敢开口帮雪珠说上一句半句的好话,别说是雪珠了,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会被崔鸢扫地出门的。自己好不容易仗着是“病号”得到崔鸢的“另眼相待”,可所谓千年难遇的一次“温柔”,当然要好好享受了,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被撵出房门,那自己这顿板子就算是白挨了!
可是帮着崔鸢指责雪珠,老七又于心不忍,你看人家雪珠娇娇柔柔的,浑身上下就没有几两骨头,仿佛是水做的,且不用说自己是否怜香惜玉,换做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估计对着这样的美娇娘也下不了狠心。
于是吧唧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貌似“柔弱无比”的雪珠首先开言道:“其实不是妹妹脸皮厚,死赖着爷不肯走,而是……”
雪珠“幽怨”的看了崔鸢一眼道:“皇妃姐姐您出生高贵,怕是没有伺候过人吧?爷,如今伤了不比平时,不然让妹妹留在这里帮帮你可好?”
瞧着话说的多光面堂皇,崔鸢听得心中冷笑连连,眼神更加犀利,漫不经心道:“你这话说的奇怪,妻子伺候丈夫天经地义,有什么会不会,更何况,若是真的什么地方弄不好,不是还有丫头、婆子吗?呼一声就跌不停的凑了上来。还用得着劳烦你?”
言下之意,就是讽刺雪珠所谓“伺候人”的本事,乃是下人所为。雪珠也是玲珑心肠,如何不懂,脸色一红,眼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让人好不心生怜悯。
美人垂泪了,老七心中一软,装着胆子就想向崔鸢讨饶,却被崔鸢一下子挡住了话头“既然你是一番好心,本皇妃若是不领情,未免寒了爷的心,也罢!”
老七一喜,鸢儿总算让步了。忙附和道:“是!是!都是自己家的姐妹,何必生疏!”
崔鸢嫣然一笑,犹如百花齐放,让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显妩媚,雪珠微微诧异,老七却没来由的一阵冰寒,据自己经验所得,鸢儿基本上露出这个表情就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崔鸢笑笑道:“既然你有心了,正好本皇妃也忙不过来,那你就好歹帮爷做些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