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正事上,十三也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反问道“你想拉拢老七?”
“为什么不呢?贵妃娘娘的唯一的儿子,镇边国舅的外甥,老八的死党,丞相家的娇婿,不论哪个身份,他在父皇心目中的重量都不清!”裕王难得的笑笑道。
“就他那性子,可不容易!”说起老七拿爆竹一般的火爆脾气,十三也跟着笑笑打趣道。
“不试试就放弃,可不是你十三的性格!”
次日,一份十三送来的一对前朝的白玉手镯就送到了崔鸢的手里。
“他给我赔罪?呵呵!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对于十三的见死不救,看见自己跌的满身泥也不肯扶她一下的举动,崔鸢还是很记仇的。不过嘛!有谁会跟着银子过不去呢?生气归生气,这对晶莹剔透白玉手镯崔鸢还是理所当然的笑纳了。
自从脚扭了以后,崔鸢就借着“养伤”作为借口,彻底的将各色小妾拒之门外,天天关起院门口过起了吃了就睡,睡了又吃的猪一般幸福生活。日子别提多么的惬意了。
直到一日,老七忍不住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她的小蛮腰也有向猪中段部位发展的趋势,作为窈窕淑女,怎么能让身材向大妈级靠齐呢?于是不情不愿的崔鸢还是终于离开了了自己舒适的小院,开始到府邸的花园等各处散步减肥。
老七府里的主要建筑都是坐北朝南,阳光充足,在这深秋季节偶尔活动一下筋骨,吸收吸收光合作用,也挺好的,于是每天午饭后,无所事事的崔鸢就游荡在府里的各个角落。
虽然老七是个老粗,但是负责建造皇子府邸的人,绝对是一位兴趣雅致之流,整个府邸布局灵巧府,亭台楼阁星罗密布,山石点缀其中,幽静小道半掩花丛,秀丽淡雅,仿佛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而更让崔鸢没有想到的是,花园的中央居然还有一湖人工造的小湖,湖中还有备有小船,波光粼粼的泛舟湖上,日子不要过得太享受哦!
这一日崔鸢正要出门,就见马妈妈走进来,俯身道:“主子,依兰姨娘求见。”
这个依兰,崔鸢还是有点印象的,她是一个参将的庶出小姐,性子很直,也不像其他姨娘那般做作,有些时候还有点粗鲁,完全颠覆了那柔情似水的名字,跟个男人一样大大咧咧,说起话来一阵风一阵雨,不过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倒是很对老七的胃口。
上次去八皇子府时,老七就是提到了她的名字来威胁自己的,貌似众多姨娘中除了燕红,就她最为得到老七宠爱。
说实话,崔鸢并不喜欢和老七的那些女人们打交道,每次见到她们,就会想到自己和她们都曾拥抱过同一个男子入眠,虽说不上嫉妒,但是这种感觉很不爽,好像自己刚刚用过的香皂,又被别人拿去肌肤相亲一般,一阵恶寒。
“我不想见,你就说我休息了!”崔鸢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皇妃姐姐!皇妃姐姐!”
马妈妈刚离开不到一会,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
“马妈妈你骗人,我在花园那就一路跟过来的,皇妃姐姐明明刚进屋,怎么可能就睡着了,你就是想挡着我见皇妃姐姐!”依兰的声音就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屋中的崔鸢听得直蹙眉头,“看来,这人太直爽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连什么叫托词都懂不起,还真让人头疼的”
同处一个屋檐下,有些该维持的脸面还是要维持的,收拾好无奈的情绪,崔鸢挂上一抹主母的职业微笑,吩咐下人将依兰请进来。
一进门,依兰整个人站在屋子中央,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未拭干的泪珠儿。也没有向崔鸢行礼,而是将自己的右手手腕的衣袖挽了起来,只见白皙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许多小点的红色疹子,有的地方甚至被指甲抓挖出了一两滴红色血迹。
崔鸢见这个架势,心里有些疑惑,还真的有事?于是关切的问道:“谁欺负你了?说来听听?”
“那杀千刀的燕红臭婊子,竟敢害得老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给七爷面子,我非把她打得连他爹娘也认不出……”
崔鸢愕然,看来她刚才似乎表错情了,这个依兰给人的反差也太了点吧!出场往那一站整个一个受气小媳妇……幽怨横生,一开口说话,方才知道眼睛所见,神马都是浮云啊!那整个一个母夜叉横空出世,不被她的气场秒杀就已经和不错了,那里轮到其他人来同情怜悯呢?
“不急不急!有事慢慢说!”崔鸢愿以为自己这辈子和“淑女”二字是沾不了半点瓜葛了,但比起这位依兰姨娘来,崔鸢才知道世界知道无奇不有,“猛女”这个词不只是适用于穿越女。
“皇妃姐姐,这事不是出在你身上,当然可以不急了?你看看我的手臂,都快挠成两根红萝卜,能不冒火吗?”依兰边说还忍不住挠发痒的手臂,愤恨之情不予言表。
“看过大夫了吗?”面对一个一点就燃的炮仗,崔鸢只有扮好当家的贤夫人形象了。
“看大夫管个屁用,皇妃姐姐,你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恶气,我今天就自己找上门去,将燕红那个贱人的手臂也给卸下来……”
说着,依兰也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件新制的棉服仍在地上,恨恨道:“皇妃姐姐,你看看,这就是咱们各院今年添置的新衣。”
崔鸢闻言瞧去,只见一件淡蓝色的绣花绵袍的袖口处已经被人用剪刀拆卸开来,露出里面内嵌的白色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