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头大地转头,果然看到了柳逸飞那张憨厚得有些欠揍的脸,“你他令堂的怎么跟一零零八六似的?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有事没事都要出来亮个相?”
柳逸飞显然没听懂,怔了一下,便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端着一盘花生米跑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女兄台,一天居然见了你两次,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兴奋,柳逸飞的脸膛泛着红晕。
白开心瞄着他,“如果有下辈子,我真想做你的心脏!”
柳逸飞似乎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为什么?”
“因为我不跳你就得死!”
柳逸飞想了半晌,便傻傻地笑了起来,“女兄台,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是在向我表白吗?”
白开心崩溃了,趴在桌上咣咣地捶桌子,“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拿肉包子打你了,麻烦你移驾到我视线之外,海天相接之处好不好?”
柳逸飞一脸迷茫,“女兄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旁边的店伙计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这位姑娘是让你离她远点儿!”
“你胡说,女兄台怎么会说这种没有水准的话?”柳逸飞板起脸来教训伙计。
店伙计无奈地咧了咧嘴,决定无视他,于是看向白开心,“姑娘,您到底想要点儿什么?您要是不要,小的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白开心是走累了,懒得再换地方,而柳逸飞这种听不懂人话的,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走,于是她决定改变对策,对他进行经济制裁,“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每样给我来十份儿,管他要银子!”说完用手指着柳逸飞。
店伙计迟疑地看向柳逸飞,那眼神儿摆明是在说,他有那么多银子吗?
柳逸飞看看白开心,又看看伙计,然后恍然大悟,在身上摸了又摸,却只找出几两散碎银子。
看到店伙计愈发鄙夷的眼神,柳逸飞不安地舔了舔嘴唇,“那个,那得多少银子啊?”
“至少五十两!”店伙计故意说了个多的。
柳逸飞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用这个抵押行吗?”
店伙计不接那石头,撇嘴,“这破烂石头能值几个银子?”
白开心看到那石头却双眼放光,一把抓过来。如果她没看走眼的话,这是一块上品的龙尾石,素有黑玉之王的美称。正宗的龙尾石堪比和氏璧,价值连城,而且有驱邪避凶的妙用。
放在手中细看,上面的花纹粗犷却不失流畅,质地细腻更胜羊脂玉,便更加笃定了,“银子我来付,这石头归我了!”
这位姑娘穿得比那傻小子好太多,肯定付得起银子,店伙计放心了,“好的,每样十份儿,马上就来!”
“要一份就行了!”
店伙计的嘴角抽了抽,这位姑娘还真精明。却也不好说什么,答应着下楼去了。
白开心很快喝醉了,手臂搭在柳逸飞的脖子上,一边给他讲黄段子,“和尚对尼姑说:师太,今天你印堂发黑,今晚到老衲房中一叙。于是当晚和尚房中就传来这样的对话,‘师太,老衲要射咧’过了一会儿,‘师太,你就饶了老衲吧’!”
柳逸飞很不解,“为什么和尚要说饶了老衲呢?师太打他了吗?”
白开心醉眼迷离地斜着他,“我原本以为你智商就够低的了,没想到你情商更低,无限接近于零!”
柳逸飞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女兄台你这是说我笨呢,以前别人也经常这么说我,不过我爹说‘天生我材必有用’!”
“啧啧,连天都敢泡,你爹这是名副其实的色胆包天!”白开心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你爹忽悠你呢,你就别把老天当你妈了,它生过雨,生过雪,生过雹子,还生过鸟粪,什么时候生过你了?”
柳逸飞见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赶忙来扶她,“女兄台,你干什么去?”
“废话,喝完酒当然是回家睡觉,你没听说过吗?何以解酒,唯有周公!”白开心挣脱他的手,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女兄台,等等我!”柳逸飞赶忙追上来!
白开心歪歪斜斜地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唱,“抓不住银票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有钱的人那么多,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柳逸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断地提醒着她,“女兄台,那边是墙,那边有石头,不能往那边儿走,那是别人家的房子!”
白开心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柳逸飞,你走了之后我会很想你的!”
柳逸飞怔了怔,随即露出感动的表情,“女兄台,我也会想你的!”
“那你为啥还不走?”
“啊?”
柳逸飞还在发愣,白开心又开始唱着跑调的歌往前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还不等看清是谁,那人便手起掌落,重重地砍在了她的后颈上,她身形一晃,一头栽下去。
接着,又有两个人手拿黑袋子闪出来,麻利地将白开心打了包。
柳逸飞从呆愣中醒来,他喊着扑过去,“放开女兄台!”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面出来的两个抬着白开心就走,剩下的一个身影一闪,便到了柳逸飞的跟前,抬起手掌,却砍了一个空,他惊讶不已。
“把女兄台还给我!”柳逸飞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你不还给我就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