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握着水杯,怔怔地回头:“你说什么?”
丝竹对她虽然是极好,但终究是太过愚忠了些,让她帮助自己逃脱,她一定会告诉皇上知道,那她别说逃了,说不定会被关起来!可是还有谁可以呢?
呆头鹅!吴雅突然想起他来,他是太医,可以和她接近,又可以出入皇宫,只要她和他商量好,一定有办法逃出去的!吴雅连忙叫锦瑟:“锦瑟,你去叫钟太医来!”
“主子,如果钟太医今天没有任职怎么办?一直给主子诊治的都是……”锦瑟的话还没有说完,德贵人会是了解他的情感的吗?,我只相信他!他要不在,你就随便抓两服药回来!”
“是!”锦瑟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看到主子用这么急切而坚定的语气在跟她说话,仿佛她多说一句都是错,锦瑟怯生生地往太医院跑。病得重不重,吴雅哀怨地叹了口气,想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刚刚一动,玄烨便惊醒了,兴奋的笑意写满脸颊,手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小腹还痛不痛?头晕不晕?”
吴雅摇摇头:“就是好渴。”
“我去倒水。”玄烨起身,吴雅这才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居然没有一个下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主子一定是受了太多惊吓,才会这么不相信别人的,锦瑟偷偷地想,主子真的好可怜!
钟楚良这几日也是茶饭不思,他在太医院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很想亲自去看看,德贵人究竟怎么样了,罚我禁足吧,朕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朕的视线,至少,前赴后继的,丝竹不敢不从,就被吴雅打断了:“不要。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安静地坐下来,哪怕我一辈子被关在永和宫的小院子里都好,我宁愿和僖嫔一样一辈子青灯古佛,只求不要再做这众矢之的了!”吴雅抿了抿嘴唇,语气也很平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吴雅还是有些淡淡的心疼,心里仿佛漏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源源不断地流着悲伤。
玄烨面色很淡,吴雅却还是在他的眉宇间看出了悲哀和倔强,玄烨静静地将水杯放在她嘴边:“先喝水吧。这次的事情,朕已经派梁九功在查了。”
“查出来又能怎样?”吴雅接了水杯,浅浅地一抿,“查出了一个僖嫔,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难道要一辈子活在这种戒备别人来陷害的状态里吗?”
玄烨伸手,摸了摸她仍旧苍白的脸颊:“朕还在等着打动你的心,等着你心甘情愿做朕的女人,所以,只能在太医院的院子里绕圈圈。
锦瑟的到来给了他一个最大的震撼,那些妄图伤害你的人,朕都不会放过!”
吴雅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面梁九功的声音打断了:“万岁爷!”
“我不想再和这些女人无谓地斗下去了,求皇上不要再恩宠德儿了,烧有没有退
“那四个宫女里有两个是荣主子宫里的,一个是宜主子宫里的,还有一个是佟佳主子宫里的。”
吴雅有些迷茫,除了佟佳贵妃的景阳宫她去过几次以外,其他人几乎跟她没有任何交集,这些人,究竟为什么要害她?
“哼,她倒是聪明!”玄烨咬着牙关冷冷地一笑,仿佛已经一切已经了然于心。
吴雅却更茫然了,怔怔地看了看面色阴冷的玄烨:“你知道是谁了?”
玄烨摇头:“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她有了僖嫔的前车之鉴,不再直面与你交锋,德主子是相信他并且想着他的!她一定是也知道他在这边惦记着她,不是自己一个人与你交锋,雪荣、宜兰、语怜,来往得本来就不多,她这样设计想必是觉得自然一些,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意外。”
吴雅只觉得自己的后脊背发凉,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德儿!”玄烨伸手覆在她的脸颊上,“这件事朕一定给你个结果,你就安心的养病,好吗?”
吴雅眨了眨眼睛,缓缓地点点头。
玄烨吐了口气,站起身:“摆驾,朕要去雪荣的咸福宫走走!”他要到这几个宫里都走走,看看这些女人究竟都长了怎样一张嘴脸。
吴雅目送着玄烨离开,才挣扎着站起身,丫的,这种鬼地方老娘说什么也不待了!小玄子对她再好也不能多给她两条命,这群女人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才会派人来找他,有个后花园你们就给我装大波僵尸啊!吴雅咬牙切齿地站起身,准备想办法逃出去。
吴雅一站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她不禁有些悲哀,她就一刘姥姥的命,怎么还准备变成林妹妹的身子不成?不行,再这么虚弱下去,她非死在这紫禁城里不可。吴雅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主子!”丝竹刚端了药进来,便看见虚弱得如纸片一样的主子正飘飘摇摇地往门口走,不禁慌忙放下了托盘,一把扶住了她,“主子,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出去走走。”
“主子,您的身子……”
“我就出去走走,你扶着我,我不在寝宫里面等死!丝竹,你扶我出去走走吧!”吴雅的声音又几分哀求,让他有机会过去看看。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乾清宫的后院转转。
吴雅的步子迈得有些沉重,她在思考,现在的她已经被众人完完整整地保护起来了,她要怎样,才能够逃出这严密的包围圈。吴雅望着慌忙倒水的背影,幽幽地开口:“皇上,您还是罚我禁足吧!”
“进来!”玄烨将梁九功唤进来,“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