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回忆着自己的梦境,似乎嚷着翻墙的正是梦中的自己啊!如果那个记忆真的是在生孩子的话,那这两个月来一直在抽风的人就也是自己啦?好吧,永和宫的孩子们,姐姐梦游症,对不住你们了!
吴雅拄了头消化着刚刚得来的信息,这个德贵人还真是给她惹了一屁股的麻烦啊!得罪了不少娘娘是什么概念?嚷着封妃是什么概念?一天到晚地闹又是什么概念?她怎么从来没正视过自己是个贵人的事实呢?从贵人封成妃子,你直接当皇后呗?当自己是武昭仪啊!不过也是,她才不到二十岁吧,想想吴雅二十岁的时候,还在象牙塔里抠画稿呢,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呢?
“主子,宣个太医来给您瞧瞧吧,您摔了是在太医院备过案的,您醒了终究是要通知太医院的。”丝竹端了茶来给吴雅,吴雅接了茶尝了尝,不受宠啊,连茶都是低档的,想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丝竹以为吴雅这是不愿意瞧太医,只好继续劝:“主子,还是瞧瞧吧,您早些好起来,奴婢们也安心。”
“哦,那去吧,麻烦啦。”吴雅冲着丝竹笑了笑。
“嗻。”丝竹转身出了暖阁,今天德贵人真的很奇怪,对她们比生病前还和善客气,比发疯更让她不安。
吴雅看着丝竹离开的背影笑的更甜了。嗯,有人侍候的感觉还不错,如果可以一直做这个冷宫的贵人也是不错的。吴雅猛地想起了历史书上的康熙画像,她不要见那个山羊胡大长脸,而且是得过天花的满脸麻子的山羊胡大长脸!可是……吴雅转念想了想,如果不见皇上,那剩下那五个孩子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呢?吴雅摇了摇头,算了,以后再想吧!大不了装疯卖傻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代肯定是回不去了,如果再自杀一次会不会跑到明朝……嗯,或者更早些?还是算了吧,拜清穿剧所赐,在这儿她至少还小有点了解,万一一竿子支回明朝去,她哭都找不着门。
过了很久,吴雅几乎已经快睡着了,才听见丝竹在院外头带着微微不快的声音:“怎么回事?好歹也是咱们贵人生病了啊,太医院怎么能派钟太医来呢?他才是个从九品的小医士,是给奴才看病的呀!”
一个小太监说:“丝竹姑姑,这还是奴才千万个笑脸才求来的呢!左右不是来了一个吗,先瞧了再说吧!”
“丝竹!”吴雅叫她,丝竹便掀了帘子进来,“主子……”
吴雅是不懂什么等级的,于是笑着安慰她:“我听见了,没事儿,是太医会看病就行了,你问问有没有被他看好的,我只管医术过关,其他没关系。”
丝竹咬着嘴唇想了想,才开口:“那奴婢侍候您更衣,让他先跟您瞧瞧吧!”
吴雅完全不会穿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旗装,只好任由着丝竹摆布,弄得吴雅又有些困了,才算完活。吴雅一阵感慨,这清朝做事太没效率了吧,她醒了也有大半天的时间了,在现代有这时间她都够从香港到北京的了,结果现在唯一做了的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吃了两口粥。
吴雅瞪大了眼睛看丝竹端了斗大个的旗头来,那个头让吴雅倒吸了两口气,不禁赔笑道:“不是就看个病吗?不带行不行?”
丝竹想了想,点点头。吴雅看着那个旗头被丝竹放了回去,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吴雅被丝竹扶回了床上,将纱幔放了下来,才将那个太医请了进来。吴雅不禁皱眉,这挡得乌溜严的,为什么还要花时间拾掇她啊!
“臣太医院从九品医士钟楚良给德贵人请安,德贵人吉祥。”
吴雅顺着纱幔缝向外看,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太医,没有穿朝服,只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衫,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看上去还蛮有几分书生气质的。钟楚良?跟钟汉良关系应该很好吧?可惜没他帅……吴雅想着,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搞不懂,六分袖里套八分袖,八分袖里套长袖,什么鬼穿法!吴雅挽了半天,才露出大半截手臂,伸出帘子,说道:“行了,别跪着了,赶紧看病,把脉吧!”
钟楚良听了如钟铃一般干净清脆的声音,不禁下意识地抬头,正看见半截羊脂玉般细腻莹白的皓腕,葱管般纤长柔嫩的手指,脸腾地红了,心里扑腾扑腾地好像十几头小鹿乱撞。
“主子!”丝竹慌忙地用手帕盖住吴雅的手腕,把吴雅袖子褪回到腕边,“主子的肌肤岂是他这种浊物可以见的!”丝竹回身搬了把小椅,放在床榻边,回身见钟太医仍立在那儿发呆:“钟太医,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准备让奴婢扶您过来坐吗?”丝竹好歹是永和殿的领头侍女,论起位阶来也不比钟楚良低,加上对太医院有些不满,所以说话不太友善。
“是!哦,不是!”钟楚良听了,一惊,语无伦次地说,“臣这就诊脉。”
吴雅笑着顺着缝隙向外瞄,这个太医真可爱,说话还结结巴巴的,脸红得像个番茄一样,不知怎的就很开心,真是太可爱了,21世纪遇不到的极品啊!
钟楚良将手指搭在吴雅的腕上,心却根本静不下来,虽然盖了帕子,却还是可以看到她的指尖,修的极齐整的指甲,未施丹蔻,不似宫里大多爱美的女子,留着长长的红色指甲。不知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他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
吴雅在帐子里实在是憋得快出内伤了,一把撩开帘子,冲着傻头傻脑的太医说道:“你这是把脉呢还是造脉呢?这一抖一抖的嫌我脉搏跳的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