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白尘飞头也不抬的问道。
施亦绯转过头看向窗外,觉得脸有些发烫。忽然感到身边传来一阵暖意,再回头的时候,白尘飞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一脸欣赏又好笑的看着她。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纱般的睡衣。
“轰”的一下,脸红到耳根,刺溜一下缩回被子里。
“你——”有些惊怒的抬头瞪了白尘飞一眼,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
白尘飞转过身走进旁边的屋子里,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进来,“你的礼服已经破了,总不能再穿出去,换这件吧。”
施亦绯接过盒子的时候,看见白尘飞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砸在他脸上。白尘飞迎着这样的目光,转身回到另外一件房。临走的时候转头看了施亦绯一眼。
“想不到身材还挺不错。”
施亦绯觉得自己简直想一口咬死他!
“他就是这么给我拆台的!”费珏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怒吼道,“要泡妞什么地方不好,到那种场合去?还被人打晕了扔在哪里任人围观!丢丑丢到赞助商面前去,这么多年白混了。”
秘书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承受着费珏的勃然怒气。
“他人呢?”发泄够了,费珏才转身看着大气也不敢出的秘书问道。
“还在医院。手臂已经接回来了,只是还要休息一段时间。”秘书回答道。
“他怎么不死在医院里,倒让我省心。”费珏恨恨的说道,然后再问,“这事都处理好了,不会再有什么消息流传出来吧。”
“能打的招呼都打了,几个副总也都通过自己的手段想媒体施压了。”秘书说道,脸上有些为难,“只是昨天去的不仅有我们的人,还有白氏的人。想要完全暗下来,可能有点难。”
“又是白氏!”费珏的火又冲了上来,“有没有调查昨天那名工作人员的身份?”
“已经再查了,最多明天就能知道结果。”秘书说道。
“对了,施亦绯呢?她昨天不是也去了,怎么不见人?”
秘书欲言又止,费珏不耐烦起来,“让你说你就说!”
“昨天晚上封勤打过电话,说施亦绯在酒会现场遭人非礼。封勤救下施亦绯后发现她手上背上全是淤青,连礼服都给人撕破了。还好没被人发现,也没被拍到。施亦绯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哼哼——”费珏被气笑了,看着秘书一脸阴沉,“然后呢,你不要告诉我非礼施亦绯的就是花逸宇。”
秘书迎着费珏的怒火胆战心惊的点点头。
“简直混账!”
费珏抓起手边的手机扔了出去。
“他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施亦绯去?他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对自己公司的女艺人出手!很好!很好!很好!”
连说三个“很好”,秘书的心脏不禁缠了一下。上一次费总说出连续三个“很好”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梅丽的死讯。
他看着费珏阴晴不定的脸,想到现在还在医院住着的花逸宇,不禁心惊肉跳。
总还是又一些报道流了出来,酒会过去两天后,有几家媒体隐晦的登出了花逸宇生病住院的消息。特别是某些消息相关人士指出在当天的酒会上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遮遮掩掩意有所指,反而激起了大众的好奇心。
也许这件事又会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真相最后被掩埋在时间的长河中。可这一次毕竟得罪的是赞助商,而现场还有那么多企业家和其他公司的艺人。本来你没错的时候他们都想方设法拉你下马,更别说现在你自己主动交出把柄递给别人。于是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虽然在华源的控制下,主流的媒体几乎没有正面报道这件事,可架不住网络上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
而事件的高潮就发生在一天之后,某大型论坛上有人开了一篇帖子。楼主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扔了几张图片出来。虽然图片上的人脸上被打了马赛克,却依然隐约能辨认出五官与花逸宇有几分相似。那人倒在地上,左肩向后撇去,以常人无法做出的扭曲的角度,一看便是是脱臼了。更重要的是,他衣衫不整,衬衣的扣子崩落了好几颗,胸膛若隐若现。最后一张更是离奇,这人躺在地方,周围围了不少人,看向他的眼里都写满的鄙视。
施亦绯“啪”的一声关了显示器,心脏砰砰直跳。
当她冲进浴室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一张苍白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的脸。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发生的那一幕,竟然被人拍了下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也很有可能出现在对方的镜头之中。在她被花逸宇纠缠的时候,在她奋力挣扎想摆脱对方的时候,在她被施以暴行甚至礼服都被扯破的时候,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另一个躲在暗处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甚至用镜头记录了下来?
施亦绯冲到马桶边,不停的干呕。
太恶心了!
实在是太恶心了!
施亦绯忽然觉得恐惧,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在屋子里乱转着。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拖出来倒在地板上,床垫也翻起来,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的窥视之中,也许就在这套公寓里,也许在她前去公司的路上,甚至公司的休息室里。谁知道此时此刻,有没有人在什么地方窥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