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天举起手中的文件,义正严词:“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报复我当事人、戳穿了他伪装在好男人面下的滥交形象;二是心有不甘,想趁机敲诈勒索一笔钱。”
“我没有,他纯属污蔑。”陈胜利大声叫喊:“我确实是脑震荡,有医院的诊断书作证!”
“安静。”法院锤了锤桌子:“请被告安静,不要咆哮法庭。”
“原告律师请把鉴定报告呈上来。”法官面无表情地说。
王中天点点头,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
法官看完诊断书后,厉声质问:“陈胜利,现在医院的诊断书证明你没有脑震荡,你还有什么话说?”
“法官大人,他那份诊断书肯定是假的。他根本就是在撒谎,肯定已经买通了医院的人。”陈胜利一脸急色,他不懂为何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法院的脸色微微地变了。
仁德医院其实隶属司法机关,它出具的证明可以说就是代表了官方的态度。
“我要求重新鉴定!”陈胜利坚持说。
王中天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
说完,又朝向法官,微微弯腰,一脸肃然:“法官大人,请传一号证人林德辉!”
证人一上来,陈胜利即刻大喜:“林医生,你快告诉法院,我是真的被打得脑震荡。”他朝着林德辉大声叫喊。
原来,所谓的一号证人就是当初帮陈胜利检查的脑科医生。
宣誓后,王中天沉声说:“林医生,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请你详细地说一遍。”
“是呀,林医生你快把实情告诉法官大人。”陈胜利得意地看看王中天。
王中天怜悯地摇摇头,事到如今,竟然还没有丝毫觉悟。
林德辉看了看王中天,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愧疚,迟疑片刻后烟消云散。
“法官大人,八月三十号上午,陈胜利来医院做脑科检查。谁料检查完后,他竟然说什么让我开一张脑震荡的诊断书。我当时就拒绝了,结果他就偷偷地塞给了我五千块钱,还说什么家里出了点小事,想回去看看,可是公司不批假,才出此下策。我最终才答应了他。”
林德辉顿了顿,继而看了看王中天:“前几天,王律师来找我,我这才知道原来陈胜利是利用这份诊断书来诬陷敲诈别人。”
陈胜利一下子就懵了,林德辉的话让他青天白日的一道响雷打得他脑袋嗡嗡地响。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急忙大喊:“林德辉,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我没有冤枉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林德辉摇摇头,响亮的声音压过了他心里的一丝慌乱。
陈胜利气急败坏,当场站了起来,神情激动,指着林德辉大骂:“林德辉,你不得好死,竟然敢冤枉我,看我回头不闹得你声败名裂。”
“法官大人,被告竟然敢公然恐吓证人!”王中天趁机煽风点火。
“被告,请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法官冷冷地看着陈胜利,一个眼睛几乎已经定了他的罪:“等问到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说话的机会。不然的话,我只能以藐视法庭的罪名控告你了。”
陈胜利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
“法官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份鉴定书,也是出自仁德医院的,是精神权威潘医生诊断的。”王中天面色严峻地说:“这份报告证明被告患有精神病。”
王中天的话如惊涛骇浪一般掷地有声。
“什么?”陈胜利大惊,再也抑制不住:“你他妈才有精神病!”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王中天,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他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个有些小聪明的人,可在秦辰的面前却是小儿科。
王中天的双眼眯起,颇有几分讥讽的味道。
“法官大人,正是因为被告精神异常,所以才会自导自演地弄出我当事人苏沫儿蓄意伤害的假象来,今天开庭他情绪激动,威胁证人,还出言不逊,很明显就是精神异常的表现,还请法官大人能够明察秋毫,将他送到精神病院,以免他的暴力倾向会伤害到无辜的人。”王中天说着怜悯地看了看陈胜利,不过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他从来不是慈善家,不会悲天悯人。在他眼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次,如果不是陈胜利想起了歹心,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作茧自缚说的就是他。
经过法官和陪审团的一致认定,那份鉴证书确实是真的无疑。
就这样,陈胜利连申诉的机会也被剥夺了。当然更确切地说,他的自辩法官和陪审团只当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尤其是到最后,他越说越乱,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丝毫逻辑。
陈胜利不知道的是,半个月前在他身下辗转的那个女人,就是导致他口齿不清、思维混乱的罪魁祸首。
花儿红是一种独制的迷药,能让人词不达意、口不对心。
两杯黄汤下肚,美人解带在前,陈胜利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些细节。
当然,这一切都是谢墨安排的。
“被告陈胜利涉嫌敲诈勒索,罪名属实。但是鉴于他患有精神病,属特殊人群,暂不宣判,将其送到仁德医院附属精神病院诊治。”法官的话一锤定音。
“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精神病,是他们诬陷我的。”陈胜利大喊,作势就要冲出来,却被两个警卫按住了。
当时,派出所的人让他去仁德医院再做个检查时,陈胜利还没有多想,后来医院的人又莫名其妙地让他去精神科检查下,他虽然很疑惑,却依然照做。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给他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