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脸色有些难看,谢安是老滑头了,连忙向大夫人赔罪:“回大夫人,这事儿是二夫人交办的事,说出来,怕减了您吃饭的兴致不是?”
大夫人不冷不淡地笑了一声,眼睛一转,身边的老妈子立刻会意,示意一个丫鬟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二夫人这边刚和谢安离开饭桌,没多少时间,那机灵的丫头春梅是大夫人房中使唤的,早就打探到了情况,哭哭啼啼地跑了回来,好像受了别人的气似的。
大夫人蹙眉:“春梅,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在老太君面前,一点规矩都不懂!”
春梅连忙跪下:“大夫人,老太君,奴婢是气不过呀,越想越生气,这就哭了起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夫人一边和她唱着双簧:“哭什么,老太君在这儿,谁还敢当着她的面欺负谢家的大丫鬟不成?”
“大夫人,老太君,两位老爷,春梅实在气不过。刚刚到前院去办事,忽然看到一个疯女子挺着肚子嚷嚷,说什么:‘我怀的是你谢家的种!’她还嚷嚷着,说——说表少爷是孩子的爹。奴婢气坏了,上前跟她理论,就说她臭嘴乱说话,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污蔑谢家表少爷。她却说得清清楚楚,说她是偎红院的姑娘洛颦!我就说她胡扯,我们表少爷何曾去上那种地方?因此哭哭啼啼地跑回来,向老爷夫人禀报。”
楚月看她自编自演,表演得挺不错,这回吃饭的谢家人顿时都炸开了锅,她公公和叔叔都气的脸色大变,韩氏不在这儿,大夫人更是恼怒非常,带酸加醋:“韩誉呢,怎么回事?这小子要把我们谢家的名声都败坏了吗?他倒是跑个没影儿!”
相比之下,谢徽之就淡定多了。
听闻这件事,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楚月心中奇怪那表少爷韩誉怎么没出来,刚刚也并没有看到他。
说不定是什么风流浪荡子,这会儿不知道宿到什么花街柳巷去了。
谢凝之光顾着吃东西,他倒也没去管这闲事。
楚月只是冷眼旁观谢家的这场闹剧。
二夫人去处理,而且二夫人姓韩,这韩誉大概是她的内侄了。
这回她这个婆婆可算是抓到了一个把柄,怎么会放弃呢。
“回大夫人,从昨儿个就没见到表少爷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丫鬟回答。
老太君睁开眼看了眼:“把那女子领来,去叫人把韩誉给我找回来。自己做的事,自己处理。”
没片刻,就有仆人把那个女子领来了,果然挺着个肚子,面容丰盈美丽,只脸上挂了道道泪痕,看着些许狼狈。
管家谢安和二夫人也尾随而来,连忙向老太君赔罪。
“韩誉那个杀千刀的到底在哪儿?他做的好事,竟不想承认了吗?”那叫洛颦的女人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