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母女二人在我金凤楼白吃白喝十六年,若是算每个月一两银子的租,加上饭钱,算上利息,你们至少欠我三百两银子。你前晚得罪的大主顾李元帅,每年年会都要捐出五百两供我金凤楼修砖补瓦,今年是铁定不会有了。他家公子李少爷是七皇子谌王的至交,谌王那是什么人,可谓是百花丛中笑,京城中各家青楼的花魁几乎都跟他有过一段情,我金凤楼的花魁云纤纤也是他的入幕之宾,那赏钱每次都有一百两……”金牡丹越说越恨,气得直跺脚,“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全让你这丧门星给吓跑了!”
擦干净母亲身上的药汁,叶蓝荞扶她坐起来,将她搀扶到床边坐下,在她耳畔低低道:“娘亲,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不用去管。”
殷翡翠有些不安地望着她。
叶蓝荞给她一个眼神,让她放心,自己则拉着金牡丹的手,将她扯到了门外,抵在墙上。她一手撑在墙边,一手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你方才说多少?”
叶蓝荞这样的姿势,倒有些像小痞子的行径。金牡丹好歹也是青楼老鸨,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不禁怒声反问:“没大没小的!什么多少?”
叶蓝荞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们母女欠你多少银子?”
“三百两!”
叶蓝荞没有说话,只是低眉勾弄着对方胸前的一缕青丝。
“不对,算上隐形损失该是一千五百两!”金牡丹怒目相对。
“啪——”
“啪——”
两下清脆的巴掌声,金牡丹的脸上瞬间印上了十只手指印。
“一下一千两,还你两千两,不必找了!”
“你!你这个贱人!信口雌黄!”金牡丹瞬间暴跳如雷,伸手就要掌掴她,却被叶蓝荞单手架住。
“我出台当晚,李元帅赞我十指如玉,若是能碰一碰我的手,花一千两也愿意。让你的脸碰了两下我的手,可不就是两千两么!哪里信口雌黄了?!”
见金牡丹满脸通红,叶蓝荞忍不住勾嘴嘲讽道:“金妈妈,当晚在场的宾客都能作证。是你说要让大家来见证我的价值的。李元帅不过碰了碰我的手指,是你狮子大开口问他要了一千两!我这巴掌的价值可是您自己定的呢!”
叶蓝荞在心底冷笑,心想我母亲帮你登台接客整整二十五年,你却丝毫不念旧情,想要将我们母女赶尽杀绝,不教训教训你,实在是没天理了!
金牡丹一时竟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抚着被打的侧脸,一手指着她的鼻尖怒骂道:“滚!你这个小贱人!带着你老母,收拾床铺给我滚!”
呵!走就走!叶蓝荞转身,微微露出慵懒而不屑的神色:你以为我们母女稀罕在这青楼呆着么?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女性,难不成要在这青楼里靠着肉体混饭吃?母亲受了半辈子的侮辱,岂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