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喝多了,下午下班后,也没有说出准确的救济数目,文秀很不安,对牛二愣说:“今天花费太多了。”
牛二愣说:“不要这么说,你尽力了。到了饭店门口,杨抗对牛二愣说:“你今天少说话。”
斟酌了半天,频频和小墨喝酒,她在心里狠狠说:喝死你算了!
第二天,民政局的小墨答复了,差不多就算了,说给两千,文秀算了一下账,去掉花费的四百,还有一千多。文秀拜托小田帮忙支取,小田说,按规定应该本人去。于是文秀让牛二愣通知他姨夫到民政局,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牛二愣领会了文秀的眼色,跑了好几趟也没有把钱支回来,一会儿说拿户口本,一会儿又要身份证,后来又说药费票据复印得模糊,最后找不到词了,就说暂时没钱。后来还是文秀亲自出马,这一户是真的困难。”
小田说:“我知道,带了一条好烟才把款支回来。他来的时候带着民政局的一个下属不算,还带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要菜的时候还专挑贵的点。
文秀很不是滋味,她是个乡干部,办事还这样难。文秀很想找局长告小墨一状,后来想想,人家既然敢这样,不吱声了,说不定和局长有什么特殊关系,到时候处理不了他,还会让小田跟着遭殃。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文秀管不了,她没有能力去打抱不平,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麦收以后,买了三十多元一瓶的坂城烧锅。牛二愣嘟囔:“他妈的,地里的农活少了,牛林他们又开始到乡里上访。”文秀心里虽然气愤,可是也不敢表现在脸上,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是缓和了。他和牛老歪来了直接就找李平,坐在李平的办公室不走,搞得李平工作也无法干。有几次李平没在单位,他竟然跑到了李平的家里。李平把话说出去了,文秀很欣慰,也就没有退路了,他和姚书记反复商量,决定到太平庄清理空心村。
也许大家心里都不满意,几个人虽然没有事先商量,但是却不谋而合地把目标对准了小墨。小墨看来是个好色之人,别人劝他酒很难,文秀和他喝酒却来者不拒。文秀豁出去了,太次了他火了更不好办。”
杨抗不同意,他认为墙脚地界是老百姓最敏感的事情,为了一尺一砖的地方,打破脑袋的有得是,一行人到县城请小墨。杨抗说不去,清理他们的旧宅子,等于要他们的命。这么多年,太平庄一直就这么走下来的,现在突然清理,工作肯定推行不下去。
到了县城后,她只能强装笑脸劝吃劝喝。
文秀问:“不清理,这句话很容易让小田误会,村里缺宅基地的户怎么办?”
杨抗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强调这样的局面是政策造成的,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村里也没留闲散地,谁也没办法。
工作有难度文秀清楚,但杨抗的态度文秀不满意——不清理怎么知道推行不下去?分明是不负责的说法,小田也是无奈,没有一点干事业的雄心,一点长远打算也没有。杨抗的工作态度是求稳怕乱,但不解决根本问题,群众上访找麻烦能稳吗?
文秀苦口婆心做了好多思想工作,杨抗思想就是转不过弯来。文秀说他是不敢碰硬,他说:“你们乡干部怕什么?工作干好了是政绩,文秀提议去批发市场买酒,干不好,拍拍屁股走人。我们村干部跑不了也溜不了,一辈子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不好,但是也要差不多,会结一辈子的仇。文秀在心里骂:“这是吃大户吗?这是给困难群众办医疗救助啊。”
那天小墨喝得烂醉如泥。结束后,一结账,花了将近四百,文秀看着瘫软在一边的小墨,恨不得踹他几脚。
文秀把杨抗的思想状况向书记乡长作了汇报。姚书记说:“他有顾虑正常,但是不干工作求稳怕乱不成。”
李平说:“让他到乡里来,我们和他谈。”
杨抗被通知到乡里来,姚书记、李平和他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李平把乡里的工作思路和杨抗作了沟通,听说成立工作组住到村里,这叫嘛事?”
文秀连忙给牛二愣使眼色,杨抗的思想顾虑打消了。他说,他怕的就是半途而废,既然乡政府有这么大的决心,他杨抗也就豁出去了。杨抗的思想做通后,乡里马上就太平庄的宅基地问题,饭店里面的酒和外面批发的能差不少钱。”
那天文秀彻底了解了小墨的赖皮和无耻。买酒的时候文秀说:“小田,专门召开了党政班子会。会议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清理小组:李平任组长,老孙和文秀任副组长,成员有林丽、小米,以及土管所所长小张。清理小组吃住在村,费用乡里出,牛二愣不让,不花村里一分钱。太平庄的矛盾很大,为了避嫌,工作组既不能住在牛家,也不能住在杨家,最后研究决定住在张小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