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尖利的叫声再一次钻进耳膜,我们赶忙跃起,脚下液体又不段泛滥上升,转眼看着姬邑,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其实这样一起覆灭也是件不错的事,可是他紧皱的的眉头和眼中的不甘,清清楚楚的映在我眼底,像把大锤猛地打击着我的心,他不想这么死,我,其实也还要找姐姐,乱想什么,可心里怎么还是有些失落,甩甩头撇开这些杂念,“怎么了,别怕”。他的声音还是很温和,我抬起头看着他焦灼的眼,我摇了摇头。
的液体向后退,恰巧又是一阵晃动,我们的紫光圈猛地往后跌落,偏液体有如惊涛骇浪,嗖的反噬向我们,我立刻觉得有千斤重压砸下,压力越来越大,额头上不时有汗水滚下,蓦的,眼前忽现一块白布,却被我身上凝着的法力所摄,直接弹回,我斜眼看向白布的去处,姬哥哥手捏着雪白的衣袖,他想为我试汗,这时见我看他,微微冲我一笑,我亦笑望着他。
“狐姐姐,专心些,要命的”。盘绕在手肘间不知何时停了鬼叫的小白探头道。“切”我狠狠瞪它一眼,“我是雪姐姐,不知道别乱叫,还有要什么命,要死也是你先”。
“别吗,姐姐”。它的身子像黏酥糖似的粘着我的手腕,这时忽然响起一阵轰鸣,压力陡失,眼前一道金光一晃而过,子受的脸似乎近在咫尺,眼中全是惊喜,但斗志昂扬的冲天眉,让我似乎又回到了东夷的战场上,他身旁血肉纷飞,片刻,一个还有肉末滴着血的白骨架子呈现眼前,同时,轰的一下,我和姬邑在围在其中的白骨立刻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一个鹅的珠子无声的滑落,我捡起,看到珠子晶莹剔透,透过珠子看到在火龙的头上站着的子受缩小了许多,四下里是满地的蛇尸残骸,试想刚才的惨烈的战况一点也不比我们在蛇王腹中的少些许惊险,甚至比我们更加危急。“这是祛毒珠,戴上它可避去一切毒物”。
“真的吗?”
姬邑点点头,“是啊,上古书上是这么说的”。我抓起他的手,将珠子放在他的手上“那这你拿着,下回就不怕中毒了”。他微笑着将我缩回的手抓住,反手又给我“还是你带着,我下回会小心”。
“这不是小心的事,这万一再碰到那可不行,你还是带着”
“带着吧。”他微笑着不容拒绝。我看着手中滴溜溜打转的珠子,忽耳中传来尖锐的低嚎,却是小白,“小白,你怎么啦?”
“大家好可怜,它们是听蛇王父子才丧命的”。它从我手腕间跳下,飞扑向那一个个已化做石像的同类。我环视四周,半倒的石树,各异的石蛇,今我们脚下的一片一地黏糊糊的液体流淌着,待我们落脚的片刻这些又化作青烟消散不见。此时小白正搂住一个又一个石像咝咝的哀嚎着,我默默地看着它不住地把头摩擦着石像。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们都不是凡人。远受拿着大黑的蛇胆和姬邑正在你推我让。
“姬兄弟,这个蛇胆你吃了,可以补补身体”。
“还是子兄吃吧,你征战多辛苦我已无大碍,何必浪费宝材”。
“姬兄弟是为我受的这份伤正该姬兄弟服用我又无病无伤”。
看着他们手中象征情重的黑蛇的胆丸,耳中是小白的悲鸣,哎,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忽的眼前一条两丈长的白蛇悄然无息地滑出,我猛然扭头看向子受,他已利落地拉开彤弓瞄准白蛇,我忙伸开手上前以身子挡住“不要”。
“你干什么?”我不理会子受的怒叫,只觉它和小白必然有联系,再扭头看向小白时,它已扑在盘立着大白蛇的腹部,大白蛇也不住地伸着红红的信子舔着小白的头,鼻子一酸,眼前一热,我抬头仰望陨石般黑寂的天空,让原本流出的东西再滚回,脑中只有张明的脸是姐姐,我的妈妈呢?我一定是将妈妈忘的一干二净了,我一定要找到风月宝镜,寻到姐姐、妈妈。
不知何时身旁有一缕灰光,这道模糊的光束在漆黑的世界挥舞着,渐渐撑破周身的黑暗,天色蒙蒙笼笼后渐白渐亮,我转过身,子受姬邑已骑在各自的座骑上单等我了,忽的手腕间一凉,一声熟悉的嘶叫,“还有我呢”。
“小白”我惊异地叫道,转过头大白蛇仍盘立在原地看着我们,“我要和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妈妈答应了”,我点点头“那咱们走了”我飞身站到子受的彤弓上,原本把头压着的小白这时忽的直起身子看着在一片石像中的白蛇,直望着渐渐远去的那抹雪色。我了下它光滑的小头颅,它顺势倒在我手臂上,我知道悲喜交集使小白累了,它要平静,休息,麻痹……但是它早晚会回到这里。这里有亲人一直等着它远游归来。
“有人在家吗?”嘶,小白合着我的呼声冲隔着简陋木栅栏冲里面围成的三间茅屋道。
“谁?”说话间弹出一个老头,矮矮胖胖有如冬瓜,一颗偌大的头颅,头皮剃得青亮,黑头黑脸,赤裸着上身,皮肤黑得乌钢一般发出了亮光来,圆圆的大脸上以蒜头鼻子为中心十分集中,“大叔,我们是过路的,想在你家歇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