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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命的长度与宽度 (1)

改变不了环境,但还是可以改变自己;

改变不了事实,但还是可以改变态度;

改变不了过去,但可以把握现在;

不能控制他人,但可以掌握自己;

不能预知明天,但可以安排今日;

不可以样样顺利,但可以事事尽心。

我们都不能延长生命的长度,

但是可以决定生命的宽度。

这样的天气真的很适合睡觉,将近三十摄氏度,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倾泻在课桌上,把书堆得高高的,把课本立起来,头埋下去,下巴随着脖子一起缩在浸了凉水的小毛巾里。瞌睡便浓浓地侵袭过来。

大一大二的新鲜感过去了,大三终于陷入荒芜,顾微微依旧跟管智宸一样,每节课必到,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趴在课桌上,享受半梦半醒的状态。

课间时,管智宸走了过来,正好挡住了顾微微的阳光。阴影顿时映射到了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看见了这个熟悉的影子,她并没有原谅他。

“喂,请让一让,你挡住我的阳光了!”顾微微露出无奈的样子。

“哦。”管智宸一直都是这么老实,有点儿傻傻地随意让她欺负,他只能挪开身体。

关爽要过生日了,改了QQ和MSN的签名,用微博博客空间昭告天下,用邮箱发邀请函给所有人,在电话里撒娇任性耍无赖,所以终于聚齐了所有人来帮她庆祝,当然,这少不了顾微微,还有管智宸。

炎热的六月,干烧的天气,顾微微刚下出租车还来不及透气,就已经看到管智宸一脸无辜地站在KTV的门口,她还来不及说话,他就赶忙说:“关爽怕你找不到房间,让我来接你。”

顾微微听着他似是嘲弄的解释,喉管里堵了好大的一块石头,竟然心慌了。她呆呆地跟在他的身后,他走一步,她跟一步。

突然,管智宸就像恶作剧般地停下来,顾微微还来不及收住脚步,就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身上,他坚实的脊背和从前一样的挺拔。

她扬起面孔瞪了管智宸一眼,他红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

顾微微摇摇头轻笑,心底是又气又恼又奈何不了,也不知道是气得心上打了鼓,还是KTV包房里太过闷热,她胸口那个叫心脏的地方,有小鹿乱撞。

关爽正带着大家一首首歌唱着,扯开了嗓子,伸直了脖子。看见她来了,就赶紧冲了过来挽住顾微微的手:“微微,你终于来啦!”

顾微微笑着答她:“关爽,你今天好漂亮!”

“真的吗?”关爽捧着脸,心花怒放。

管智宸立在旁边,眼睛里收录了面前的一切,顾微微的性格其实就像冰山下的火种,面相薄凉而高傲,实则热情奔放,她客套地恭维早已被自己冷眼旁观。他是那么深刻地清楚她的一切喜爱厌恶和天生秉性关爽轻轻打开顾微微递上的一个精致礼盒,粉色的绸缎上躺着一瓶香水,淡粉色的小瓶子有着水晶点缀,在灯光下熠熠生彩。关爽很喜欢,迅速打开,洒了一些在手腕,拉过管智宸把手凑到他的鼻息:“好闻吗?”

管智宸闻到了他早已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果香,顾微微常用的香水,甚至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是同一系列“喂,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关爽使劲捶了他一下,真是个呆子!傻子!

“好闻,好闻。”管智宸只得连声答应了几句,眼角却看见顾微微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讽刺他平和的应答。

快要放暑假了,众朋友兴奋得有些忘形,冲上来拉住了管智宸起哄道:“你们还在废什么话呀,来喝一点儿,喝一点儿。”接连灌了管智宸好几杯酒。

关爽也有些喝高了,其实没人敢真狠下心灌女生的,但这个姐姐不用别人劝,自己就往高了喝。管智宸也有些撑不住了,赶紧出声讨饶,而趴在顾微微怀里的关爽却更来劲了。

“管智宸,为了顾微微,你也得喝了吧!”

管智宸看向顾微微,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捂住关爽的嘴巴,她用自己的手抓住顾微微的手嚷着:“你干吗啊,我喘不过气来了!”

管智宸一仰头干了,耳边响起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好声。

酒精在胃里排山倒海了起来,他闭上眼睛,他真的醉了,因为他心脏的地方全部都被顾微微的影子占满,她的长发漫天都是,温柔的脸无限被放大……

林晖走过来把顾微微怀中正不安分拱来拱去的关爽拉开,认真地跟她说:“你去照顾照顾管智宸吧,好吗?他真的很需要你!”

顾微微确实心生不忍,她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借口去洗手间,跟着他出了KTV包间的门,在转弯的时候顾微微上前去拉他的手臂。

管智宸靠在墙壁上笑了,他醉得不轻:“微微,我好喜欢你!”

顾微微只看到他像孩子般的笑容,然后管智宸就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浓重的吻,周围人来人往,她使劲推开他,转身疾步往外走,他追了出来,在KTV大门外的路灯下把顾微微截停住,他就站在她面前,眼神绵密得像一张网,可是口气里却蕴涵着不可阻挡的怒气:“顾微微,你怎么可以把我往别人身上推?你就这样放掉我?”

她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管智宸,这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把我往你身上拉扯?”

他看着她的眼睛,还是如当初般那么明亮,她此时冷冰冰不卑不亢的模样,就像把利刃割在心底,心脏破了洞,有风呼呼地响。他瞬间颓然,最后到底是先缴械投降,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问她:“顾微微,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她抬头:“我哪里敢要求你怎样?我早已经丧失了资格!”

“你说,你到底要我怎样?”管智宸不依不饶地重复他的问题,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眼神,酒醉三分醒,他告诉自己,这次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你真的什么都肯做?不再犯错?”顾微微仰着头看他。

他嗯的一声扶住她的肩膀,答得坚定有力。他为了她,已经心酸心痛狼狈不堪,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呢?然后,管智宸喜出望外,就只懂得点头,一个劲儿地点头。

“好,你去告诉汪洋,你告诉她,你自始至终都只喜欢我,心中都只有我一个,她,汪洋就是个不道德的小三,无知的过客,不要脸的女人!”顾微微大叫着,把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痴缠和愤慨一一发泄干净

管智宸恍惚中看着她的脸,那样的绝决,他心急地拖住她的手腕:“好,我都答应你,哪怕是上天或者入地。”

顾微微就伸出三个指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不要骗我,还有,我要在现场!”

可是,管智宸瞬间就苍白了脸,低头又摇头,神色委靡。

“怎么,为难了?那就算了吧!”顾微微终于失望了,轻轻推开他。

而管智宸却根本来不及解释原因,他想拉住她,他想让她听到解释,他张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手扶着路灯杆子看着顾微微慢慢走远,胃液在翻江倒海,一口口呕吐,一身一脸的汗水和泪。

管智宸刚刚走进过道回廊,林晖就看到他了。

他急急忙忙地从教室里冲出来,也不顾关爽的瞪眼和后面女生们个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他拍了拍管智宸的肩膀:“哥们儿,你怎么回事?昨天那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住?”

管智宸脸色苍白,穿过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了顾微微的脸,她扭头不理他。而关爽则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种负心汉可还真的不能帮。她和林晖想当和事佬,她把自己的生日宴会都贡献出来帮助他们和好,但问了顾微微才知道汪洋小三的真相,管智宸居然连当着顾微微面拒绝汪洋都不同意,他难道还想脚踏两只船吗?关爽生气地跟女伴们交头接耳,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在这样一个盛夏,学校放暑假前,管智宸成为了全校所有女生心中的负心汉,陈世美。

并不是顾微微一定想要逼迫管智宸当面对汪洋说那些绝情的话,用以找到快感,而其实,管智宸不需要说得很难听,他只需要告诉汪洋,管智宸只爱顾微微就可以了。

顾微微曾经去找过汪洋谈判,她责问她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感情,顾微微问汪洋:“你到底想怎样?世界上有这么多男人,你就为什么一定要看上我的?”

汪洋真有气度呀,她耐心地听完顾微微全部的话,抱着肩膀,脸上挂着不痛不痒的笑,她说:“首先,我要纠正你两个概念,第一,管智宸并不属于你;第二,在这个太平盛世里,既没有天灾,也没有人祸,没有肆虐的病毒也没有战乱,如果,你不能跟管智宸走到最后的话,那只能说明你们还不够相爱!”

“你可真能说!”顾微微对着她点头,她确实说得头头是道,把挖墙脚说得那么正大光明。

教室里开始弥漫着了风油精和咖啡的味道,因为大家都开始为期末考试忙碌了,偶尔抬头的时候,顾微微能够看到管智宸在低头发短信,肯定是跟汪洋吧!他的表情又是哭又是笑的,简直是黄狗癫尿。

顾微微捏紧了课本的折页,满脸的不爽。

关爽惊慌地问她:“微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微微使劲地摇头,如果真的要算上不舒服,那么她一定是相思病犯了,臭管智宸,居然用出轨来伤害她。

管智宸不是没有来找她,但是,每次来的时候,都被顾微微拒绝得异常干脆。让他的面子下不来。

加上即将要到来的各科考试,顾微微,真的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了。

大学的考试是需要临时抱佛脚的,平时上课的笔记在此时成了抢手货,而管智宸的笔记更是抢手货中的限量版,因为他的字很漂亮,字里行间很干净还会有各种颜色的重点备注。

管智宸知道顾微微是个马大哈,所以每学期都会在最后几天把自己的笔记复制给她,当然,今年也不例外。在教室里,管智宸轻轻地把笔记资料递给她,他此时的世界完全死寂,有点儿不敢正视顾微微略带蔑视的眼光。顾微微仿佛惩罚他似的,半天都没有接过来,她冷冷地说:“我不要,你留着给汪洋吧!

管智宸心里堵得慌,重重地把笔记资料往她面前的桌子上一扔,故意说气话:“汪洋跟我们不是一个年级和系别的,考的课程不一样!”

“谁要你的东西啊!”顾微微彻底怒了,站起身拿起资料就想扔向管智宸。

关爽赶紧拦住,抢了过去:“你不要啊!我要!”

不过这下管智宸倒放心了,关爽留下了,顾微微最后是一定用得着的。

几天的复习准备,几天的考试,校园里异常地井然有序,学习氛围达到一学期中前所未有的浓烈。终于是最后一项课程了,考完面临着回家和悠长没有作业的暑假,所以,整个考场的人们都压抑着最后的兴奋。

管智宸差不多就要完成答卷了,同桌突然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向他请求他的选择题的答案,虽然没有署名,但管智宸一眼就看出是关爽的字迹,转头看去,关爽向他做出恳切的表情。而且,她还指指点点着离她不远的顾微微。

管智宸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答案是要和顾微微共享的。

后来回想一下,管智宸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笨蛋。为什么呢?

因为纸条刚刚传回关爽的手里,她就马上站起来叫道:“监考老师,管智宸给别人传纸条,协助他人作弊!”

哼哼,管智宸被收掉试卷的时候,关爽就这么轻蔑地哼了两声,这两声在管智宸心上撞出忧伤的凹痕,是久久不能复原的。他不敢去看顾微微,因为,他怕顾微微也同关爽一样欢喜地盯着自己倒霉。

关爽挽着顾微微愉快地走出考场,一路上顾微微都没有说话,好朋友为自己出一口气是好的,但她却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管智宸,不过她没有理由去责怪关爽,当然,她觉得自己更没有理由开心地看着管智宸吃亏和受罚。

她们在校门口碰见汪洋,关爽骄傲地扬起头,笑得开怀,顾微微也挺直了脊梁,她不想在这个情敌面前失去了颜面,而汪洋只是看了她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苦撑,到底累不累呀?”汪洋停下步子叫住她。

顾微微润红了眼睛面向她,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好难堪,管智宸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伤神伤心?

汪洋其实说得很对,在这个太平盛世里,既没有天灾,也没有人祸,没有肆虐的病毒也没有战乱,这样,自己都没有跟管智宸走到最后,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想要尽快离开,而汪洋却伸手拉住顾微微。她回头,她以为汪洋会嘲笑自己,可是汪洋并没有,她的手指像安慰似的紧紧地捏了捏顾微微的手臂。

她说:“爱情是件很奇怪的事,就好像我不能理解管智宸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一样,你也一定不能理解,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还会悄悄跟我在一起,人心是最不可信任的东西,一切表象就算明证暗证了所有,但只要人心变了的话,这些所有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想说管智宸变心与你无关是吗?”顾微微歪着头看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心里好过一点!”汪洋搓着自己的手,“我还想告诉你,人生那么长,爱会让我们大家成长!”

机场永远的熙来攘往,巨大的LED屏幕上闪烁着显示它的繁忙,远处蓝天中一架架飞机吞云驾雾地把一拨人送走,又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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