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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炎月悲凉(1)

听到炎月是为沧月而来蓝天慌了,风间婉月花容色变。

炎月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蓝天的话犹如一道导火索,牵引出炎月的心伤,心中压仰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升腾膨胀直到爆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爱护沧月?沧月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吗?母亲难产是我害的,但这是我能选择的吗?这是我能阻止控制的吗?”炎月愤怒的质问蓝天,神情像是受伤的野兽。蓝天面对炎月的质问一时间呆住了。蓝天从来没有想过炎月会这样的质问他。蓝天眼眸中闪过一丝悔恨,但一闪即逝。炎月没有察觉这一点,谢娜受炎月心情波动一直注意着炎月也没有看到蓝天的神情。

“炎月,你的痛苦阿姨知道,阿姨明白,但你千万别对沧月下手呀,她毕竟是你的亲弟弟。”站在角落中的风间婉月急忙出言道。她担忧炎月因为妒忌沧月而对沧月下杀手,处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护她出言相劝,期望炎月不会对沧月下手。炎月勉强对风间婉月一笑,毕竟风间婉月当年给过炎月温暖,那是心灵的温暖。对风间婉月炎月还是很尊敬的。

“阿姨,你知道我的痛苦,但你不会明白,不会明白我当年的痛苦。”炎月轻摇头,“当年,为了博得他看我一眼,每次见到他我都会主动地迎上去,甚至在那里等他到来。尽管我知道他不会正眼看我,只会在对我拳脚相加。但我依旧义无反顾的迎上去了。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让他看我一眼,仅此而已。”炎月自嘲,“当时的我真傻,认为他还是会打我的,认为我是他儿子所以他才打我的,父亲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每次他打了我后我都会很高兴,尽管身体疼痛万分甚至是接近死亡,但我依旧很高兴。”炎月轻声柔语压抑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诉说,但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炎月还是忍不住颤动,眼角泪水积储,谢娜与风间婉月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们似乎看到了当年年幼炎月的一举一动,为了博得父亲正眼看待不畏痛苦、死亡的前进、前进、再前进可是冷血的父亲却是不加理会反而要至他于死地试想,一个年幼没有爱的孩子独自忍受这样的煎熬,那是悲凉、凄惨心酸的感觉弥漫在心间,二人仿佛看到了炎月为了博得父爱不懈的努力,可是事与愿违,渴望得到父爱的炎月非但没有得到爱,反而让蓝天百般厌恶

“但事实呢?他把我当作是仇人,杀妻的仇人,每次见到我若不动手打我他心中难受,也许我就是他的解气包吧。我之所以能够冲破光之封印,暗之力之所以修炼的这么快完全是拜他所赐,若没有暗之力恐怕我早已经命丧黄泉了,但在这之前我依旧相信他心中是有我的,因为他还是肯打我的,不是吗?呵呵,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一直坚持从未放弃,认为只要我有恒心继续下去,终有一天他会见到我会承认我的。十一岁那年,他第一次叫唤我,第一次叫唤我呀。我高兴的不知所措,还以为他发现我的存在了肯承认我了。可他叫唤我前去竟是让我发下认主的誓言。”炎月身体颤抖,双拳青筋暴起,神情激动,谢娜走过来抱住炎月的臂膀,希望如此能给炎月温暖心灵上的安慰。炎月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拍着谢娜香肩,表示自己没事。蓝天面无表情的倾听着,偶尔眼瞳中闪过异样的神色,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便这样我还是抱有期望的,即使知道这种可能十分的渺茫,但我没有放弃。但这一切在众臣的扰乱中破灭了。我自欺欺人的想法也破灭了,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对我置之不理,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心痛吗?于是我舍身成魔了。若不是娜儿现在的我还无法摆脱魔心。蓝天,我问你,只有蓝沧月是你的儿子我蓝炎月就不是你儿子吗?”炎月终于把压仰在心中多年的愤怒发泄出来。

风间婉月在泪水模糊间看到了幼小单薄的炎月为了父爱作出一次次努力,抱着不懈努力坚持的心态在等候,可是父亲给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创伤即便这样炎月还是在努力可这一切全部都是笑话,一个凄惨孩童的笑话,奢望不会有结果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将你当作是我儿子。”蓝天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炎月冷声道:“既然你不把我当作是你儿子,当初就应该把我杀了,不应该让我活着。让我活着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留着的血液是你蓝天的所以才不杀我吗?”炎月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蓝天睁开眼瞳,“事实就如你所言,若非你身上留着蓝家的血液,我早就将你灭杀了。”

“哈哈哈哈”炎月仰天疯狂长笑,凄厉自嘲悲伤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眼角泪水溢出,这是绝望的泪水。一头血发无风自动,衣裳诡异的竖起。炎月的笑声中包涵了太多了。这是十多年来的压仰十多年来的痛楚

“好,很好,今天就把一切算清了,我身上的血液是你的,我就将它还给你。”炎月对着蓝天吼道。蓝天一怔,呆呆的看着炎月,风间婉月同样不明白炎月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血液是能还的吗?

“娜儿,护住我的心脉。”“不要呀,哥哥,身体里面没有鲜血流动,你就算不上是一个人了。”谢娜焦急道。谢娜神灵族秘法虽然可以让没有血液的人依旧活下去,但那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范畴了。“让他去吧,大不了我将自己一半龙血过渡给他。”小黑的声音传入谢娜耳中。谢娜心中一定,龙血是所有种族都不会排斥的至宝,有了龙血,炎月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小黑失去龙血后龙力会大幅度下降,但暗之力不会下降,暗之力是自己修炼来的,不包含在龙血中。“嗯。”谢娜回应。立即将手搭在炎月后背上,点点金色的光晕没入炎月体内。

“喝”炎月大喝一声,“崩崩”两只手腕筋脉陡然爆裂开来,“噗”鲜血如注向空中喷洒,更似红色的喷泉般直射上大厅的屋顶,迸溅在大厅四周,一副猩红的凄艳的画面产生在大厅中。血液溅在蓝天脸上身上蓝天瞪大眼瞳不知道是因为惊骇还是因为难以置信。风间婉月眼中满是心痛和不忍,将头别过一边。

炎月极力催动血液流速,不一会儿,炎月身上已经滴不出一滴鲜血,皮肤因为失血过多出现细小的皱纹,干凹下去,几乎贴着骨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壮硕的身体此刻显得单薄佝偻,甚至血发的光泽都暗淡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人形骷髅,可怖骇人。

“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身上留着的血液已经彻底还给你了,再也没有你一滴血液在我身体里流动,这副身体是我娘留给我的。咳咳,终于可以解脱了。”炎月声音嘶哑似粗糙物体摩擦发出的声音,这是放血的后果。炎月的神情好像是解脱了一般,或者说是放开了。风间婉月早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蓝天面容痛苦,经过十多年的反省他不再是那个铁石心肠的蓝天,再怎么说炎月也是他儿子,当着他的面还血,心,还是会有波动的。

蓝天怔怔道:“的确,界线已经划清了,从此后我们互不相欠。”

“哈哈”炎月大笑,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那几乎是炎月体内最后的水分。“娜儿。”炎月对谢娜使了个眼神,现在炎月疲累非常,失血让他脑袋有些晕沉,连说话也觉得疲惫,似要费尽全身气力。谢娜自是知道炎月的意思,即使心中有亿万个不愿意但也不能违背炎月的意思。

谢娜缓缓走向蓝天,眼中愤恨之情流露骇然杀气弥漫在她身上,空气中产生细微的阴风,风间婉月面色苍白惊惧望着美若天仙但冰冷似寒霜的谢娜,身上如此浓郁的杀气任谁都可以猜测出谢娜的目的。

蓝天表面平静然而内心波涛汹涌,他想起了自己和前妻的快乐日子,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对待炎月,炎月在他面前还血划清界线,蓝天颤动了。第一次为炎月颤动了心灵。十七年来摇摆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方向。蓝天变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他现在为炎月颤动了。可惜炎月已经对他彻底的绝望了,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蓝天自己埋葬了他和炎月的关系,蓝天从来没有想到过炎月心中是如此的渴望父爱,蓝天第一次为炎月感到愧疚了,心痛了。望着谢娜杀气腾腾走来,“自做孽不可活,也许这会是一个好的结局。”蓝天轻笑闭上眼睛。他累了,十多年来他一直在辗转着、犹豫着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当年因爱而蒙蔽了眼睛,现在他想弥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谢娜举起芊芊细手上面弥漫着点点荧光,对着蓝天额头猛然拍下,谢娜此时犹如灭杀女神,令人心悸的杀气缭绕在她身侧。风间婉月对炎月没有恨,要怪只能怪蓝天自己作孽,即使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崩”沉闷响音荡开,谢娜手上荧光尽数没入蓝天体内。神灵族秘法,“愈”打进蓝天体内。蓝天久久没有感到身体传来疼痛,反而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快速游动十多年来没有知觉的身体现在传来温暖舒适的感觉。蓝天不由睁开眼眸。谢娜扶着炎月一脸冷漠的注视着他,“为什么不杀我?”“我很想杀你,像你这样的人渣根本死不足惜,可怜哥哥竟然会对你这样的人抱有期望,到了现在还让我恢复你的肉体。”谢娜面色不善,森然杀气让空气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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